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禹成失蹤
小綠看到明蔚然一直是垂頭喪氣的樣子，心中生出好些不忍，安慰道：「娘娘，您為我出氣，自己卻受了這樣的委屈。」
明蔚然一笑：「沒事，我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娘娘真的不在意嗎？」小綠聽到這話，只以為明蔚然是在掩飾，被心愛的人這樣傷害，怎麼會不難受呢？
「真不在意，你不要多想了。」明蔚然道，「只是，我沒想到，落梅竟然被仗殺了，我以為她頂多就是受個笞刑或棍刑的，卻從未想過要她性命。」
「說到底是嫣貴妃拿她當了替罪羊，娘娘不要自責了。」
沒想到娘娘竟然是為這事不自在的，小綠倒是有些詫異。
「沒有，只是……」明蔚然悵然若失，心中不是滋味，卻也難以言表。
「那是她咎由自取的，背主忘恩，見風使舵。」小綠不是個心狠的人，卻最痛恨不忠心的人，尤其是對自己的主子不忠心。
明蔚然點點頭，看著門外，不語。
都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當日落梅對小綠耀武揚威的時候，沒想到自己會有這般下場吧，還是被和嫣紅推過去的，果真是最毒婦人心啊。
「是，的確沒有什麼好傷感的。」
自己在這裡心生憐憫，倒顯得有些虛情假意了。
沒有什麼可想的了，後宮就是這樣的殘酷與勾心鬥角。
不管這後宮怎樣，自己不能再摻和進去了，還有更重要的事完成：西寧的局勢，徐茂昌和江彼才，徐巳一黨。
其實明蔚然不知道的是，她要面對的遠遠不止這些。
不過眼下，有一件事情要解決：她要見於莫雪。
而這幾日偏偏是陰雨連綿，明蔚然也只好獃在宮裡養病。
……
這日清晨，明蔚然蒙蒙得睜開眼，醒來的第一件事就問道：「小綠，外面還在下雨嗎？」
「娘娘，雨停了。」
「真的？」明蔚然透出幾分欣喜，終於可以去見他了。
小綠一聽明蔚然這語氣，就知道自家主子今日要出門。
昨日還下雨的時候，明蔚然等不及到那未建好的宮殿處看看，還是被小綠攔下了。
「娘娘您今日恐怕還是不要出門的好。」
「這雨不都停了嗎？」
「可是外面起風了，那所宮殿離咱們永怡宮這樣遠，您這一路走去，恐怕又要著涼，您剛好，可不能再病了。」
「既然都好了，就不會再生病了。」明蔚然在這裡悶了幾日，已經等不及了。
「那您一定要把披風穿上。」小綠只有妥協了。
「沒問題。」
一番整裝待發后，明蔚然終於出了永怡宮的大門，由阿才帶路，小綠在一旁陪伴。
風果真是大些，出門的人也不多，一路上除了遇到一些宮女太監，並沒有其他人，這倒是為明蔚然省心了，免得被旁人看見，也不好解釋。
終於，走到一處宮殿，那宮殿前堆著好些木材，應該就是目的地了。
不遠處站在一排士兵，一個士兵看到明蔚然走進，立刻上前道：「什麼人？」
這是守衛，他們大多不能靠近后妃們的居所，自然不認得一個足不出戶的皇后了。
阿才上前道：「看清楚了，皇後娘娘在此，還不行禮。」
守衛遲疑了片刻。
皇后怎麼會來這裡，而且身邊就這兩個人。不過看著裝束，倒還是不簡單的。
「參見皇後娘娘。」那守衛半跪著拱手道，「屬下有眼無珠，衝撞了娘娘，望皇後娘娘不要怪罪。」
「不妨，本宮只是前來查看。」
「娘娘，今日風大，並未施工，工部的人都不在，屬下沒有上面的命令，也不能隨便放您進去。」守衛有些難為情得說道。
明蔚然很是鬱悶，什麼叫「並未施工？」
現在是什麼情況……
正當明蔚然垂頭喪氣的時候，身後傳來一個好聽的聲音，聲音中還帶著幾分的驚訝。
「臣於莫雪參見皇後娘娘，皇後娘娘萬安。」
明蔚然立刻看向那聲音的主人。
是於莫雪。
明日即可動工，於莫雪特地前來查看。
「時……」明蔚然看到這個熟悉面龐，想要喊出「時遠」二字，卻還是忍住了，一時間不知所措，平復了許久才開口道：「於大人，方便說幾句話嗎？」
於莫雪聽到這話，眼中露出幾分詫異，卻還是掩飾住了，低著頭道：「皇後娘娘，宮裡有規矩，您不能擅自找臣談話。」
是的，就算是皇后也不能在沒有皇帝指令的情況下單獨面見一個大臣。
於莫雪對誰都是不留面子的，皇后也是一樣的。
在場的人聽到這話，也全當沒有聽見似的，看向一邊。
這樣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聲音，那麼陌生。但她卻還是不甘心道：「我是明蔚然啊。」
於莫雪依舊低著頭，冷漠十分。
明蔚然無奈一笑。
他果真不是沈時遠，青玉已經告訴過自己了，偏偏自己還不甘心，一定要見一面，如今倒好，被人嫌棄了。
沈時遠不會對自己這樣冷漠的。
明蔚然愕然得點點頭：「本宮冒犯了。」
說罷徑直離去。
也就在她走出幾步的時候，於莫雪突然開口說話了：「皇後娘娘。」
明蔚然頓住。
於莫雪走上前去：「娘娘有幾句話，臣要稟告。」
這話似乎是狠心地說道，也似乎是經過深思熟慮后才說的。
明蔚然一臉疑惑得看著他。
「朝中的很多大臣，對您舉薦禹大人，救百姓於危難之中心懷感激。」於莫雪也就是遲疑了那麼一會，「可是現在禹成大人失蹤了。」
兩日前，上朝的時候，景申特地說了皇后舉薦禹成一事，有些大臣們剛聽到時候，還以為是玩笑，驚訝不已，而有些大臣則是如同早就預料到此事一般，很是平靜。
然而就在昨日，於莫雪部署在西寧的人卻突然傳來消息說禹成失蹤了。
明蔚然聽到這話瞪大了眼睛：「禹成失蹤了？」
「是。」
「怎麼失蹤的？」
「臣也不知，禹成大人失蹤的事，因被西寧巡撫壓了下來，朝中知道的人並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