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淵
蠱魂姬的花苞在露水的浸潤中略顯嬌艷,可一旦綻放開來就將是毒艷的紫紅色或者深藍色。每朵花瓣看似絲滑,剛一觸碰,手感確實也是這樣,只要肯多停留一會兒,你就會感覺手指疼痛,然後看見鮮紅色正在向四周擴散,花瓣飽和后,血自然就從特殊導管里逸漏出來。
議事樓地下室。
潮濕的地氣扼殺住所有鮮活的呼吸,沒有任何俘虜能夠逃出這份死亡的寂靜。
「兩年了,既然你們這麼想知道林侯爵還有他的餘黨,那我就告訴你們,那個老不死的確實是V。」
那中年男子揚起淺淺的嘴角,掩藏著蓄謀已久的陰謀。
「還有呢?」
「我的嘴開不開是有條件,但你要相信,乾貨絕對是有的,包括管凌族。」
任葵看著他堅定中帶有必勝的神色,很好奇他會開出什麼條件,尤其是提到了管凌族,「你說。」
彭毅澤下意識地察覺到事情不對勁,勸阻她說:「這個人生性狡詐多疑,我們萬不可上了他的當。」
任葵抬起手,擋在彭的胸前,命令那人說:「繼續。」
「段淵!」那人堅定地將目光投射到彭身上,「明天他會出現在這裡,殺了他!」
任葵竟然吸了一口涼氣,又問:「你剛剛說誰?」
「段淵,殺了他!」
這句話的迴音一直縈繞在她的腦海里,給她帶來了總不太好的感覺。段淵是誰?管凌族和V組織又有什麼關係?彭毅澤知道管凌族嗎?當她把目光轉移到彭身上時,她已經知道他必定有所隱瞞。而這個段淵為什麼總能喚起她遙遠的深海記憶?
……
「他知道林侯爵被段鈴鳳榨乾,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至於我,姜還是老的辣,他早就懷疑我來路不明,再者,段鈴鳳對我的信任已經超過他,他一定很不甘心。所以他才設下此計,以交託重要密文為由要我明天親自前去。」他整潔的頭髮黑白相間,深棕色的眼睛卻依然炯炯有神。
彭:「那我們怎麼辦?葵一定也會在場的。」
「那就徹底除掉他,我不相信他真會說出什麼重要信息。」他回答得十分乾脆,不帶任何猶豫。
「那我們兩年來布好的局豈不是白費了一場?」他沒有回答,但彭看出了他的逃避,「你是不想在她面前露臉?」
寂靜的庭院下,他深吸了一口涼風,望著眼前虛有虛無的遠方,許久才回答說:「欺騙比噩耗會更叫人痛苦,況且這個欺騙已經賭上了整整160年,我不想它突然破碎。我和她已經不復當年,我能感覺到她早就接受了你,所以其他的事請別擔心,我自會想辦法解決,你只負責陪在她身邊,好好輔佐她。」
「可她非得要查清段淵是誰呢?你以為你還能躲避多久?」
他愣住了。他知道,也忽略了,她一定不會放過任何疑點。。
「我們已經瞞不住了,你和管凌族,她一定會一查究竟,我們何不一試,看看那傢伙會耍什麼花樣。」
但彭毅澤勸不住他,他轉過身,做出了最終決定:「幫我支開葵,由我親自審問他,明天必須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