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尋夢園
今兒羊羊鬼的新書榜都沒了,也許今後將是慢慢長夜;特奏一曲尋夢園供你我共勉,如你覺得還可以,就收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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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在昌黎縣城內有個院落曰『尋夢園』,光這名字就讓人遐想聯翩。
每人都在尋找他自己的夢,夢如幻境,時光被折射成萬千片段飄舞遊盪如五彩金絲玉縷,皆如你願的可隨意編織裁剪出你的希冀;希冀就是夢境,她總是悄然的來,當你充滿希望的撲上前要緊緊地抱住她時,她早已剎那飄遠,偶爾回頭的一瞥又是異樣的風情,讓你忍不住每時每刻都會回到這裡.等她!
往往,夢醒夢碎。
七郎兒有自己的夢,但他正望著尋夢園探尋徐繼業的夢;他想用另一個夢搭個『鵲橋』將兩個人的夢連到一起,那樣他的夢才能長出飛翔的翅膀。
七郎的夢是要架在海上的。
徐家依靠海路為生,難道他徐繼業的夢不是隨著船兒在大海中飄蕩?
七郎兒跟著徐遠征慢慢的走在尋夢園內花林曲徑上,他心急人不急,馬上要和徐家攤牌了,這個題目很大,大到雙方都徘徊在一邊兒等對方捅破那層窗戶紙,因為他們不知道窗外的風景是真是幻。
尋夢園布局格調皆是江南細柔芊綿的風味,點點青檐秀塔藏於花海疏林之中恍如仙境;晚風佛過,花香熱烈,枝葉纏綿,一路伴著七郎兒走到徐繼業的待客大廳。
七郎兒這時還獃獃的想:這關外的三月可不是江南,咋暖還寒,依然風寒地冷的,這滿園的春色徐繼業又是如何從江南搬到關外?
徐繼業看著七郎兒發獃,笑了,又有哪一個進來不會驚詫於這裡的江南?
「這是老天可憐徐某怕關外清冷,才將這滿園的春色落在這裡。嘿嘿!老天爺能將太行.王屋二山搬走而成全愚公,徐某所得相比愚公倒是小巫見大巫哩。」
胡扯!七郎兒知道徐繼業在胡扯,心內苦苦回憶著前世的片段,終沒能找到可釋然的答案,盤錦這一帶兒可真找不到會有溫泉的記載。但七郎兒判斷,這尋夢園地下應該會有個溫泉的。千年,會有許多不同的。
相對二人所要面對的大事,這個只是個枝節罷了。
「徐兄從江南來,難不成沒有好茶共品?這滿園春色卻要有極品雲霧毛峰才能匹配的也。」
人家王顧左右,七郎兒當然言它。
「大人太小看徐某了,別的難說,就極品豈止廬山雲霧一種,今兒讓兄弟品一品徐某去年剛得的洞庭碧螺春。上茶!」
徐繼業一擺手,就見兩個身著吳地絲衣綢裙的妙齡姑娘娉娉婷婷走來,一個端著茶具,另一個卻是手抱琵琶羞遮面。就聽徐繼業道:「曾聞前不久,大人一曲梁祝讓河北羅香兒驚魂,至今兒仍日日苦思妙處兒不得,今晚特請江南薛瑞卿為大人彈上一曲,讓某與大人用名茶與妙曲美人共品一番如何?」七郎兒心定,能將四大美人兒之一的薛美人兒都帶來,徐繼業所期甚大啊。
這歡歌笑語間,能多探些兒對方深淺豈不大妙!
「此等良辰美景,又有仙曲名茶與美人共享,實是七郎兒夢不敢期也,今兒卻是借了徐兄的光矣。」七郎兒哈哈大笑,端起丫鬟端上來的紫玉茶杯輕輕抿了一口,雖還是煮茶,卻也香軟醇綿回味無窮忍不住贊喝:「妙哉,不愧洞庭碧螺春,如果…..。」
這時只見薛美人抱著琵琶彎身向他行禮:「早聞將軍大名,前會兒在幽州與香姐姐遊玩,見她每每提到將軍都讚嘆不已,更是對那一曲『梁祝』佩服萬分,今兒小妹先胡亂彈上一曲,也是拋磚引玉之技,望將軍不吝賜教。」
待客廳不大也就百五十平米上下,罩著桐油的檀木傢具極盡精工雕琢,花鳥美人點綴其間,古典渾厚之間竟還有幾分輕靈細膩。茶香隨水汽飄蕩與花香共舞;這時一縷琵琶妙音輕輕走來,好像很遠又彷彿就在身邊。
七郎兒呆住,竟然是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
只見美人兒嬌手美指輕動,一縷如煙似夢的翅膀輕柔的帶著你飛了起來,身邊彩雲流動,月姑娘在星河曼舞正一步步向你走來;忽有烏雲翻滾將月姑娘深深藏起,當你正感遺憾無望之時,烏雲又突然從中間裂開,月姑娘駕著彩雲溫柔的向你飄來……。
等最後一縷仙音被屋外的黑夜藏起,七郎兒仍悠然不舍的哼吟。
「大讚!此曲只能天上有,今兒有幸得享仙音妙曲,七郎兒何幸!」
美人兒輕輕用絲巾擦汗,不是掀起的面紗偶露嬌顏秀色更讓人浮想聯翩。
「奴此曲即使還能讓將軍入耳,也是託了將軍的福氣,沒將軍的好詞,奴又有何能彈奏此曲。」薛美人輕言妙語,粉粉的面紗隨著聲音飄動,一雙充滿靈氣的媚眼瞄向七郎兒。
「奴家拋了磚,就等將軍賞臉了。」
縱然心事重重,七郎兒也不願壞了這會兒的氣氛。轉頭看向徐繼業:「徐兄將中原最善琴曲的薛美人兒請來是不是想看小弟的笑話?呵呵,有一曲『明月幾時有』在前,七郎何必做塗鴉之舉。這樣吧,某前不久為渤海黃蓉姑娘寫了一詞『鵲橋仙』,今兒就現出來讓薛姑娘和徐兄品評。」
薛美人媚眼一亮,嬌聲道:「誰不知將軍與黃蓉姑娘乃一對兒相知戀人,為了兩年之約,將軍獨身闖進大草原,到今日闖出偌大遼東基業,又得能和戀人相見有期,能寫給黃姑娘的必是絕品,奴都忍不住了,請將軍快快道來,奴,啊,徐大哥快讓人送筆紙過來。」
少游老弟,這回兒對不住你了。
「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想到遠在渤海龍泉府的蓉兒,這首『鵲橋仙』七郎兒詠頌起來還真入了境,一縷相思灌入其中更顯詞曲的意境。
七郎兒獃痴著想著蓉兒,又不可避免的晃過虞姬的影子;人生百年,能相親相戀廝守一生,日日纏綿恩愛,又何必一年又一年的『金風玉露一相逢』!朝朝暮暮當然更好。
薛美人已將『鵲橋仙』記寫完畢,雙手舉著輕輕吟誦:「金風玉露一相逢,……。」
好久才清醒過來,走近七郎兒深深鞠了一躬:「奴薛瑞卿謝過將軍,奴家萬幸能隨徐大哥到遼東一行,不然豈能聽聞此等妙詞,將軍雖投身軍武,但此詞一出,加上『大江東去』和『明月幾時有』,就讓天下名家才子汗顏投地了。奴家真的為黃姑娘慶幸。」
「哈哈!某個粗人都讓大人這首妙詞兒弄的酸酸的,必是好的,要是大人到了江南可得小心了,嘻嘻。那些江南男人恐怕……,嘿嘿。」
夜很深了,也就散了。
今晚兒的氣氛也不適合談判,七郎兒沒走,就住在尋夢園。
明天,他和徐繼業都得把希望留給了明天。
遠在千多里之外的渤海龍泉府,蓉兒正和翠兒獃獃的看著七郎兒的來信發獃。
信是七郎兒托韓家的關係帶來的,今兒剛剛到。
夜很深了,倆痴心的仍毫無睡意,翠兒又一次把那封信拿起,嗚咽的念著:「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這壞人,總是弄得人家想哭;嗚嗚!奴就想朝朝暮暮,朝朝暮暮的和那狠心的在一起......。」
蓉兒眼噙熱淚偏又硬挺的打起精神勸:「快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