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校園怪談製造計劃1

洛楊不想在這種不安定的情況下工作，但是想了半天還是對目前的狀況一籌莫展，就在這個時候，房門忽然被敲響了，兩人對視一眼后同時朝著大門的方向看去。凡霖越絲毫沒有起身的意思，洛楊總不能讓個幽靈去開門嚇唬人，於是快走向門口打開了宅子的大門。

「嗨！我是你們的街坊好鄰居——」

「你來幹什麼？已經這麼晚了，我想我這裡暫時不能接受拜訪。」洛楊打斷了來人滿是玩梗的自我介紹。

「別這麼說……其實我也不是很樂意這麼晚出門，但是這樣的情況下我不得不過來解決你們這裡發生的一些小小的問題。」

「你怎麼會知道我們這裡發生的事情？」洛楊眯起眼睛，用一種奇怪的眼神凝視著對方。

「嘿嘿，別誤會，我怎麼說也是南和鎮椅子山的山神，這片都是我罩著的，這裡發生的事情我都可以通過各種方式知道，比如附近的小花小草什麼的。」

門口自然是穿著一身居家睡衣的即墨先生，他的臉上帶著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笑容，但此刻他的笑容顯得有些無奈，蹲坐在廚房的凡霖越一聽到這個人的聲音也馬上站了起來，飄向了門口，呲著牙用一臉「煩著呢，別來招惹我」的唬人表情趕人走。

「哎喲我的小祖宗，你這樣下去是會變成惡鬼的，那時候我們這可憐的小地方可沒人攔得住你，你捨得讓這片安生地方變得亂七八糟嗎？」

「你管我。」

「我可不能不管啊……而且你想想，你要是在這裡做出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到時候就會有百萬驅魔人提著大刀和聖水不遠萬里前來討伐你……」

「那到時候我就把他們都宰了。」

「對對，你把他們都宰了，然後呢？」

「啊？」

凡霖越沒想到對方會如此反問他，一時間啞口無言，他根本沒有多想，這樣任性回答也只是圖個嘴上爽快而已。即墨愉見他愣神於是拍了拍手，替他說了下去：「然後恭喜你，你會無家可歸，過上比現在凄涼百倍的流浪生活，你真的覺得這樣好嗎，小霖越？」

「唔……」一瞬卡殼之後，凡霖越才再次沉下臉來。「喂，別那麼稱呼我，我和你很熟么。」

「今天我不就是來和你熟絡熟絡的嘛。」說完即墨愉突然正色道。「情況我大體了解了，所以我給無聊的你找了一些適合你的事情做，跟我來。」他招起手來，示意少年跟著自己。

洛楊看了看兩人，即墨愉似乎只邀請了凡霖越一個人，對於這個山神他還是比較放心的，他正準備返身回房間工作，卻看到那個少年瞥向自己的視線里有著些許依賴。

讓鬼魂賴上可不是什麼好事啊……洛楊剛想說些什麼，卻看到即墨愉也沖著自己打了個眼色，沒辦法，洛楊只能在房間里拿了件外套跟著他們出門了，他可和這些非人存在不一樣，穿著單衣在秋冬的夜晚里跑來跑去肯定會生病的。

順著略顯空曠的街道，即墨愉帶著兩人來到了南和中學的正門口。

夜晚空無一人的校園在幽暗的環境下顯得有些詭異，四周交錯的枯樹像是無數伸向天空的利爪，讓人心生怯意。不過對於此時校門口的三人而言，這些並不算什麼，身為唯一一個人類的洛楊也只不過感覺周圍一陣陣陰風瑟瑟有些微涼而已。

「這裡附近晚上都沒有安排保安？」

「哪有這人手，況且這個鎮子本來就沒有什麼外人，平時惡性事件也少得可憐，只要某個小傢伙不要突然變成惡鬼，這裡應該還是能太平很長時間的。」即墨愉一邊說著，一邊抬起學校門口的大鐵鎖，鐵鎖看上去頗有些沉重，他卻顯得非常輕鬆地開始擺弄起鐵鎖來。

「啊，這可是非法闖入——」

「你在緊張些什麼？」只見即墨愉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了一把鑰匙，向著洛楊揮了揮。「哦，忘了告訴你了，我是這裡的校長，賣早點只是我的興趣而已。還有，雖然我的學生們基本都知道這件事情，但我從來不讓他們在路上喊我校長，你也要記住，校長在門口賣早點這種事情聽上去太風騷了。」

洛楊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那校長大人，這次你想要我幹什麼呢。」凡霖越面帶譏諷的笑容在黑暗環境的襯托下，顯得有些鬼氣森森。

洛楊不禁側身看了看這個少年，現在的他看起來的確更像一個通常意義下的鬼魂，和平時窩在宅子里那副散漫溫順的模樣截然不同，他上下的衣袖微微飄動著，身影在外界的燈光照射下顯得有些虛幻。「什麼是適合我的事情……我可不信你可以隨便找到。」

「你耐心聽我說，我一直覺得吧，我這所學校一到晚上就有些無聊，從來沒有學生選擇來這裡試膽什麼的，他們寧願大半夜去椅子山上影響我睡覺！」

「哦？什麼意思？你說說清楚。」

「簡而言之，我的學校！竟然連！一個怪談都沒有！天吶，他們放著大好學校不來去什麼山林里探險，夜間山裡蚊蟲又多，光線又差，有什麼好玩的……」

「我覺得沒差。」

「這你就不懂了，這是學校這種地方特有的浪漫啊。」即墨愉開了鎖后，雙手抱胸，學校的大門自己向著兩邊緩緩開啟。「雖然白天學校是孩子們學習的搖籃，但到了晚上，這個地方卻搖身一變，成為鬼魂們嬉戲玩耍的恐怖樂園，多好。」

見兩人都無動於衷，即墨愉搖了搖頭，從睡衣的口袋裡掏出了一疊書稿模樣的東西塞給了洛楊，然後他附在洛楊耳邊輕聲說道：「洛楊，這是我寫的安排表，等會你看一下，讓凡霖越大致照著這上面寫的做就行，注意別讓他太自由發揮。」

「知道了，我們這是去……」

「去幫我製造些怪談。」即墨愉板起臉，一字一頓地說著。「我用電話叫了幾個膽子大的學生會成員過來探險，他們平時也沒少往我山裡跑……總之，到時候凡霖越做的那些事情就會被他們拍下來，然後在校園裡傳開。」

「哦，原來如此，我的對手是校長的走狗嗎。」鬼魂少年當然什麼都聽到了，現在冷著臉，身體微微抖動著，不過看上去的確是有些躍躍欲試的樣子。

「麻煩你能不能說話好聽一點呀。」

「哼哼……我會好好招待他們的。」

即墨愉沒再和他辯論，看向了似乎還有話要說的洛楊。

「你有什麼問題嗎？」

「凡霖越也就算了，我肯定會被那些學生看到吧，我會被當成夜闖學校的怪人。」洛楊翻開著書稿，一邊有些無奈地說著。書稿上寫著他們應該怎麼去製造怪談事件，都是類似於惡作劇的事情，和凡霖越之前在宅子里對其他房客所做的事情相仿，完全照做應該不會發生什麼危險。

「這個你自然不用擔心。」即墨愉又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張符紙，隨便地將它貼在洛楊的臉上。「這樣那些學生就會看不見你，不過你最好不要離他們太近，你的呼吸多少會被他們察覺到。」

洛楊摸了摸貼在臉上的符紙，感覺這像是某種打牌遊戲輸了的懲罰。

「那麼祝你們玩得開心?」

即墨愉的語氣非常欠，凡霖越的眉毛跳了跳，揚起手來，向他比了個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