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潑髒水
徐有承臉色沉了下來,「文相公,你能為你說的話負責嗎?虧你還讀過幾天聖賢書,這種無中生有,惡意中傷的話你也說得出來!」
文昌遠嗤笑一聲,一臉有恃無恐,「徐有承,我無中生有?你敢說自己無愧於心嗎?」
還不等徐有承說話,柳千鶴就站出來擋在了徐有承的跟前,「呸!文昌遠你還有臉說人家?你有妻有子卻誆騙人家小姑娘私奔,讓人家黃花大姑娘跟你無媒苟合,這件事你怎麼不說出來呢?!」
「你!你胡說!」文昌遠怎麼也沒想到,柳千鶴這個時候居然會跳出來為徐有承說話,而且是直接戳中他的痛腳,如果說徐有承不幹凈的話,那他才是真的齷齪!
「我有沒有胡說,大傢伙上文昌遠的住處打聽打聽就知道了,看看他是不是跟一個女子住在一起,或者問問我們同鄉的人,文昌遠在老家有沒有娶妻生子!我為何不願意同文昌遠同住?就是因為我看不慣他這拋妻棄子的人渣行徑!我以前以為文昌遠是我的人生知己,現在才覺得他原來這般惡臭不可聞!自己心思齷齪,就認為旁人也跟他一般齷齪!我同有承兄一直住在一起,我可以拿我的人格作保,有承兄絕對沒有跟那個什麼曹小姐有過多的糾纏,就算她們兩個有所接觸,那也是那個姓曹的不知廉恥,明明知道有承兄早有家室,卻不知矜持來糾纏有承兄!就因為她的糾纏,我和有承兄連門都不敢出,才沒能參加各位組織的詩會的!」
柳千鶴氣勢洶洶說了一大通話,引得圍觀的人大吃一驚,他們神色怪異的看向文昌遠,跟徐有承不同,文昌遠這段時間可是十分熱衷於參加各種文人詩會的,所以在場的許多人都認識他,為了結交更多的人,文昌遠自然將自己包裝的風光霽月,大家對他的印象還挺好的,但是沒想到,他居然是這樣的人。
「你,你胡說什麼?你一定是看到徐有承飛黃騰達了,所以才故意替他抹黑我!對!肯定是這樣!徐有承現在發達了,怎麼?軟飯好吃嗎?」文昌遠本來計劃的很好,他只需要把髒水潑到徐有承的身上就好了,到時候徐有承就是黃泥落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
可是他沒想到,這黃泥沒有潑到徐有承的身上,倒是弄了他一褲襠!
這時候徐有承幽幽的說,「文相公你怕是忘了,柳兄讓你離開那個小院的時候,我岳父還沒有找到我娘子,甚至我娘子還未到京城。」
潛台詞很明顯了,就是在說,人家柳千鶴在不知道徐有承會有一個權勢滔天的老丈人的時候,就已經跟人家徐有承交好,並且將文昌遠趕出來了。這可不是什麼趨炎附勢,這明明是人家柳千鶴看不慣文昌遠的所作所為,不願意與他為伍才對!
文昌遠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他咬咬牙,「那可說不準,說不定……」
文昌遠還沒說完呢,徐有承就直接將他打斷了。
「哦對了,我與拙荊成親兩三年,成婚的時候,拙荊還是一個被叔叔欺凌,無父無母的可憐孤女,也是最近這兩天,我那岳丈大人才在無意之間找到拙荊的。我那岳丈大人想來大家應該有所耳聞,正是定遠侯張遠征,岳丈他與拙荊骨肉分離二十載,一直都沒有放棄尋找他的女兒,好在上天垂憐,讓我岳丈大人在追查一樁跟那曹小姐有關的案子的時候,找到了一絲線索,拙荊與我那岳父才能相認。」徐有承一邊替自己辯解,還想故意氣氣文昌遠,所以說話慢悠悠的。
文昌遠果然被氣到了,他口不擇言的說,「誰信你!我看你就是知道你妻子來頭大,所以才故意娶了人家的!還有這次的狀元之位,沒住那也是這樣得來的!」
周圍人的臉色一變。
「放肆!」
文昌遠被嚇了一跳,他還沒反映過來自己說了什麼大逆不道的話,見所有人全都皺眉看著自己,還以為是因為徐有承搬出來了定遠侯的名字,大傢伙全都怕了呢!他心裡頓時就不痛快了,「你們,你們,沒想到你們居然也是如此趨炎附勢之人!」
徐有承慢慢悠悠的說,「文昌遠,你的意思是陛下是個是非不分的人嗎?!」
文昌遠先是一愣,旋即他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說了些什麼,他臉色大變,「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柳千鶴冷笑一聲,「這可是陛下舉辦的鹿鳴宴,文昌遠,你在這鹿鳴宴上執意有承兄的狀元之位,看來是對陛下的選擇不滿了?不若今天我們就請聖上前來定奪一番?!」
這時候終於有人站出來打圓場了,「萬萬不可,這種小事怎麼能麻煩陛下呢?」
只是,如果他眼中沒有那麼躍躍欲試就更好了。
「這位仁兄說得對,這點小事怎麼能勞煩陛下呢?陛下每天日理萬機,操心的都是一些國家大事,這種顛倒是非的狗屁倒灶的事情,實在是不必麻煩陛下。」徐有承順著那人的話,緩緩開口。
跟那個人的躍躍欲試不同,徐有承是真的不想讓皇上出來。他這狀元之位是怎麼來的還沒搞清楚,此時皇上若是出來,沒準會節外生枝。
文昌遠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他心中有些躍躍欲試,他今天一大早就收到了一個信封,信封里除了一百兩銀子還有一封信,信上說讓他在鹿鳴宴上故意找徐有承的麻煩,一定要將徐有承的岳父是張遠征的消息說出來,讓大傢伙都以為徐有承能考上狀元都是因為他有一個好岳父!
這可把文昌遠給氣壞了,他沒想到徐有承的運氣這麼好,岳父居然就是定遠侯!而他居然還是金科狀元!這讓文昌遠怎麼能不嫉妒?!
定遠侯找到了親生閨女的這件事他也有所耳聞,也聽說了定遠侯的女婿就是進京趕考的考生,可是他萬萬沒想到,那個考生居然就是徐有承!
還有,徐有承是什麼水平他還不知道嗎?他若是狀元之才,還會考了那麼多年的鄉試都沒有中舉?這裡面沒有貓膩,打死他都不信!
那信上還許諾如果他做的好,可以幫他留在京城任職,那一百兩就是一塊磚,最後這個承諾才是文昌遠想要的!
反正他早就看徐有承不順眼了,在鹿鳴宴上揭穿他的真面目也不過是一點開胃小菜,正好給他點顏色看看!
可是他卻沒有想到,他沒能給徐有承點顏色看,反倒是別柳千鶴把自己的老底給揭開了,真是得不償失!
這還不算完,剛才他頭腦發熱怎麼就說出這句話來的?!他居然敢質疑皇上!還是在鹿鳴宴上!
文昌遠一下子就慌了神,雖說那個給他寫信的人可以做他的靠山,但是他得罪了最高的那座山,誰還能靠得住?誰還敢給他靠?!
文昌遠從來都沒有這樣清醒過。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文昌遠咽了咽口水,「我是說,徐有承他蒙蔽了陛下!對!是徐有承蒙蔽了陛下!」
徐有承冷笑一聲,看來文昌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
「既然文相公覺得徐某蒙蔽了陛下,不若我們還是將陛下請出來問問清楚好了,前年的徇私舞弊案還歷歷在目,今年的會試之後又設立了一個複試,足矣看到陛下對解決科舉徇私舞弊的決心,文相公若是覺得徐某人不配做這個狀元,不若今日就請陛下前來定奪定奪,看看是不是陛下給我開了後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