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0. 她這是被拒絕了嗎?
白風月有些想不通,按照她的了解,何暮朝應該不是那種會隨便進人卧室的人,即使是自己在醫院住院的時候,他每次進出病房門也都是先敲門的,哪怕他中途只是出去抽支煙的功夫,也一樣。
只是剛才,他顯然沒有那麼做,為什麼?
何暮朝沒有急著回答,而是首先走到門口的鞋櫃里拿出了一雙女士拖鞋,然後又折回來,蹲在地上為她穿好,之後才道:「我回來發現保姆不見了,給你打電話你又關機,以為你們出事了,所以便自作主張的進了你的卧室,抱歉。」
白風月看著他誠懇的樣子,撇撇嘴。
保姆是她遣走的,所以這裡面也有她的責任,也不能完全怪何暮朝。而且,這樣不是很好嗎?他意外地看見了她的身子,那麼她不是正好可以順勢提速一下跟他的進展?不過,想到這裡的同時白風月不禁又懊惱了起來,雖然她很想提前拿下何暮朝,但對於她來說,何暮朝畢竟還是一個陌生的男人,她對他也沒有感情,如果就這麼確定關係的話,她怕她內心接受不了。
但顯然,白風月想多了。
「何暮朝,你都看光了我了,你得對我負責!」白風月羞憤地偏過自己的小臉兒,強硬地道。
何暮朝沉默了幾秒,然後出聲道:「你想怎麼負責?」
白風月的小臉兒一直通紅,也不敢正眼瞧他,只繼續道:「你要當我男朋友!」
接著,又是安靜的幾秒。
「不行。」何暮朝平靜地道。
白風月一怒,終於正過臉,視線筆直地落在他臉上,不敢相信地問道:「為什麼不行?」
何暮朝回視她,「你知道的,我已經有未婚妻了。」
他的聲音淡淡的,但卻令白風月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堅定。
白風月不死心,「可是你明知道你未婚妻背著你跟別人好上了!」
「那是你說的,還沒有經過查證,做不得數。」何暮朝冷淡地道。
白風月想要吐血,自己這算是被拒絕了嗎?
「那我呢,你剛看光了我,不覺得自己應該對我負責嗎!」白風月繼續道,語氣更急了,甚至有些咄咄逼人的意味。
何暮朝靜靜地看著站立在一端的白風月,「如果不是大小姐製造給我有歹人入室的假象,是不可能會發生這種事的。我以為,大小姐也有必要向我解釋一下您的腿。」
瞬間。
白風月腦袋「轟」的一下!一朵巨大的蘑菇雲當空炸開!
糟糕,把這茬兒忘了!
現在該怎麼解釋?在何暮朝這樣的人面前扯謊可是需要經過深思熟慮的,但時間似乎並不怎麼夠!白風月原本緋紅的小臉兒幾秒鐘之內又快速變的煞白,而對面的何暮朝看著她忽然變化的臉色,目光里探尋的意味則更加明顯了。
白風月重重咬唇,怎麼辦,裝還是不裝了?要不跟他說實話?
但最後,白風月還是想要掙扎一下,以便給自己爭取下更多的扯謊時間。
「你還沒說怎麼對我負責呢!」
何暮朝微微頷首看著她,目光平靜而沉著,雙目彷彿已經看穿了她的把戲。但他沒有著急追問,而是平靜地回答道:「大小姐可以打罵,也可以吩咐我做事情,只要不超出我的能力範圍。」
「那就是當你女朋友沒希望咯?」白風月順勢問道。
「抱歉,我已經有未婚妻了,」何暮朝再一次冷淡地拒絕了她。
還真是……
白風月此刻真是羞憤難當啊!她強烈的感覺到了自己的自尊遭到了踐踏!不過,這樣不為外界所誘惑的何暮朝,還真挺讓人佩服的。
這樣也好,至少自己也就不用違背心意地跟他在一起了。不過未來還是堪憂啊,難不成她要放棄何暮朝這麼好的大腿,轉而去再搜尋一個別的?
白風月想了想,倒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先騎驢找馬吧,畢竟自己現在身邊好像也沒有別的大腿了。
「大小姐還沒有給我解釋。」何暮朝沉聲道。
白風月臉色一滯,不由感慨,繞回來的真快啊。
看來是瞞是瞞不住了,索性就攤牌吧,反正她清楚何暮朝是值得信任的。
咬咬牙,算了,還是說一半實話吧,說多了對自己也沒什麼好處。於是,白風月決定把穿越的事情隱去,只避重就輕地把癱瘓的事情講一講。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白風月邁開腿,走到不遠處的沙發跟前坐下,然後拾起了一縷散落在胸前的長發,尷尬地把玩在手指間,試探著問道:「何暮朝,你知道,我失憶了,所以我對所有的事情都感到很害怕。你告訴我,我能信任你嗎?」
何暮朝也朝她走過來,在她旁邊的獨立沙發上坐下,眼睛望著她,「大小姐覺得可信便可信,大小姐覺得信不過我,我也沒意見,今天的事我會統統保密,哪怕是跟白先生。」
「在我父親面前也為我的腿保密?」白風月有些將信將疑,「可是你是我父親的請的保鏢,你會向僱主隱瞞我的事情?」
何暮朝靜靜地看著她,「如果大小姐不想讓別人知道,我不會對任何人講起。做為您的保鏢,我的責任只是保護您的安全,並且定期向白先生彙報您的安全問題,所以只要您是安全的,白先生不會怪我。」
哦,這樣啊……
白風月沉思了一會兒,覺得還是先攤牌比較好,也許這將是另一條提前拉開二人序幕的好路子。畢竟也不是誰說過,將兩個人拉近的最快的方式,就是讓他們有一個只有他們彼此才知道的秘密。
想著,白風月輕聲地道:「自打我醒來到現在,除了我父親,你是我唯一信任的人。」接著,她的眼神落到茶几上,輕輕嘆了一口氣,神色凝重,目光變得悠遠起來。
何暮朝還是第一次看到白風月這樣子,無論是失憶前還是失憶后,她都從沒有看起來這樣過。於是,何暮朝的心稍微沉了一下,似乎有一種被人託付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