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夜宴風波,艷驚久弦(1)
第一卷夜宴風波,艷驚久弦(1)
「少主,這是宮主和聖女派人送來的服飾,您挑選一件。」華清清清冷冷的聲音傳來。
她是聖女指派給久怵瀟的貼身婢女,亦是貼身護衛,從華清的身形絕對看不出這個瘦弱的女子會是修靈境的強者。
久怵瀟戴著面紗的眼掃過侍從們手中的華服,指著一件紅色的裙袍對華清說:「就這件吧。」
華清順著久怵瀟的手指方向看過去,愣了愣,這件紅色裙袍是聖女從自己的寢殿里拿出來,放在這幾件華服中的,並開口對她說:「一齊拿了去,雖然樣式普通了些,但也不失氣度,讓瀟兒自己選。」說完便陷入了回憶。
華清拿起衣服,便輕輕的退了出去,沒敢出聲打擾。
和那幾件比起來,這件紅色的裙袍確實沒有什麼出彩的地方,反而顯得單一,裁剪功夫倒是爐火純青,令其增了幾分好感。
華清將久怵瀟挑中的紅色裙袍恭敬地拿出來,放在一邊的衣架上,令退其他人。
「少主,沐浴的水也準備好了,請。」說著的同時,引領久怵瀟穿過後堂,來到屏風后。
「華清,你下去吧,我沐浴不喜旁人在側。」久怵瀟淡淡的開口吩咐道。
「是,少主,若有事,喚我即可,我就在門外候著。」說完便默默地退出房間,關上房門,靜立一側。
久怵瀟褪下臉上的面紗,一張魅惑天成的臉顯露出來,緊接著褪去身上的衣物,踏進浴池,熱氣朦朧,愈發襯得久怵瀟明艷不可方物,若不是霧氣中那雙冷靜銳利的雙眼,定會沉迷其中,難以自拔。
久怵瀟緩緩地閉上了眼睛,舒展開身體,任其溫熱的水輕刷過玲瓏軀體。
突然,一股熟悉的香氣,沁入鼻中,周圍的紗帳也開始不安靜的拂動。一朵接一朵的紫荊鋪成路,延展至浴池一側。
一襲紫袍從屏風后露出一角,慢慢的變大,最後整個身影隻身出現在久怵瀟的背後,意味深長的看著閉目休憩在池內的嬌媚女子。
鳳弈沒想到會看到眼前這一幕,緩緩地走向池內的女子,
本來閉著眼睛的久怵瀟,在聞到那股熟悉的香味后,警覺的張開雙眼,背後一絲絲涼意傳來,久怵瀟藏在水底下的手暗暗的積蓄靈力。
「閣下,晚上私踏女子閨房,怕不是君子所為吧。」久怵瀟冷冷的開口斥道。
背後沒有聲音傳來,但那股香氣愈來愈濃,快要逼到眼前了,久怵瀟側臉斜視了一眼後方,沒有人影。
狐疑的回過頭,明明她剛才感覺到身後有氣息浮動,怎麼會沒有人,而且鼻子剛剛明明也聞到了紫荊花香,她一時間想到了他,不知道怎麼回事,竟莫名生出些期待。
久怵瀟趕緊用手摁了下腦袋,抑制住腦子裡的胡思亂想,更是將剛才的那種怪念頭打消了去。
拿起池邊的衣服,打算著裝,還沒等她起身,那股熟悉的味道又逼至眼前,一陣冷意拂過胳膊,皮膚上頓生密密麻麻升起的顆粒。
「這池裡的水舒服嗎?」戲謔的男聲從頭頂傳來,久怵瀟猛地抬起頭,便看見站在她面前的鳳弈,依然朦朧似幻的臉,在霧氣中更加不真實,看著他緩緩地彎下腰,臉湊到她的跟前,她的呼吸一瞬間有些急湊,快被眼前這紫荊冷香弄得窒息。
久怵瀟趕忙閃身到另一側,防備的眼神盯著那清冷似霜,眼中此刻卻流露玩味的男子,淡淡的開口說道:「師父,難道不應該自重。」
「小丫頭片子,還真是得理不饒人。」鳳弈收起戲謔,走至久怵瀟衣架旁的軟塌,姿態閑適的側卧,盯著池內一臉戒備的女子,閑閑的看著。
久怵瀟一時間處境有些尷尬,衣物在鳳弈身側的衣架上,她此刻在池中,身無一物,幸虧有花瓣灑滿浴池,不然早被目睹全身,心中一時間既羞澀又憤恨,這人怎麼這麼陰魂不散,來無影,去無蹤,每次都讓她處於狼狽不堪的境地。
清了清嗓子,久怵瀟冷冷的開口說:「麻煩師父先迴避一下,等我著裝完畢,再敘師徒之情。」聲音中夾雜著虛假和疏離。
鳳弈彷彿像是沒聽到她說話似的,還是目不轉睛的盯著她,這讓久怵瀟心中有些發慌,鎮定下來后,久怵瀟知道從鳳弈手中獲得衣物的機會不大了,她又不能喚華清進來。若要是讓其他人知道,久弦大陸的少主,剛剛回歸,宮中就出現男子,還是在晚上,流言蜚語肯定不斷,而且最關鍵的是怕那些暗中生事的幾人,趁此機會,借題發揮,製造混亂,那就大事不妙。
思前想後,久怵瀟決定動用靈力,閉上眼,剛想催動魂玉,便傳來男子清冷的聲音:「從幽竹一路回到久弦都深藏不露,此刻為了件衣物卻顯露,久弦少主還真是分得清輕重。」在說到輕重兩個字時,鳳弈加重了字音,拖長了音調,眸中儘是嘲諷。
「低智商果然蠢。」說完還狀似無意的指了指久怵瀟的腦袋。
久怵瀟目瞪口呆,明明是他大半夜闖入她的宮中,害得她此刻如此狼狽,竟然還理直氣壯的指責她蠢,這廝簡直無理取鬧。
久怵瀟心中一片憤慨,卻不敢表現絲毫,憋的面色漲紅一片,雙眼狠狠的看向那慵懶無比的男子,冷靜的開口道:「師父,尊貴之軀,徒兒豈敢勞駕,這區區小事,當得自立。」
「牙尖嘴利,我可沒教過你頂撞為師。」鳳弈倏地出現在她面前,左手扣住久怵瀟的下顎,將其逼至池壁處,後背一股涼意傳來,她忍不住顫慄了一下。心中一片慌亂,面上卻假裝鎮定的開口道:「師父,此舉是何意,莫不是要和登徒浪子混為一類。」
久怵瀟開口說一句,下顎的力度就重一分,忍不住皺了皺眉。
鳳弈戲謔的看著面前假裝平靜的女子,一時間興緻上頭,想要逗弄下。
「哦?為師在你心裡竟然是此等劃分,著實痛哉!」清冷的聲音伴隨著低低的笑意進入久怵瀟的耳中,她竟然覺得有些酥軟,真是個妖孽!
說著的同時,鳳弈又將身體靠近了些,此刻,池中兩人緊緊貼在一起,男子垂在胸前的墨發因為熱氣的緣故,有些濕意,其中一捋貼在了久怵瀟的鎖骨處,一襲紫袍在水中拖曳開來,紫荊剎那間布滿了浴池,朦朧似幻的面容顯得愈發不真實。
久怵瀟抬頭的瞬間,看痴了眼,空氣有些凝滯,滿是曖昧因子傳遞在二人之間。
她暗暗咬了下舌尖,令自己的神智清醒了些,也順便將身體往下滑了滑,避免外露。
其實久怵瀟大可不必擔心,鳳弈雖然動作曖昧,但眼神從未亂瞄,身體雖逼近,但始終保持著距離。
「師父,此舉於禮不和,請自重。」久怵瀟面色難堪的看著鳳弈,聲音中略帶羞憤、懊惱。
看著被惹惱了些的久怵瀟,鳳弈收起了繼續捉弄她的心思,倏地回到了側卧,恢復了原樣,並將衣架上的紅色裙袍,動了動手指,遞到久怵瀟的面前,便閉上眼休憩。
久怵瀟還沒從這一連串的的動作中回過神來,就看到了漂浮在眼前的衣物,神色複雜的向著側榻看了一會。
這人修為高深,心思難猜,剛剛明明進入池中,卻不濕衣襟分毫,來去之間,無波無動,他找上她究竟有何目的,她萬不會信他當初口中所說的理由。
久怵瀟心中疑惑萬千,手底下卻動作伶俐的拿起衣物,不時還朝著側榻瞅一眼,以防被窺,結果榻上之人,一動不動,絲毫沒有睜眼的跡象,她也就大膽的出了浴池,快速的穿好衣服,整理好裝束,靜靜地打量著休憩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