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不可能娶她
雲月島地下冰室中,周圍都是一座座小冰山,其中還包圍著一張透明的大大的寒玉,寒玉上直冒白煙,從遠處看,隱約可以看到上面的水藍色身影正在不安分的掙扎。
白水汐被粗大的鐵鏈禁錮在寒玉上面,精緻的五官已經扭曲,額頭上直冒冷汗,緊咬牙關,似乎想要掙脫出鐵鏈,卻奈何鐵鏈是玄鐵打造而成掙脫不開。
痛,全身上下的灼熱感似乎要把她燒成灰燼,寒玉雖冷,卻不能緩解她身上的痛處。
白水汐自知掙扎無用,卻還是免不了一陣的反抗,每掙扎一下,她就覺得心口硬生生的被劃了一刀,全身就如同有千萬隻螞蟻在爬,寬大的衣袖在她的掙紮下慢慢變得凌亂,汗水濕透了整件衣服,模模糊糊可以看到和舒子研一樣的火紅色蝴蝶,在透明的寒玉和淺色水藍的衣袍下,顯得格外詭異和鮮明。
因為痛苦,白水汐的嘴巴里發出一聲聲痛苦的呻吟。
門外的三人在焦急等待,舒灝翎心裡的痛苦可以把他毀滅;冰室里的白水汐在努力壓抑和克服痛著苦,嘴裡發出低低呻吟並不能減輕她身上的痛楚。
皇城。
歐陽冥冰抱著不成人樣的舒子研回到安王府後直奔自己的主閣,對著空氣就是一陣大吼:「趕快,給本王傳太醫。」
用腳踢開房門,抱著舒子研輕輕的放在自己的床上,根本沒注意到,自己的舉動是多麼的驚人。
歐陽冥冰把舒子研放下,二話不說也自己爬上床,再次為她輸送真氣,可是,眼前的人兒就如同死人一般,怎麼輸送都沒有任何反應。
歐陽冥冰眉頭緊鎖,放下舒子研,右手抬起,手指成爪狀浮在半空之中,掌心下凝聚起內力,舒子研的右手也隨之浮起,內力在她的手臂周圍遊走,歐陽冥冰似是探到了什麼,緊鎖的眉頭放鬆了下來,鬆了一口氣。
舒子傲很快也追了上來,歐陽冥冰停止手中的動作,輕輕扶著舒子研躺下去,自己也隨後下了床。
舒子傲上前就把舒子研的頭壓到自己的懷裡,使勁的抱著,哇哇大哭:「哇……姐姐,你不要死啊,你死了我怎麼辦啊,你還沒有追到歐陽冥冰那個死人呢,你怎麼可以死,哇……」
舒子傲用力抓過舒子研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哭得那叫一個驚天地泣鬼神,整個主閣都只有他的哭聲,好像舒子研已經死了一樣。
歐陽冥冰有點疲憊,卻還是很理解舒子傲擔心姐姐的心情,淡淡的說到:「好了,別哭了,你姐姐應該沒事。」
誰知舒子傲斜著眼睛瞅了歐陽冥冰一眼,哭的更傷心了,「哇……才不是,姐姐全身都是血,要死了。姐姐啊……」
歐陽冥冰好不容易放鬆的眉頭又是一皺,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和些,畢竟舒子傲擔心姐姐的心情他還是理解的,「放心吧,本王剛剛看過了,離殤只是皮外傷稍微嚴重點,內傷不重。」
歐陽冥冰從來不知道,自己有這麼心平氣和安慰別人的時候。
舒子傲根本不領情,繼續作,死的鬼哭狼嚎,「嗚嗚嗚,姐姐被毀容了怎麼辦?本來想那麼漂亮就追不到你,毀容了更你追不到了,這樣她更傷心了。」
心裡卻打著小九九,他剛剛也摸到姐姐的脈搏了,沒受什麼內傷,至於外傷,一顆完顏丹和一包冰肌散就可以解決了,得趁這個機會幫幫姐姐當做賠罪。
舒子傲突然轉過頭,使勁的用袖子擦臉上不存在的淚水,睜大著眼眸,滿是委屈,「姐夫,你娶姐姐好不好,不然她真的嫁不出去了。」
說了還好似不忍心的看了舒子研一眼,那模樣,不知道的人絕逼的還以為舒子研真的沒救了。
歐陽冥冰扶額,雖然自己知道離殤事情不大,但還是有點心煩意亂,可是這個舒子傲卻在這裡嘰嘰喳喳,很快,歐陽冥冰就失去了耐心。
一改之前的和氣,生硬的說到:「即使不毀容,本王也不可能娶她。」
舒子傲一愣,泥煤,居然沒上當。
不行,再接再厲:「啊,姐姐啊,你好可憐啊,你都成這樣了,這未來姐夫還這麼狠心不對你負責,你的命好苦啊。哇……」
歐陽冥冰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冷喝:「給本王閉嘴。」
「噶!」
舒子傲被唬得一愣一愣的,果真閉上了嘴巴。
睜大雙眸,就這樣傻傻的看著歐陽冥冰,滿眼驚恐,正不知作何反應,太醫來了。
此時冥一正提著一個身著灰色衣袍的老頭進來,老頭鬍子白花,應該怎麼也有七八十歲了,身上的衣服褶皺不齊,腰間的腰帶都被系得錯亂。
很顯然,剛剛從被窩裡爬起來,衣服都沒來得及穿好就被冥一逮了出來。
老頭看到歐陽冥冰,揉了揉眼睛,然後過去行禮:「老臣參見……」
歐陽冥冰看了他一眼:「先過來看看。」雖然自己能診斷出沒事,但是多一個人看看也是好的。
「是。」
老頭顫顫巍巍的走過去,手心捏了一把冷汗,能讓王爺關心的人,如果治不好,那他……
李太醫看著床上的人嚇了一大跳,礙於心里對歐陽冥冰的恐懼卻忍住了,手指輕輕的放在舒子研的脈搏上。
歐陽冥冰和舒子傲仔細盯著李太醫,不放過他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只見那老頭時而疑惑,時而瞥眉,時而嘆氣。
每看到李太醫的表情變化一次,歐陽冥冰的心就緊了一分。
「怎麼樣?姐姐有沒有事?」舒子傲上前焦急的問,雖然自己已經探出姐姐問題不大,但還是忍不住擔心。
李太醫試擦額頭上的冷汗,小心翼翼的回答:「王爺,這位姑娘脈搏時強時弱,而且錯張雜亂,恕老夫醫術不精,無法診治。」
害怕的低了低頭,接著又說到:「但是,老夫可以保證,無性命之憂。只是……」
李太醫說著,小心得看了一眼歐陽冥冰,然後又複雜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舒子研。
「只是什麼。」歐陽冥冰的聲音有點顫抖。
難道,他真的看錯了?
「姑娘雖無性命之憂,但是她的容顏,只怕是毀了,身上多處刺傷,好了只怕也會留下疤痕。」李太醫說完嘆息的搖搖頭,好好的姑娘,只怕以後無法見人了。
歐陽冥冰和舒子傲同時鬆了一口氣,還好,容貌什麼的沒關係,他們有的是靈丹妙藥,總有一個是有用的,只要人沒事就好。
「什麼時候能醒。」歐陽冥冰問。
李太醫一愣,「這個,老夫不好說,可能等會兒就醒,可能還會昏睡些日子。」
歐陽冥冰點點頭,對著冥一使了個眼色,冥一上前,「李太醫這邊請。」
李太醫收拾好自己的藥箱,隨冥一走出房間。
李太醫走後,舒子傲鄙視的看了歐陽冥冰一眼,「你明明知道姐姐沒什麼事,幹嘛還去請個無用的大夫。」
他都能查出姐姐沒事,他不相信歐陽冥冰這老狐狸查不出。
歐陽冥冰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只是一直看著床上的舒子研,眼神晦暗不明,最後化為冰冷。
剛剛太過緊張沒有細想,現在回過神來想,離殤身上有太多的不對勁。
離殤是一個弱女子,脈搏卻如此奇特,今日受了那麼重的內傷怎麼可能沒什麼事。
還有,身上的傷從哪裡來,為什麼會受傷,在御書房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的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歐陽冥冰看著舒子研的目光越來越冷,這麼些年,她隱藏了多少?
他有一種,被欺騙了的感覺。
離殤郡主已經找到,夜,卻還沒有靜下來。
丞相府中。
萬籟俱寂,此時的丞相府安靜的可怕,只有後院中,一抹微弱的燭光輕輕的照亮肖林落的房間。
「砰。」
清脆的響聲在靜謐的夜晚顯得分外嘹亮。
房間內,肖林落情緒激動的摔下花瓶,扭曲的臉龐滿是恨意,她的眼前跪著一個黑影,一聲不吭的承受著她的怒火。
「你這個廢物,叫你去殺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你居然失手了,本小姐養你們何用?」肖林落上前,對著跪著的人就是一個耳光。
力道之大,雖是黑夜,卻也能隱約看到臉上的手掌印。
那人任由肖林落髮泄,直到肖林落打累了,才生硬的開口:「小姐,今日離殤郡主並沒有回府,屬下找不到機會下手。」
肖林落大驚:「沒有回郡主府?」
「是,郡主在您和丞相離開皇宮以後也奔馬離開了。」
肖林落看了暗衛一眼,慢慢的坐回椅子上,「那你們有沒有查到她去了哪裡?」
「經查實,說是出城遊玩去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回來。」這是他好不容易查到的消息,離殤郡主的行蹤好像被封鎖了,怎麼也查不到具體情況。
肖林落眼裡閃過一起不甘心,狠聲道:「好,既然出城了,那就讓她別回來。」
暗衛一愣,「是。」
肖林落擺擺手,示意其退下,眼睛里迸發過濃濃的殺意。
離殤,安王爺只能是我的,只要和我搶的都要毀掉,你,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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