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一撞周譫誤終身

江璨可是江有時的命門，他可不會輕易放過這麼好的機會，讓她滾回自己身邊。而她的反應跟自己預想的一樣，不出偏差。

她繃緊神經，問：「什麼快遞？」

「是一個U盤和一些資料。」

江有時沉默半晌，感覺到天旋地轉險些站不穩。

雖然意識到姐姐突然出事不是巧合，但是她沒有一點證據。姐姐的死太突然，趙鋒沒多久又宣布和颶風老總女兒結婚。現在細細想來，很有問題。

江有時問：「你看了？」

「沒看，U盤沒看，看了資料。」

「什麼內容？」

「你親自過來看看不就知道了。你是大學生，我一個高中沒畢業的怎麼看得懂全是英文的玩意，下午三點，一色天會所等你。」陸羽輕笑一聲，「一色天還記得怎麼走吧？嗯？」

「用不著你提醒我一色天怎麼去！」

陸羽戲謔道：「那也是，畢竟璨姐就在一色天認識的趙鋒。」

怕她改變主意不來，他又說：「據我所知，璨姐可是在私底下偷偷搜集趙鋒犯罪的證據。」

……

掛了電話，江有時驟然覺得從腳底蔓延全身的冷意，手臂汗毛豎起，她望著眼前高過教學樓的大樹，握著手機的指關節泛白。

周譫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課室門口盯著她的背影看，小姑娘生得俊，身體比例協調，但是對他來說還是過於瘦弱。

他說：「江有時，你去夜總會？」

完蛋……沒注意到他什麼時候走過來！

江有時轉身面對他，笑不達心：「沒有啊。」

笑容太假，比以往的都要假，乾巴巴掛在臉上，周譫面無表情從她臉上略過：「不用假笑，你已經不是我的學生了，我不管你去不去那種地方。」

被直截了當戳中心事的江有時斂起笑容，有點難受，雙手背在腰后，眼神躲閃不定，岔開話題說：「我以前的校服，好看不？」

周譫冷道：「去夜總會前換身衣服，穿成這樣不給你進。」

她低頭，露出腦頂的旋給他看，滿腹心事的樣子，輕聲嗯了一聲。

他抬腿往樓梯走，江有時立刻喊他。

「周譫！」

嗓音清脆，宛若歌唱的黃鶯。

名字從她嘴裡喊出來，格外好聽。

有一瞬間的悸動，周譫站在樓梯口，下面是一排台階，他驀地沉默，半晌才友情提醒道：「女孩子少去那種地方。」

江有時頓時咧嘴笑開花，他的關心拂散陸羽帶給她的灰霾。

望著陽光灑在他寬闊的後背上，肩胛渡上一層金光，陽光什麼時候撥散雲霧罩在大地都沒注意到，而朝思暮想的男人站在金色光芒下，手臂和腰側夾著書本，胳膊富有結實的力量，他側過頭，五官輪廓一半隱在陰影里，一半在陽光的普渡下，有一絲不真實。

少女從身後拉住他的袖子，他看了一眼白嫩的手，冷淡問：「還有什麼事？」

「可以給我你的手機號碼嗎？」

周譫：「……」

「你都給了導員不給我，小氣！」

周譫：「……」

少女柔軟的頭髮被風吹起，青絲萬縷，眉目柔情，他看她漆黑的眼眸，沉沉的，彷彿要看穿她的靈魂。

把頭髮拉直之後，更顯得她柔軟。

被他盯著看，江有時耳根泛紅滾燙的紅，輕輕地說：「周譫，你太高了，低下頭，我跟你說件事。」

周譫鬼使神差彎腰低頭，腰部的襯衫形成褶皺。

少女嘴裡蹦出一句話：「一撞周譫誤終身。」

周譫：「？」

下一秒，低頭下來的臉頰被她光潔的額頭用力一撞，肌膚之間觸碰到的一瞬間，溫度是滾燙的，不止是她，還有他頰邊的燙，還有一點點疼。

周譫：「……」他聽到心裡淺淺的嘆息，唇角不受控制揚了揚。

小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