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出事前 二更

她偷偷扮作吳中學生混入班裡，顯然是觸犯他的大忌。

她低著頭，慢吞吞走近，剛站穩，兜里的手機響起，她下意識瞄他一眼。

那一眼，意味深長，似是在徵求他的意見，可以不可以接電話。

怎麼就那麼心虛呢。

又瞄他一眼，小心翼翼帶著討好的勁。

周譫拿著課本，玉白的手指骨節分明，輕輕扣著桌子，挑眉問她：「不接？」

手機還在響，她嘿嘿一笑，得到允許才接過，聽到手機那端傳來的聲音，她臉上的笑容立刻沉了，轉過身背對周譫，走到走廊上，沒好氣壓低聲音說：「幹嘛，你好煩，追著我有意思嗎？」

霧霾掩蓋太陽光亮，像處在密閉不透風的房間。

打電話來的是陸羽，原來已經把他的號碼拉黑，又換了新的號碼給她打來。

陸羽帶著戲謔的口吻說：「有意思，非常有意思。江有時，這段時間過的開心嗎？追著一個窮酸教書的很開心？的確，從照片上看來你的確很開心。」

「你有病？跟蹤我偷拍我？」江有時不想被周譫聽到，下意識走出走廊接電話，威脅道：「我警告你陸羽，你敢打擾他我一定要你死得最難看！」

側過身看著還站在講台的男人，長身玉立，逆著光，風扇在頭頂的天花板轉圈圈，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響，吹起他額前的短髮，幾縷垂在眼鏡上，那樣的獨特的沉穩。

陸羽說：「這麼關心他啊？他好像對你沒意思，是你單方面倒貼，我自然不會對他怎樣，不過告訴你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感不感興趣？」

「不感興趣，你這個變態！」

陸羽不介意被她喊變態：「先別急著下決斷，還沒聽我說呢。這件事可是關乎你姐姐江璨，想不想聽？」

江有時認定他在耍花樣，搬出姐姐她也不信，她冷呵一聲，雙手搭在走廊的圍欄上，翹著腿，校服肥大的褲腿套住腳後跟的鞋子，樓下穿著校服的學生三三兩兩結成伴，女同學綁起的高馬尾來回甩動，樹上的知了叫個不停，校園裡充斥盛夏的氣息。

「陸羽，你又打什麼歪主意？上回下藥灌酒，這回呢？利用我姐？你得了失心瘋吧，我姐以前對你也不錯，你就這樣利用她？」

陸羽聽出她話里的嘲諷，不在意：「你難道不想知道璨姐怎麼死的？」

江璨大江有時八歲，也大陸羽五歲，陸羽還沒在趙鋒手下做事，江璨已經是趙鋒的女人了。

陸羽遇到趙鋒之後，跟隨底下的人都喊一聲璨姐，不是嫂子而是璨姐。

聽到江有時沉重的呼吸聲，他心情大好，一掃之前被她忽視的陰霾。

他小口抿了紅酒，自從趙鋒把城南生意交給他打理，他的生活水平成直線上升，終於品嘗到價值幾萬的紅酒是什麼滋味。

陸羽笑出聲說：「下藥用過一次就行，第二次不再奏效。江有時，我不傻，同樣的招數對你使不了兩遍。那天璨姐出事前一天發了一個快遞給你，收件地址是你學校，不過被我攔了。裡面的內容可有意思了，這樣說，感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