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龍擇天辣手斬殺晏子城
「現在家破人亡,本想以死陪同我這些親人,但是,他們不讓我死,不讓我的靈魂去死,他們託付我,要為他們申冤,他們委託我將他們的冤情稟告給青天,委託我為他們報仇雪恨。但是,我只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他們憑什麼給了我這麼緊要的事情?我就要死了,我做不到了,我該怎麼辦?誰能為我做主?」。
龍擇天聽著老人語無倫次的訴說,看著觸目驚心的棺材,心中的震怒已經越發不可遏制。
「擇天閣,龍擇天,他們是誰?我這裡一年的流水有上億兩,我怎會知道哪一筆現銀是擇天閣支用的?我也不知道取用現銀的人就是擇天閣的人,他們的腦袋沒有貼著標籤啊!說我通匪,匪從何來?誰是匪?」。
老人越發語無倫次,但是,龍擇天震驚的目瞪口呆,一筆兩筆生意,居然給人家招來滅門之禍,那種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的負罪感湧上心頭,簡直令他不可承受。龍擇天潸然淚下,握住老人的手,說道:「老人家,對不起,對不起!」。
「小夥子,我不怪你,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想必你是擇天閣的人吧,你只是和我做生意,你沒有殺我全家,這事不怪你,算了,都死了,本想著今天來這裡最後看看我的家人,然後他們死在一塊兒,但是今天你來了,暫時死不了,那我只好託付你一件事,把晏子城殺了!」,老人止住痛哭,握緊龍擇天的手,重重的說道。
「老人家,有興趣看著我親手殺了晏子城嗎?」,龍擇天問道。
「當然有興趣,只是,我能聽出來,你這話只是在安慰我,不過也是要謝謝你!」,老人說道。
「老人家,我們現在就去總督府,你敢陪著我去嗎?」,龍擇天握住老人的手,問道。
「我已經是死人,還有何懼?」,老人站起身,隨著幾聲咣咣的關門聲,幾個人出了地下室,來到後院。龍擇天吩咐馬半平:「去租一輛馬車,要好一點的,給老人代步!」。
總督府,還是那座總督府,只是戒備更加森嚴,偌大的府衙,幾乎佔據了香水城最核心位置的半個城,氣象萬千,威嚴赫赫。深秋的落葉五顏六色,灑滿街道,香水河上,各種落葉鋪滿了河面,彷彿壓制的水聲不敢喧鬧,流水不敢湍急。三三兩兩的巡邏隊不間斷的在府門四周巡邏,踩在落葉上發出沙沙的聲響,使整個城池都有一種肅穆肅殺的氣氛。馬車嘚嘚的行駛而來,前邊是紫袍的龍擇天,兩側是高矮不同的四個男人。馬車行駛在落葉的街道上,沒有發出那種撞擊聲,沒有輪轂聲,五個男人的臉上看不出任何錶情,彷彿周圍的一切都與自己無關。
馬車終於還是來到總督府所在的街道,幾波巡邏人馬試圖阻止,卻莫名奇妙的倒在了街道兩旁,讓出街道的中心位置。到了督府大門,一些軍人阻止未果,居然乖乖的立在大門兩旁,眼睜睜的看著其中一人將大門一腳踹個七零八落。然後,恭敬地扶下車上的老人,一步一步走入總督府。
那些軍士想的是:「不會這位老人是總督的什麼親戚吧,要不然怎麼會有人親自送到總督府?」。
龍擇天扶著老人,沒有進入總督府大殿,而是直接奔後院的迎客居,龍擇天知道,晏子城就在那裡,正在與一些人痛飲!
龍擇天扶著老人進屋,馬半平等人跟入,沒有恐嚇,沒有憤怒,龍擇天很自然的給老人拿了一把椅子,放在桌子邊,請老人坐下,而自己也拿了把椅子,坐在晏子城身邊。
「添兩副碗筷,讓我和這位死了二十一口親人的老人家陪總督大人喝幾盅!」,龍擇天吩咐道。
不多時,果然兩副碗筷拿來,龍擇天吃了一口菜,又催促老人趕緊吃,填飽肚子。「老人家,相信你也不是第一次端總督府的碗,那就別客氣,多吃點兒!」。
龍擇天見自己的眼前沒有酒杯,只好拿過晏子城面前的酒杯,一揚脖,幹了下去。「酒,還是那個香水釀,味道似乎差了許多,總督大人好像日子過得也不是太好。」。
晏子城要說什麼,龍擇天拍了拍他的手,「稍安勿躁,這一頓飯你應該珍惜,也許是你的最後一頓飯!」。
晏子城臉色驟變,但是屁股如同被定住,一動不能動,眼睛卻不住的看著對面一人,祈求之意十分明顯。
「不用看他,他現在在我眼裡連屎都不如!」,龍擇天也不看對面人,「對了,正吃飯呢,不應該嘮這麼噁心的嗑,更正一下,對面這個人在我眼中就是一堆屎!」。
龍擇天給老人夾了一口菜,又把旁邊的酒杯拿過來遞給老人,「喝一杯,憑您老的閱歷應該知道,這香水釀是兩香一帶唯一的貢酒,還是不錯的,特別是總督府珍藏,應該沒有毒,放心喝!」。
對面人顯然已經動氣,但是他所有欲暴走的舉動都被消失於無形,似乎是心甘情願老老實實坐在那兒,如同聽話的小學生。
「申破天,我發現你很討厭,每一次我都會發現你出現在最不應該出現的地方,這一次你又出現,如果不給你點兒教訓,你真不知道你這個喪家之犬究竟有幾斤幾兩。」。龍擇天又喝了一杯就,然後屈指一彈,一道極為隨意的佛家大手印的伏魔印發出,正對著申破天面門。申破天瞬間臉色大變,憋得紅頭脹臉,終於呼出一口氣息,大吼著向後退去。接著一連噴出數口鮮血,頭也不回,向屋外跑去,一瞬間無影無蹤。
「這只是給你一個教訓,如果你還仗著通天大天尊之名與我作對,我不介意打上碧游宮討一個說法!」,龍擇天聲音平靜,卻穿透空間,散發九霄。
龍擇天回頭看了一眼晏子城和桌上另外幾個紅著臉卻一動不能動的人,說道:「獨孤秀對你晏子城還是挺重視的,連仙島八仙人都成了你的保鏢,申破天都時刻跟隨你左右,看來,他是指望你給我添亂,是不是?」。
晏子城已經肝膽皆顫,慌亂的得不知所措。「是獨孤秀的主意,我時刻受制於他,不信你問問楊雲霄。」。
龍擇天早就注意到了楊雲霄,也沒有看他,自言自語:「如喪家之犬一般,從昆侯到益梓再到西域一路亡命,最後在仇人麾下做狗,也是難為你了!」。
整個酒桌上,只有龍擇天自說自話,自斟自飲,其餘人都噤若寒蟬。「我不想這樣,我不是嗜殺之人,但是你晏子城不在其內,你不是人,你是畜生,只因我擇天閣與匯通錢莊有生意往來,你居然滅了人家的門,你該死!」。
「也許你會狡辯,這都是獨孤秀的主意,也許你會說,我不敢或者不會殺了你,殺了你這樣的朝廷大員,我當然會被朝廷通緝追殺,甚至說我是賊匪,滅我滿門,我不在乎,因為殺不殺你,獨孤秀都不會和我交朋友,他都會想辦法讓我挫骨揚灰,所以,你不用指望因為我會懼怕朝廷懼怕獨孤秀而不敢殺你,我要做的就是殺了你!」。
「楊雲霄,我知道你的家屬被獨孤秀派人變相監視,你一有異動你的親人就會被誅殺,但是,我若殺了你,你的家屬會更安全,因為你是我殺的,你不是叛變,你死了,你是帝國的忠臣,你的家屬會得到撫恤和保護,比你在世更滋潤,所以,你也應該死!」。
「至於你們這些仙島的大仙人,我給你們一個機會,去碧游宮一趟,告訴大天尊,我在俗世所做的這一切乃是受道祖所託,秉承天意,如果他非要逆天而行,說不得我會親去碧游宮討個說法,就算他比我高出很多,我龍擇天也絲毫不懼,因為是他先惹了我,而不是我招惹他!」。
龍擇天又喝了一口酒,拿起紙巾擦了擦嘴,說道:「在薩胡,我去薩胡軍部,去天一道館,都是奔著滅門去的,殺人無數,但是今天我不準備這麼做,因為你們的家屬是我龍洲子民,而且大多數是無辜的,我不會遷怒於他們,所以你們放心。至於你們兩個,我還會給你們留個全屍,只不過要在香水城展覽幾天,我要讓全天下人知道,我龍擇天從此刻開始,公開舉起造反大旗,殺光所有你們這樣的貪官污吏,還龍洲一個太平世界!」。
龍擇天站起身,吩咐馬半平四人:「將晏子城楊雲霄綁在椅子上,帶到香水城中心廣場,讓他們在那裡待上三天,三天後,我相信會有人為他們收屍。」。
馬半平韋青葉文才王福重四人將晏子城楊雲霄綁在椅子上,抬到香水城中心廣場,放在廣場正中央。馬半平小聲問道:「可是他們還沒有死,就這樣放在這裡嗎?」。龍擇天道:「他們已經死了!」。隨後拿出黃金巨筆,懸空而書:茲有兩香總督晏子城內閣大學士楊雲霄,遺禍兩香昆侯之地,舉地賂己,生民獻祭。誤國害民,桀驁世端,潛包禍謀,狼子野心。囚帝於籠,威逼利誘,自立朝政,割地為王。行暴政而害民,專獨裁而謀私。視民為草,殘害商賈。有匯通錢莊一家二十一口被盡數斬首,造無端殺戮,罪惡滔天。今天下擇天閣閣主龍擇天憤而揮黃鉞,治其死罪而廣告天下。龍擇天不才,但不忍見暴政害民,決意奮起,舉天道大旗,舉武揚威,並匡社稷,從此誓與暴政不兩立也!
天地勁風鼓盪,氣息沛然,一張巨大的網立於晏子城楊雲霄二人頭頂,其上字元流晶逸彩,分外清晰。龍擇天屈指彈出兩道光芒沒於二人眉心,二人未有任何錶情,被綁縛於椅子上,神態竟如此安然。
龍擇天轉身,徑自離去。後邊,匯通錢莊老闆跪在地上,對著龍擇天遠去的方向拜了三拜,然後站起身像是失了魂魄一般向錢莊方向走去。龍擇天也沒有阻攔,嘆道:「他是要回去陪伴他那些家人了!」。
馬半平竟然眼神濕潤,望著那道佝僂的背影,嘆道:「那是一個理財能手,如果能被我所用,該有多好!」。龍擇天搖了搖頭,「他的心已經死了!」。
顯然,香水城的混亂和震驚並沒有引起龍擇天的注意,這一切只不過在意料之中。龍擇天沉悶的是,如果帝國繼續如此,獨孤秀繼續如此,那麼自己與獨孤秀的爭霸不可避免的要提前。「有些事情真的不是自己所能決定的,比如,如果我們沒有到匯通錢莊,晏子城和楊雲霄至少今日不會死!」。龍擇天有些無奈,「但是這種事情偏偏被我遇上了,我會當做沒看見?」。龍擇天看著馬半平,問道:「你會不會覺得我有些殘忍?」。
馬半平奇怪的看著龍擇天,摸了摸自己的頭,竟然有些羞澀,說道:「一個人能力有多大擔的事情就有多大,想必晏子城和楊雲霄不是一般人能殺的,比如說我,沒機會也殺不了,因而看著他死我沒有任何內心的負擔,但是閣主你不一樣,你能做這些事情,但是為此心裡負擔更重。我只是想說,如果我有這樣的能力,我會和你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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