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我想試一試
蘇命兩人隨著齊家的管家老人一路來到了齊家老宅。
老人站在老宅的門口，側身指引，「兩位，家主在裡面等你們。」
蘇命點了點頭，與殷洛神一起走進了這座齊家老宅。
宅邸一看便是有著漫長歲月歷史的痕迹，這裡也見證了齊家的榮辱興衰。
踏入齊家老宅，殷洛神便以心聲傳音，告訴蘇命，在這座宅邸之內至少有兩位以上的地仙真人坐鎮其中。
蘇命只是點了點頭，沒有在意，他與齊銘雖然只有一面之緣，但是那一身劍氣的男子他卻印象很深，劍開雲海的霸氣同樣讓蘇命記憶猶新。
知道齊家與劍閣的這層關係，他也不擔心齊家會對他不利。
步入老宅，順著指引，蘇命很快就見到了那位齊家當代家主，齊宏。
這是一名鶴髮童顏的老人，身穿紫色長袍，此刻便站在蘇命兩人的面前。
蘇命率先朝著老人稽首行禮，「晚輩蘇命，見過齊老前輩。」
齊宏爽朗一笑，「劍閣弟子下山，既然來到了淵海城，我這個前輩怎麼能不盡地主之誼。」
蘇命笑了笑，「麻煩前輩了。」
齊宏看了看殷洛神，那張絕色的容顏倒是讓他非常意外，哪怕是他這樣的地仙真君此生也很少見過這樣的女子，似乎沒有聽說過劍閣有一位這樣年輕的絕代佳人。
「這一位是？」
蘇命看了看殷洛神，一時之間他也不知道該怎麼介紹。
倒是一旁的殷洛神，十分平靜的說道：「廣寒宮聖女殷洛神，見過前輩。」
齊宏微微詫異的看著殷洛神，他沒有想到與蘇命一同前來的女子會有這樣的身份，這一點倒是令他非常意外。
哪怕是遠在劍南州，齊宏也知道廣寒宮代表著什麼，中央神州聖地之一，當代聖女更是貴不可言的身份，只是沒想到會在這裡看見這一位。
不過齊宏也知道有些事並非他能夠參與的，沒有多言，只是笑著點頭示意，隨即請蘇命和殷洛神兩人一同步入宅邸。
隨著三人落座，齊宏緩緩的開口說道：「想來寧躍已經在來的路上把大部分的事情都告訴了你們吧。」
蘇命點了點頭，說道：「大致了解了一些，他希望我代表寧家參加這場采雲大會。」
齊宏不意外蘇命的消息，如今齊家和寧家算是站在了同一條線上，對於采雲大會的態度是一樣的，無論如何都不能夠讓蔡家完成采雲大會，成為那片雲海的主人。
「那不知道，小友的答案是什麼。」
蘇命沉默了片刻，輕聲說道：「前輩，我還沒有答應寧家的請求。」
齊宏輕輕哦了一聲，「那你在等什麼？」
「等您，我想知道，齊家在這一次的淵海變局之中，到底扮演著怎樣的一個角色。」
蘇命目光灼灼的看著齊宏。
齊宏哈哈一笑，感慨不已，「後生可畏啊，小小年紀，心思卻如此成熟，卻是難得。」
蘇命笑了笑，不做言語。
齊宏收斂笑容，看著蘇命一字一頓道：「齊家自然是站在劍閣這一邊，所以我也想知道，在這件事上，劍閣的態度是什麼，或者說，劍閣願意為這件事做到哪一步。」
蘇命攤了攤手，笑道：「前輩，這件事就超出了我的能力範圍了，我怎麼可能知道劍閣的態度。」
「不過...有一點我可以確認，劍閣這麼多年的風氣不會變，劍閣劍仙的劍也不會彎，太初聖地想要打破劍閣維繫了多年的劍南州平衡，那劍閣自然不會吝嗇出劍。」
齊宏指尖輕輕的敲擊著桌面，沉默半響，看著蘇命沉聲道：「我知道劍閣的風氣，也知道劍閣的底蘊，但是劍閣一日無人下山，淵海這一局，便沒有人能夠抗衡太初聖地。」
「也許有一個消息寧躍沒有和你說，太初聖地這一次會有一位星海天君親臨，朱家自然也會有一位身份等同的強者親臨此地，這樣兩股力量是淵海無路如何都抗衡不了的存在。」
「我已經在很早之前被飛劍傳書給了齊銘，但是齊銘一人終究只能保住齊家一脈不倒，至於這場大勢合謀，不是一位星海劍仙能夠擋得住的。」
聽完齊宏的話語，蘇命也算是明白，為何東方首座會一直隨他來到淵海了，不僅僅是因為要給他護道，更大的原因，應該也是因為淵海要發生的事情。
蘇命知道到了這一步，他開口是安不了老人的心，也安不了齊家祠堂內的那些人的心，兩大聖地合力，再加上一直在暗處推波助瀾的其他勢力，齊家的心思難免會出現變化。
「前輩，齊家難道還有別的選擇？」
齊宏面色平靜的看著蘇命，沉聲道：「齊銘雖然是齊家人，但是齊家卻不是齊銘一人的，若是倒是萬不得已，齊家不可能眼看著千年祖業毀於一旦。」
蘇命好奇道：「甚至不惜將來齊銘問劍齊家祖師堂？」
「若真的有這麼一天，那也是命該如此，但至少齊家還在。」
齊宏十分坦然的說道，他沒有掩飾自己的想法，他之所以將蘇命請來，便是相信蘇命來淵海絕非偶然，他希望通過蘇命了解劍閣能夠坐到什麼程度。
是否願意為了一己心意，拔劍問天。
若說劍閣有人有此心念，他不意外，但是劍閣之上終究有數十座雲中閣，並非每一位劍仙的心意皆是如此，這是無法避免的，一座宗門越來越大，其中的聲音自然也是越來越多。
蘇命抬起頭看向了窗外的天空，有些無奈道：「首座大人，接下來的事情只能交給您了。」
齊宏心底微微一詫，首座，劍閣只有四位首座，每一位都是名震劍南州的頂尖劍仙，一年多前，劍閣北方首座聶無雙御劍遠遊，那等劍氣，更是驚艷一州，所以他也有些好奇，這一次會是誰來。
一席白衣落下，無視齊家宅邸的大陣直接出現在了齊宏三人交流的院落之中。
雙手負后，東方彧卿邁步走來。
看著那一襲白衣，齊宏連忙起身，朝著眼前男子行禮。
「沒想到會是您親自走這一趟。」
東方彧卿朝著齊宏點了點頭，反而先看向了蘇命，「倒是沒想到，劍閣時隔多年，又多了一個鬼心眼，僅憑這些東西，能夠想到這麼多，很不錯了。」
蘇命撓頭笑了笑，很多事情他也是猜測，這些猜測的根源皆是來自於大叔對蘇命多年的灌輸，讓他的腦海中刻了一座劍閣的模樣，在他看來，這樣的劍閣，就該行這樣事。
東方彧卿看向了齊宏，淡淡道：「你剛剛說的話我也聽見了，劍閣永遠是那個劍閣，這一點哪怕再過萬年也是不會變的，劍閣上下自然也會有不一樣的聲音，但是『神』字一日不拿下，劍閣上下的那些聲音，也就沒有資格廢話，所以這一次我會親自來回憶會太初聖地和朱家的那位天君。」
齊宏緩緩的吐出一口濁氣，得到了東方彧卿的答覆，他總算是鬆了一口氣，既然如此，那齊家便願意拼一把。
「既然如此，齊家定然全力以赴。」
東方彧卿微微頷首，他已經傳信給了九劫劍宗，想來九劫劍宗也會下定決心，他也不至於太過於腹背受敵，走到了這一步，他也想看一看太初聖地到底願意付出多大的代價。
齊宏看了看蘇命，突然開口詢問道：「蘇命小友，既然沒有答應寧家，不知道有沒有興趣代表我齊家參加采雲大會。」
蘇命無奈道：「前輩，我只是小小的七重樓劍修而已，聽聞這一次蔡家參加采雲大會的是那位劍閣下山的蔡霈，不管怎麼說都是十重樓的大劍修，您為什麼也會覺得我能夠贏？」
齊宏面帶微笑不做解釋，只是看著蘇命。
蘇命最終還是搖了搖頭：「前輩，抱歉了，這一次可能讓您失望了，我與寧家主也算是有些緣分，再加上我也看到了柳師兄給我的信，在這件事上我還是願意幫一幫寧家。」
齊宏也不過是隨口一提，心血來潮而已，並非真的看好蘇命，所以蘇命沒有答應，他也沒有太過於在意。
告別了齊家宅邸，蘇命看向一旁的東方彧卿，輕聲詢問道：「太初聖地和朱家之所以願意入局，代價到底是什麼？」
東方彧卿抬手指了指頭頂上方的雲海，淡淡道：「自然是那片雲海。」
蘇命先是一愣，而後詫異道：「那個傳說是真的？」
東方彧卿點頭說道：「自然是真的，而且上方的雲海的真身乃是一件完整的頂尖聖兵。」
「這件聖兵，便是代價。」
一件聖兵的價值自然是不言而喻，也難怪朱家會忍不住下場。
一直跟在一旁的殷洛神抬頭望著天空雲海，心湖的變化也變得越來越清晰，隱隱之間，她覺得雲海之中有什麼在等著她，就如同等待了千萬年一般。
她突然看向東方彧卿，輕聲問道：「前輩，這場采雲大會，我能夠參加嗎？」
「我想...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