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事件

餐廳事件

()汪紫菱卻依舊撲在服務生身上輕聲哭著,一邊哭一邊說:「我對不起你,我真的是太大意了,我怎麼會在那個時候想要站起來,如果我不站起來的話,我就不會碰到你,如果我沒有碰到你,你就不會和我一起摔倒,如果我們沒有一起摔倒,我就不會壓在你的身上,讓你那麼痛苦了。對不起……」

旁邊的人剛剛就聽到了那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再加上服務生一臉慘白的樣子,終於有人看不過去了,走向前就要扶起汪紫菱:「小姐,他已經受傷了,你不要在壓在他的身上了。」

汪紫菱掙脫了上來拉起她的人,好像受到什麼侵犯一樣瞪大著眼睛一臉無助的表情看著那個人:「你怎麼能這麼做?為什麼要拉開我?我知道是我的錯,所以我希望可以對著他為我的錯誤懺悔,不行嗎?你們怎麼可以這麼殘忍?為什麼不願意接受一個真心想要改過的人?」

所有人都很無語的看著汪紫菱,心想:這個女人是不是腦子有毛病?

而裡面有不少人已經認出來,汪紫菱就是大名鼎鼎的香儂的負責人費雲帆的老婆。自然而然的也就想起了最近在上流圈子流傳的關於他們上次在餐廳那件事的流言。

而在場有幾個還是當天也在現場的人,於是大家都更加確定了一件事情,這個費太太腦子有問題。

汪綠萍站在角落,環視一圈,確定所有人的焦點都在汪紫菱身上。於是她拿來手機消去來電顯示,然後播下一串號碼,等那頭接通后,才悄悄半側著身子輕聲說:「喂,請問是XX雜誌社嗎?我要爆料……」

等她打完電話,看見汪紫菱趴在那個服務生身上哭著,周圍人都素手無策,無奈的嘆了口氣,心想還好裙子是深色的,不會透也不是太狼狽。也不管腿還在泛疼,便站了起來,拄著拐杖慢慢走了過來:「紫菱,那個服務生好像手臂骨折了,需要馬上看醫生的。」

話音剛落,周圍的人都讚許的看著她,剛才看到她們坐在一起,還以為都一樣不靠譜,還好,這個女人是正常的。

再仔細看看,才發現,這個女人好像就是汪紫菱的親生姐姐,斷了腿。前一陣子被登報的那個舞蹈家汪綠萍。

於是,大家的眼神都變了,看著地上的哭泣汪紫菱又看看一臉溫柔住著拐杖的汪綠萍,心裡都充滿了懷疑。

這個汪綠萍怎麼會像是那麼瘋狂那麼壞的人,要說是汪紫菱用眼淚來博取大家的同情心這個說法也許更可信些。

汪紫菱正哭著,聽見王綠萍說的話,再一看服務生,手臂扭曲的壓在身下。她哭得更凶了:「天呀,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麼嚴重?一定要趕快看醫生才行。」

說著,邊哭邊起身,拉著服務生的手臂想要扶他站起來,可是服務生傷的本來就是手,哪裡還經得起汪紫菱這麼一扯,當下便痛叫起來:「哎呀!」

汪紫菱猛地被嚇了一掉,放了手,於是悲催的服務生又倒回了地上。

這時,實在是有人看不過去了。

另外一個服務生和一個商人模樣的男子走了過來,而那個人,居然是陳宇。

他什麼時候來的?難道也在這裡吃飯?汪綠萍看著陳宇。而陳宇看著她輕輕笑了一下,算是打了招呼。

他們兩個一起輕輕抬起服務生放在其他人手忙腳亂並好的椅子上,然後打了120。

汪紫菱彷彿也知道自己太莽撞了,再也沒上去幫忙,只是站在一邊不停的哭著。

偶然間,她轉頭看見汪綠萍的裙子都濕了,又驚叫道:「綠萍,你的裙子怎麼都濕了?」

這時陳宇也走了過來:「綠萍你沒事?是不是剛剛被服務生端的杯子里的水潑到了?」

這句話彷彿提醒了汪紫菱,她可憐巴巴的看著汪綠萍:「綠萍你沒事?對不起,都怪我太莽撞了。你打我罵我都可以,但是請你千萬不要生我的氣。我知道你一直都是那麼善良那麼高貴,一定會諒解我的?」

汪綠萍聽了這話也沒表示,陳宇也依舊一臉笑意。只是兩個人心裡都默默的罵開了:你才善良,你們全家都善良。

而比起汪綠萍來說,陳宇心裡更多的是驚訝和無語,以前聽汪綠萍說了他們故事,只是覺得氣憤,這幾天的流言也只是讓他覺得好笑。沒想到,今天真正看這一幕時,更多的是憤怒和心疼。

憤怒這些「受害者」拿著善良高貴當雞毛令箭,好像自己不管做錯什麼事都是可以被原諒的,因為別人都是善良的,是高貴的,所以理所當然的就要原諒他們。

而心疼的是汪綠萍,自己的妹妹是這麼的一副摸樣,不知道從前的她因為這些所謂的善良高貴失去了多少,又背負了多少。

陳宇笑意不改,玩味的說:「綠萍,看樣子你必須得原諒你妹妹了,要不然你可就不『善良』也不『高貴』了。」

周圍的人聽了陳宇這句話,也就明白了這話的意思。也更加厭惡的看著汪紫菱,而本來有些看著她柔弱哭泣的樣子和汪綠萍一臉微笑卻淡漠的表情的人,還有些心疼她,聽了這話,也默默地收起了同情的目光,變成了鄙夷。

原來所謂的柔弱的善良的天真的人就是這個樣子的,今天算是開了眼界了。

這是在場所有人的集體心聲。

而汪紫菱哭得更凶了:「這位先生,你怎麼可以這麼說?綠萍跟我是二十年的好姐妹了,我們一向是最親的,她最么可能不原諒我?怎麼可能不高貴不善良呢?」

她用著嚮往的羨慕的表情看著汪綠萍:「一直以來,綠屏都是那麼的溫柔善良,像一隻白天鵝,漂亮又高貴。她一直都是汪家的驕傲,是汪家的得意。她的舞蹈是全世界最棒的,而她也把舞蹈當做生命一般去熱愛,多好呀。尤其是媽媽一直那麼支持她。不像我,我的夢想,我的寫作,媽媽都認為只是垃圾,是上不了檯面的東西……」

說著說著,她又變的委屈起來。

而陳宇聽得越來越火大:這是怎樣?她難道不知道綠萍因為她已經失去了一條腿無法再跳舞嗎?居然還這樣說,她是存心想讓綠萍傷心難過嗎,還是想當著所有人的面給綠萍難堪?

「汪紫菱小姐,請你不要在這樣自怨自艾了好嗎?麻煩你至少顧忌一下別人的感受。」陳宇壓下火氣,依舊微笑。

汪紫菱一臉茫然地看著他:「我怎麼了?誰的感受?我說錯什麼了嗎?」

她沒聽懂,可周圍的人都聽懂了,他們有些同情和憐惜的看著汪綠萍和那隻裝著假肢的腿,雖然他們不知道汪綠萍斷腿的內情,但在心裡對汪紫菱卻更是不齒,難道她忘了自己姐姐的情況了嗎?這樣說話,是想勾起自己姐姐的傷心事嗎?

想起前陣子那些大篇的關於汪綠萍的負面報道,很多人都開始在心裡有了質疑:難道其實真正的受害人是汪綠萍?

當汪紫菱在飯店接受眾人洗禮哭得正歡的時候,費雲帆正坐在楊氏的老闆楊翼章的車裡說服他繼續合作,此刻的費雲帆意氣風發,侃侃而談,卻是有一身大將之風。

在他的努力下,楊翼章開始有些動搖了,畢竟他當時並不在場,也只是聽到流言說這個費雲帆是個怎樣不分是非,又是對自己的老婆怎樣的肉麻,怎樣的沒一點男子氣概。

所有人都說費雲帆因為一個女人變了,他也開始慢慢信了。

但是現在看來怕也只是傳言了,費雲帆現在看起來還是和以前一樣,英明果決的呀。那個流言怕是香儂的某家競爭對手放出來的。

想著,楊翼章暗自點了點頭,看來和香儂的合作還是可以繼續的,這筆生意其實中途撤退的話,對自己也是不利的。當時本想釜底抽薪,現在看來,是用不著做的這麼決絕了。

費雲帆看著楊翼章的表情暗自欣喜,看來這事還有戲,便悄悄的鬆了口氣。

轉頭間,卻恍然看見前面那家餐廳里汪紫菱和汪綠萍相對站著,汪綠萍旁邊站著一個高大英俊的男人,而汪紫菱卻好像,在哭泣?

這是怎麼回事?

費雲帆心慌了,著急了:紫菱不會是被汪綠萍和那個男人欺負了?可惡的汪綠萍,也不知道那個男人和她什麼關係,剛剛離婚就這樣,真是水性楊花。我可憐的紫菱,等著我來救你。

費雲帆慌忙的敲著駕駛座和後座之間的隔板,要司機停車。可是,這種隔板隔音效果是最好的,就是為了防止駕駛座聽到後面的談話設置的,司機那裡聽得到。

楊翼章看著費雲帆反常的慌張,連身旁有放下隔板的按鈕也忘記了,想著肯定是很重要的事情。於是便幫他按下了一旁的按鈕,等隔板放下來,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費雲帆大吼了一聲:「司機,快停車。」

這一聲,差點沒把楊翼章的心臟病嚇出來。

還好司機開的不是很快,也沒有走很遠,等車停穩,費雲帆便立刻開了車門下了車,沿著街道跑了起來。

楊翼章看著這樣的費雲帆,怕是有什麼大事,趕緊叫司機開著車在後面追著,看能不能幫上點忙。

車子緩慢的跟著費雲帆跑著,沒多久,就看到費雲帆跑進了一家餐廳內,伸手抱住了其中一個正在哭泣的女人。

楊翼章驚訝的看著費雲帆,他剛剛那麼著急,不會就是為了這個女人。

這個女人,是誰呀?

楊翼章也不走了,只是開了一點車窗,在外面看著,他倒要看看這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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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簾幽夢之浴火鳳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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