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追跡
就在屋中的兩人進去之後,外面的一腦門子八卦的維坦拉就開始嘀咕起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蝦米文學www.xiamiwenxue.com]
要說擦個傷口、塗點藥膏外加打個繃帶,根本用不著迴避已經相處數年之久的同伴,於是乎屋中到底發生了什麼就尤為值得其為之感到好奇了。
「你說我們是不是把門推開一條小縫偷偷看看?」
維坦拉挑了挑她細長的眉毛,興緻勃勃的提議道。
「你之前不是還說要陪這個小男孩兒說話嗎?就別惹事了。」
克雷格羅淡淡的望了她一眼,開口止住了她那過於活躍的心思。
「真是的,難道你就不好奇裡面在發生什麼嗎?」
維坦拉被拉住后,頗有幾分孩子氣的嘟起了嘴,似乎對於沒辦法去看那個房間中的事情感到相當的失望。
「為什麼不知道,有話要談他們總覺得,去打擾他們不要為好還是……」
名為戰斧的蠻子很多話說起來磕磕絆絆的,不過,還是能夠讓人理解他所想表達的意思的――雖然很容易讓聽眾萌生想痛打他一頓解氣的黑暗心理。
「真是的,雖然我知道你在說什麼,但是你還是要抓緊學習北地通用語才是。」
聽到那個蠻子的話后,維坦拉翻了翻眼,頗有些脫力的勸道,不過也不再說去偷看的事情了。
「對了,克雷格羅,你看看這個孩子,多可愛!」
維坦拉說著又抱起了站在她腳邊正打著小哈欠的伊安,將他舉了起來對著克雷格羅炫耀著。
「好了好了,反正守在門口這兒也沒用,想來一時半會兒那些暴徒不會去而復返,我們先下去看看好了。」
克雷格羅一聲令下,三個人便帶著伊安想著樓下走去。【蝦米文學www.xiamiwenxue.com]
此刻下面大廳中也是一副慘不忍睹的樣子,那些商人幾乎全都死了,只有那麼三四個僥倖生還似乎被嚇破了膽子,躲在一邊縮成一團瑟瑟發抖中。
而在屋中的桌邊坐著十來個身材強壯的傭兵樣男子正在默默地相互包紮著傷口,氣氛雖然相當沉悶,但是看起來他們卻並沒有多少人在之前的騷亂中死去。
從樓上下來的幾人自然吸引了那些心智消沉卻滿肚子怨氣的人們的注意,不過在看到走在最前面的那個身高兩米的壯漢后,又都若無其事的紛紛轉過頭收回了各自的目光。
走在後面的克雷格羅和維坦拉見狀也沒有什麼反應,似乎早就習慣了此種情景,對於那些碼放在一側牆邊高高疊起的屍體有任何的反應。
不過伊安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多人竟然在死後被如此堆砌在一起,這讓這個孩子頓時怕的抱住了自己身邊的維坦拉的大腿,並將小腦袋埋在其中不敢抬頭。
被拉住了的維坦拉見狀無奈的苦笑了一下,話說之前她竟然完全把一個孩子的承受能力給淡忘了,這讓她也不免有些悔意,不過彎腰將孩子抱起來后,她依舊還是跟在前面隊友的身後走下了樓。
「喬治,之前那些暴徒是怎麼回事?你有什麼相關的情報嗎?」
下樓來的克雷格羅越過走在身前的野蠻人,來到櫃檯之前,對在後面那個不停唉聲嘆氣的中年男子詢問道。
「唉,我早該想到那群混蛋、下三濫的臭泥腿子們會來!我早該想到……」
名為喬治的驛站店主在那裡不斷的抱怨著,似乎沒有聽到克雷格羅的話語聲,直到被重重的在面前的木板上拍了一下后,這才反應過來抬頭望向了他面前的幾人。
「怎麼。你們也是來問我那些傢伙的嗎……我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那是些前些年逃竄到黑谷中的農奴,今天看來,他們似乎竟然被一些無操守的傭兵利用了起來……」
驛站老闆喬治頹廢的坐在櫃檯后的椅子上,似乎再也沒有心氣再像之前那樣筆直的站在那裡,克雷格羅幾人對視一眼后,無奈的搖搖頭。
黑谷位於麥拉斯卓約兩百裡外的群山之中,因為那裡的岩石都是漆黑色的,就連泥土也都是黑紫色,據稱那裡是黑暗諸神聖者曾經的降臨地之一,雖然情況不知道究竟為何,但是久而久之就成了那些無家可歸和無處可去的流亡者以及邪惡者的據點,不過卻因為那裡的地況過於奇異,因此雖然每隔幾年的時間伯爵大人就會派騎士進行圍剿,但是從不派人駐守使得那裡的逃犯屢禁不止。
雖然從地理位置上看,黑谷距離北地首府是如此之近,但是想要穿行兩地最少也需要一周時間的跋涉,這還是在騎乘了善於跳躍的攀爬的坐騎或者本身就善於攀爬和越野的情況下,要知道絕大多數的地形都是常人所難以逾越的屏蔽,若是把繞遠的路程也算進去的話最起碼也要一個月才行了。
雖然從之前那些人的體能上來看實在難以想象他們竟然能夠跋山涉水的從黑谷而來,但是同樣如此,除了黑谷外也很少有這種數量的暴民群體了。
活躍於北地的暴徒基本上都有著各種各樣的組織形態,而黑谷暴徒是其中戰鬥能力最低的,基本上就是經過極為簡陋武裝的普通人組成的,但是這種暴徒竟然會襲擊距離麥拉斯卓僅只一天腳程的這個驛站,也實在是難以想象那究竟是因為什麼才會讓這些人如此喪心病狂――要知道只要一個精英騎士快馬加鞭不用半個小時就能夠趕過來,而往往這就意味著全軍覆沒的結局。
「黑谷嗎?」
克雷格羅小聲地嘀咕了一句,從他的神情上開看似乎對於這個結論不置可否,抑或是他已經有了自己的判斷。
「見鬼的黑谷!我之前在他們之間看到『維斯萊三兄弟』了,那群在地精森林中遊盪的南方佬,我可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加入黑谷中去了!」
不遠處一個正在用濕布擦拭傷口周圍皮膚的傭兵大漢,罵罵咧咧的冷笑著,看起來之前的那場混亂廝殺中的水相當的深。
「話說之前聽到樓上有人喊『維斯萊三兄弟死了』,結果這幫人就都跑了個乾淨,難道那群人是由那三個南方佬帶來的不成?!」
另一個人緊了緊自己肩膀上捆綁的繃帶后,好奇的接下了前一人的話茬兒。
「南方佬想要在北地拉起隊伍來還早了一千萬年,頂多也就是幾個得力的打手罷了,我看肯定有別的人躲在暗地裡領導那群暴徒,你們說會不會是幾個月前的那個鬧得挺歡的『悲傷的弗蘭』?」
和那個大漢坐在同一張桌子旁的男子大笑了兩聲,向周圍的幾人掃視了兩眼,低聲的說道。
「啊?那個據說總是擺出一副悲傷表情的神經病?不是說他早就在之前被領主衛隊捉住處死了,連屍體都還掛在城門邊上的絞首架上不是嗎?」
之前那人好奇的詢問道,似乎對於這人提起的那個名字有所了解。
「『悲傷的弗蘭』,嘿,一提起這個名字我就身上發毛,那個瘋子據說有病所以臉上只有那麼一種表情,但是我聽說他好像並沒有死,還有一種傳聞說是他死後又因為那無盡的怨念復活了……真是讓人不寒而慄。」
另一人笑道,不過他的表情看上去不像是在笑,倒像是在哭的樣子。
「走吧,我們到外面去看看,雖然可能都跑乾淨了,但也許還留下了什麼痕迹也說不定。」
克雷格羅帶著幾人向外面走去,伊安雖然還想聽那些傭兵間的閑聊,但還是抓著維坦拉的手指跟著往外走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