第七章 最好的禮物不過是你們在身邊
日子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新年,南鳶來到這個世界已有一月。
南鳶坐在銅鏡前,由著雲墨擺弄著自己的頭髮,南七在旁邊選著前兩天用三布匹做成的衣服。
「王妃,穿這個光絲綢做成的禮裙怎麼樣。」南七詢問道。
「太素了,一身白。」
「這個雲水緞的大紅袍子呢?」
「太艷了吧,穿出去會死人的。人家哪個後宮嬪妃看我穿成這樣,說我勾引皇上,會一巴掌呼死我的。」
「我們家王妃勾引他?!給那個老皇帝臉了。」呵呵呵呵,冷耀景的人也是真的膽子大。
過了一會兒,南七又翻出來一套。
「王妃王妃,這個藍色的陽雲絲禮裙,裙角綉了朵鳶尾花,王妃的名字里也正好有一個鳶字呢。」
南鳶抬頭瞧了一眼:「就這個吧。」
雲墨給南鳶梳了個柳雲髻,南鳶臉小,長發披肩,碎發輕掃,顯得小臉更加小巧。南鳶本身膚色就白,雲墨並沒有給她上粉,用了點青龍胭脂點綴,卻宛如畫中仙子,溫婉可人。
禮裙上身,襯得女子更加美艷。
「王妃,你真的美死了。」
南七來的這幾天,聽慣了南七無盡的彩虹屁,有些不信的問了問雲墨:「雲丫頭,本小姐好看嗎。」
「好看,小姐好像仙子。」
「ojbk,」南鳶抬起頭,饒有些說你胖你還喘上了的意味「走了,跟本小姐去正堂。」
三人來到正堂,見到人都來齊了,都在等她。
納蘭龍佩依舊是初見時的那身白色官服,不得不說,穿制服的納蘭龍佩真的帥。
王氏穿著和納蘭龍佩一樣的白色女式宮服,有一點點像情侶裝,但是二人並沒有夫妻相。
納蘭憐罌穿著的也是白色襦裙,南鳶一眼看出那是用她的雲水綢製成的,emmmmmm她還真穿的出來。
白芷則依舊是一身鵝黃,這閨女怎麼這麼喜歡鵝黃呢,而且依然不變的是眼裡對南鳶表露的恨。
南鳶真想不明白,自己什麼時候a
d怎麼惹著她了。
白芷酸溜溜的開口:「二妹妹當了王妃后架子還真是大,讓父親和母親都等著你。」
南七剛想上前回懟,卻被南鳶拉住:「狗咬一口,你還想著反咬過去?」
「納蘭南鳶你居然罵我是狗。」納蘭白芷氣呼呼的吵著「我是狗,那你也是,你可是我妹妹!」
「你哪只耳朵聽見我指名道姓的說你是狗了,還是說你自己默認了?」說你是狗又怎麼了,反正我也不是納蘭龍佩親生的。
「你!」
「夠了!」納蘭龍佩雄厚的聲音傳來「鳶兒雖然沒了娘,但是依舊是我納蘭府的嫡小姐,你一個庶女怎麼和嫡妹妹說話呢!」
「父親,我??????」白芷想說些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南鳶沒有繼續理白芷,帶著雲墨和南七就往大門走,打開門,南鳶傻在那兒了。。。
那隻妖精正站在門外。
門開后,冷耀景只見女子一襲藍衣,長發宛如瀑布般流下,湛藍的水眸吃驚的盯著自己,小手放在身前,長長的袖子散著,渾身散發著淡淡花香,黛眉青螺,眼角的硃砂淚痣安靜的呆著。
好美。
美得想帶回府私藏。
眾人見是景王,立馬就下跪喚著「參見景王。」
南鳶又要跪,又被扶住了,好聽的男低音環繞在耳邊,這個聲音好久沒有聽見了呢:「本王不是說不要輕易跪下嗎?」
聲音是真的好好聽啊!!!
南鳶的心跳的很快,耳根微紅,這個男人真的特別知道怎麼讓自己小鹿亂撞,真的好撩啊!媽媽我想談戀愛了!
「忘,忘了。」
男子嘴角上揚,大掌輕輕撫了撫南鳶的頭。
這一幕狠狠地戳進納蘭白芷的心裡,景王笑了,她這輩子第一次見景王笑,真好看。
卻並不是笑給自己看的,為什麼?為什麼景王會對納蘭南鳶那個廢柴這麼笑,還揉了南鳶的頭!
南鳶,必須死!
冷耀景輕輕抓住南鳶的手,南鳶的手很小,完全被冷耀景的大掌包裹住,兩人正要往馬車上去,一聲馬斯傳來。
「皇叔?」來的人是太子冷溟。
「嗯。」冷耀景輕輕回了句。
眾人又福身,南鳶條件反射的也要福身,又被冷耀景制止住:「怎麼這麼愛行禮」
「習,習慣了。」
「那以後就習慣不行禮,好不好?嗯?」
這個嗯,真的好蘇啊!蘇炸了!
「好,好。」南鳶的小臉兒更紅了。
冷溟是來接納蘭憐罌的,他看了看冷耀景身旁的南鳶,眼裡絲毫沒有對自己的眷戀,小臉紅撲撲的,一副小嬌妻模樣。
呵,前兩天還說著非己不嫁,會愛自己一輩子,今天卻依偎在別的男子懷裡,呵,果然這個世界上除了憐罌,其他的女人都是賤人。
冷耀景準備把南鳶拉上自己的馬車,南鳶卻搖了搖頭說:「我還是去跟父親坐吧,這樣不合規矩。」
「本王就是規矩。」男子說道:「上去吧,顏汐語在裡面。」
汐語寶寶,還想什麼呢,裡面是虎穴也要進去啊!
果然顏汐語在裡面坐著,兩女孩一路上暢談甚歡,一旁的某隻妖精,靜靜的拿著本書,裝作讀書的樣子,但是這廝書頁從來沒翻過。
納蘭府離皇宮不遠,半個時辰的路程就到了。
隨著車夫的停車聲,顏汐語先下了車,南鳶跟著就要下去,卻被身後的男子叫住:「衣服亂了。」說罷便為她整了整衣角,把散下來的碎發扶正。
時間彷彿靜止了,這一切是那麼的美好,南鳶都愣住了。
待南鳶反應過來,冷耀景已經下車了,死妖精,怎麼不叫一下我!
南鳶看見南七正伸出手準備接自己下車,手便放了上去,身子卻突然一輕,落入一個熟悉的懷抱。
冷耀景把南鳶抱下了車。
這個男人真的是個妖精,這麼能撩動南鳶的心弦。
一路上冷耀景牽著南鳶的爪子,來來往往的人都一臉不可思議,南鳶低下頭,小臉早就紅透了。
不一會兒,冷耀景死寵自己的准王妃的消息傳遍了白虎帝都,引得全城的未出閣女子嫉妒。
然而懵逼鳶被妖精拽進了白虎宮,納蘭龍佩一家已經落座了,南鳶看到他們就要坐過去,卻被身旁男子拉住。
「納蘭憐罌和太子坐在一起。」冷耀景說道,語氣里酸溜溜的。
「哦,怎麼了。我們又和他們不一樣。」
「這麼不一樣了,都是下過聘的,」冷耀景說「還真不一樣,本王下的聘禮比冷溟多。」
看把你驕傲的。
景王你這麼可愛,天下人知道嗎。
南鳶真的是無語,急忙看向自家老父親尋求幫助。
「老父親」納蘭龍佩表示自己看不見南鳶的眼神。他又不傻,景王明擺著要給他家鳶兒撐腰,自己幹嘛要棒打鴛鴦。
說白了就是慫:)
「走吧,顏汐語在本王那邊。」好聽的男低音又環繞在南鳶耳邊。
遂之,南鳶被拽了過去。
冷耀景坐在皇座的左下方,他們的正對面就是納蘭憐罌和冷溟。
冷溟一會兒給憐罌倒酒,一會兒又給憐罌喂水果,好巧不巧,南鳶抬起頭正好看見了。
更巧的是,冷耀景看見南鳶看見了。
「羨慕?」冷耀景問道。
「不啊。」南鳶覺得有點莫名其妙,但是她有點小開心,因為剛剛看冷溟的時候這具身體已經完全沒有異常反應了。
南鳶拿起手下的酒杯,感覺到有一束急切的目光正盯著自己,她聞了聞手中的酒。這媚葯敢不敢再下多一點,味道有點大啊。
想都不用想,百分之百是納蘭白芷那個蠢貨,下藥就下藥唄,那眼神,恨不得快點讓別人知道你下藥了。
「怎麼了?」冷耀景又問道。
王爺您是覺得舞台上的歌舞不好看還是水果不好吃,光盯著我幹嘛???
「沒事,酒裡面有點東西。」南鳶把酒杯遞給冷耀景,「貌似是媚葯啊。」
「下藥都下到本王這裡來了。」男子眉頭緊蹙,彈了兩下食指。
「王爺您別管,我自己來解決。」南鳶是個有仇必報的,特別是那些可能會丟面子的事情「您幫我把酒換了吧。」
南鳶是七月的尾巴出生的,是個正宗的獅子座,丟什麼都可以但是面子絕對不行。
不一會兒,新的酒上來了,南鳶小抿一口,這味道不太對啊。
「本王給你換了酸梅湯,你酒量差,少喝點。」
王爺你這麼貼心,天下人知道嗎。
這時,太監尖銳的聲音響起:「皇上駕到,皇後娘娘駕到,國師到~」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愛卿平身。」白虎國皇三十歲左右,眼神深邃,令人捉摸不透,帝王的氣質讓人敬畏。身邊的女子雍容華貴,白色宮衣在身,三角丹鳳眼,倒提柳葉眉,眼中有媚,朱唇挑起,有淡淡邪氣。
吸引南鳶的不是白虎國皇和皇后,而是他身邊的國師。那國師也望見了她,只見他高挑眉毛,墨綠色的眸子閃著精光,鼻樑高挑,墨色黑髮束起,綠色長袍加身,臉上洋溢著陽光的笑。
這個人,是允茶!
南鳶揉了揉眼睛,簡直不敢相信。
允茶笑著走向了她。
允茶臉上掛著南鳶久違的痞笑,對南鳶說:「久聞納蘭家二小姐芳名,今日一見才知謠言不屬。在下有一禮物送給二小姐,望二小姐不嫌棄。」
允茶伸出手,一支荔枝味的真知棒出現在南鳶眼前。
是他,真的是他!
南鳶眼睛一下子紅了。
太好了,允茶沒有事兒,允茶還活著。
「南鳶謝過國師,國師的禮物南鳶豈敢嫌棄,國師好好出現在南鳶面前已經是最好的禮物了。」南鳶聲音有些嗚咽,引來了一隻妖精的注意。
「傻姑娘。」允茶丟下這句話就離開了。
南鳶撕開包裝紙,將棒棒糖放入口中,看了看身邊的顏汐語和對面的允茶。嗯,真甜,真美好。
「這是什麼?」冷耀景看著南鳶嘴裡的棒棒,很是不解。
「棒棒糖,天底下最好吃的東西。」
「比桂花糖還好吃?」
「當然。」古代的東西哪能跟現代加過食品添加劑的東西比啊。誒,不過允茶怎麼會有真知棒???
「哦。」冷耀景把頭扭過去,顯然是吃醋的樣子。然而直女南鳶並沒有發現。
舞台上官家小姐一個個在表演節目,表演的好的會得到賞賜,運氣好的還能在今日許得良緣,可是南鳶不需要啊。
南鳶肯定想不到自己在現代二十八歲都沒有結婚,到了古代還沒成年就已經要嫁人了,而且要嫁的人還是沒見過幾回的男人。
雖然這個男人完全是按照她理想型長的,雖然這個男人超級暖,雖然這個男人還超級撩,雖然這個男人對自己特別好。(難道這還不夠嗎???來自作者內心深處的吶喊)但是南鳶還是接受不了剛來這個世界就嫁人的現實。
「我要逃婚!」南鳶想。
身邊歌舞繚繞,使得南鳶的眼皮越來越沉。
朦朧中聽見有人在作妖。
「皇上,二妹妹大病初癒,第一次來年會很是興奮,特意準備了一支舞蹈,想獻給皇上和皇後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