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永恆寶典

第五十六章,永恆寶典

在十二根柱子後面是兩個不大的木製樓梯,通往上面兩層樓閣東西兩邊,原病酒帶著楚兮瑤去了第二層樓閣的西面的煉棺房,打開窗戶正好可以看見楚兮瑤進來的那個有門衛的門口,還能看見大院里的霜霞樹,銀色的葉子,粗壯的樹榦。

楚兮瑤從窗邊轉過身,屋內有一個拱形大熔爐,地上堆滿了地魂石和赤鐵木,東南的角落安置一案台,上面是一些奇形怪狀的煉棺工具,還有一隻細細的狼毫擺在硯台的筆架上。

離楚兮瑤最近的是一個小腿高的放置本命棺的勒黑的棺床,原病酒拿著兩本書從門外進來,把楚兮瑤帶到煉棺房,他便去取來兩本入門的又厚又重的書,一本是大元寶棺典,一本是乙心聖魂術。

大元寶棺典相當於煉丹的丹方,每一種本命棺的所有材料、陣法、魂紋一一記錄;乙心聖魂術是對魂紋的解說。這兩本書彙集了幾千年無數煉棺師的心血,幾經更換修訂,對於本命棺和魂紋的研究全部記載於書內,是幽冥界最齊全的煉棺書籍,是煉棺工會的必讀之物,幾乎每個煉棺師手上都有兩本。

這兩本書甚至被稱為永恆寶典,無疑給予了它們最高的稱號,但都符合煉棺師心中所想。

煉棺工會每年末月余冬都會向天下廣收門生,凡滿五歲的兒童都以在煉棺工會內進行第一次魂紋喚醒,成功喚醒者由工會會長授予大元寶棺典和乙心聖魂術,併發出加入煉棺工會的邀請函。

楚兮瑤顯然在不適宜的時間造訪,所以寶典由原病酒拿過來了,她先打開的乙心聖魂術,另一本被她放在旁邊的棺床上,屋內沒有椅子凳子,所以棺床被當成了凳子,上面的第一個魂紋,楚兮瑤見過,正是原病酒給她那張黃紙上的魂紋。

楚兮瑤手指點在魂文上喃喃道:「養靈紋……滋魂養魄,猶胎於腹中……同天培紋、澤相紋合用,有滋養補全魂魄之功效。」

「丫頭,你先看著,有什麼不懂儘管來問我,門上有銅鈴,你拉一下,我就知道了。」楚兮瑤抬頭望看去果真見門上掛一鈴鐺,巧小無華,下面系一個布繩供人敲響。

「多謝老師。」楚兮瑤連忙收書起身,道謝。

「不必謝我,你這丫頭哪裡來的那麼禮節,看著就煩人。」原病酒老無賴的形象又出現了,嚷嚷著走出門外。

見房內無人,楚兮瑤便帶著書進來無名棺的練功房,細細閱讀起來。

不知不覺,已過了五六個時辰,楚兮瑤這個不向主人告知去處的客人,正被他們到處找,衛硯歌找她,蕭子詹找她,衛候昌也找她。

衛硯歌與蕭子詹來尋,倒也情有出處,但這衛候昌就別有一番事故了。

話說衛候昌在無憂樓待客歸來,自己新納的美妾就哭哭啼啼地跑到練功室尋他;本來他對那個絕色美人就有幾分印象,但礙於親弟弟衛硯歌不宜開口。

但當美妾說到那絕色美人一早到書房尋人,他腦海里的美人臉更加清晰了;美妾告狀自己被欺負要衛候昌出頭時,他自認為那是女人之間爭風吃醋,一想到那個絕色美人為自己爭風吃醋,衛候昌就心痒痒,一時腦海里的那個絕色美人竟笑了起來,這一笑比無憂樓的花魁還美,衛候昌的心像是被貓爪撓了一下,不疼不痛,只是癢的慌。

至於美妾依偎在他懷裡說了些什麼,衛候昌便無心去聽,他捧著美妾的臉一時看花眼,看成那張絕色的美人臉,一股邪火直衝而起,毫無徵兆。

衛候昌猴急一般親了下去,大手野蠻地撕裂美妾衣裙,將手伸入衣裙里,在練功室的地板上,魚水盡歡。

美妾離開后,衛候昌即使發泄了邪火,但還是滿腦楚兮瑤的樣子,無心練功,坐立不安,渾身如螞蟻般騷癢,內心迫切又急躁,實在難以忍耐,他隨即出了練功室,招來僕人,備上禮品,是他平常賞賜妻妾的華麗首飾珠寶,這些防禦養魂用的東西,他從來不缺。

花不了幾個魂石,還能討美人歡心的東西,他自然備了不少,有時候將它們塞在歌女的仙裙里也是一種樂趣。

他去了靈沼院,卻沒想到撲了空,再問婢女時,答曰不知去處。他又帶著禮物悶悶不樂地回去,還不忘了囑咐婢女若楚兮瑤回來去練功房通報。

蕭子詹去衛家的路上遇見言旐菡,言旐菡沒搭理他,除了楚兮瑤能讓她眉開眼笑,其他人都被冷漠對待。他便沒有進衛家的門。

從早晨的歌舞宴席后,蕭家與衛家的關係更糟糕了。在無憂樓接待官卿風帶來的黑狐少年;為了討黑狐少年歡心,衛候昌一擲千金,十二個花魁無一缺席,環肥燕瘦,自是姿態萬千,又能歌善舞。

她們抱著樂器,琵琶古箏,羌管簫笛一齊奏起;歌女們翩翩起舞,舞姿曼妙,紗羅飄動,幽香滿廳,如柳枝微擺,如萬花搖枝,如秋水留波;竟有天上人間的奇妙美感,使人樂而不歸,忘乎所以,悠哉樂哉。

在這仙境里,在酒色滿溢的縱樂中,在花魁嫵媚的笑聲中,黑狐少年興緻大滿,許諾為衛候昌煉製一口二階本命棺。

衛候昌大喜,溜須拍馬的話不絕於口,席中,衛候昌還有意說起無中生有蕭家打壓之事,黑狐少年大笑,滿不在乎地說小事,小事。蕭子詹捏碎了手裡的酒杯,離席而去。

他找了一家離衛家府邸最近的酒樓坐下,等楚兮瑤回來。昨晚回來后,他就後悔了,衛候昌貪婪女色,衛硯歌又是不爭權勢的單純風月子弟,她在衛家並非什麼安全之所,他幾經思量最終決定將楚兮瑤接到蕭家。可他沒想到這一等,等了五六天。

楚兮瑤在無名棺內看完兩本永恆寶典,便拉響了銅鈴,但她忘記時間流動差異;所以原病酒剛剛回到自己房中,站在案前準備給老友修書一封,筆剛提起,隻字未落銅鈴便響起來。原病酒只好放下筆匆匆趕往二樓西面。

生怕楚兮瑤對書中記載有所疑惑,連忙趕來,急沖沖,比他回去房間花的時間還要少去一半,僅僅半盞茶的功夫。

在得知楚兮瑤要他正式教她煉棺時,他驚呆了,沒有人能在這麼短的時刻里看完兩本永恆寶典,它們值得煉棺師用一輩去探索。楚兮瑤看到原病酒的神情后,就知道壞菜了,自己忘記時間的差異。但只能硬著頭皮裝睿智。

因為原病酒考察煉棺的材料與各類魂紋的用法,楚兮瑤一一作答,不敢全部答對,故而缺漏一二,原病酒才沒有怪物一樣看待她,但那神態與怪物怕也是『缺漏一二』。

此時,原病酒是夫子,楚兮瑤則是學生。他滔滔不絕地傳教如何鍛造一口好棺,先從選材講起,從最簡單的赤鐵木到最珍貴的驚雷重虛木,雖然楚兮瑤從大元寶棺典中清楚得知這些材料,但還是認真細聽它們具體運用。

又講到熔爐煉化的手法以及裁棺技巧,原病酒講的細緻入微,比當初自己收徒授學還要認真,見楚兮瑤聽得專心致志,時不時考察一番,以免自己灌輸太多,她囫圇吞棗,但楚兮瑤這個過目不忘,記憶力人的孩子,一個不漏地念出來了,有時候還加上自己在大元寶棺典看到的技法。

有楚兮瑤如此天賦,原病酒不免越講越激動,越講越激情澎湃,講得口乾舌燥,臉色微紅;楚兮瑤取出猴兒酒為潤喉,她沒有茶只能以酒代替。

喝了酒後,原病酒臉色就更紅了,從解說案台上的工具說著說著就說到,自家大徒弟尿床的趣事;從如何布置陣法說到,老友喜歡睡在棺材里的癖好;從冶鍊鐵石說到他當會長時故意打破玉碑林里的玉碑。楚兮瑤亦是聽得專心致志,津津有味。

最後,他說得昏昏欲睡,說得喃喃自語,楚兮瑤再也聽不清他說了些什麼,不一會兒,他便倒在地上,鼾聲如雷。

楚兮瑤搖了搖頭,看來老師酒量不行,酒品倒是不錯,要是再多說一些趣事就更好了。楚兮瑤將原病酒搬到牆角,好讓他靠在牆上睡。

楚兮瑤看了外面的天空,依舊漆黑一片,街上燈火闌珊,從遠處傳來的聲音越發雜鬧喧囔,應該到了晚上人流又聚集到一起。

楚兮瑤關了窗戶,從地上抬起一塊兩米長的赤鐵木放在棺床上,用魂線從案台上取來特製的刀具,一點一點地打造棺材外型,大元寶棺典記載的一階本命棺的外型,楚兮瑤不做更改。

外型具備后,她又打開熔爐,橙色的地火從下湧上,在熔爐里發著火光,屋內明亮些,微光照在原病酒半邊通紅的臉頰上,寧靜溫暖。

夜晚開始安靜了,楚兮瑤撿起地魂石往爐里扔,用原病酒教的鍛造手法,慢慢將堅硬的地魂石化成熔漿,這是一個漫長又需要耐心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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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陰陽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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