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入久弦,暗流涌動(5)
第一卷星閣異動,帝宮驚變(15)
在他們打量她的同時,久怵瀟也在打量著她眼前這兩位神情激動的中年男女,男的身材健碩,雙眼炯炯有神,面若冠玉,一對劍眸襯得的整個人英姿勃發,因為年歲的緣故,眼角處略有些細小的紋路,看得出年輕時也是冠絕天下的翹楚,女的面若桃李,眼納星辰,唇若艷陽,發似潑墨,整個人猶如畫中走出來的般,美貌無比,年月在她身上從未衰敗,反而雕琢的愈發驚人。她終於知道自己的容貌隨了誰。
久怵瀟被報的有些喘不過氣來,便淡淡的開口說道:「母上,身體為重,勿要過於激動。」
久荇聽到這句母上,恍了半天神,轉身瞧向懷烈,有些說不出話,只是笑著止不住的落淚,好半天,擠出幾個字:「瀟兒,我的瀟兒,我終於等到你回來了。」
懷烈稍微壓抑了下情緒,開口說:「瀟兒,回來了就好。」
相對於他們的激動和眾人的詫異,久怵瀟反而太過於平靜。一時間讓人摸不著頭腦。
「父上,這些年,你和母上可安好。」說時還忘了久荇一眼。
懷烈開心的說:「都好,都好,我們一家終於團聚了。」
「來,瀟兒,讓眾位長老好好看看。」說罷懷烈便拉起久怵瀟的手走到大長老和三長老面前。
「這是大長老,旁邊那位是千世子。」說完還意味深長的指了指千煜。
千煜被懷烈指名道姓,便躬身垂首示意。
他對這個少主一點興趣都沒有,若不是因為定了親的緣故,今天他萬是不會來的。
久怵瀟別有深意的看了眼垂首的千煜,便移開視線。
「這是三長老,身邊站著的這兩位,則是他的公子,長白、長璟,都是我們久弦的翹楚。」懷烈笑著指向長威和他旁邊的兩位年輕男子。
久怵瀟淡淡的看了一眼,便轉向角落一側,那裡坐著一位滿面笑容,面色白凈的青年男子。
彷彿是受到心靈感應,久耽塵抬頭和久怵瀟的視線直直的對上,四目相對,一時間氣氛有些凝滯。
久怵瀟心中猜想,這人估計就是千柏所說的新貴派的代表,久耽塵。果然是位八面玲瓏,心思難猜的人物,從她剛進門起,她就注意到有一束眼光在暗中偷窺,斜眼掃視了一圈,她便注意到了角落裡和其他人聊得酣暢的他,這人雖面上帶笑,但讓人總感覺像是隔著距離。
久耽塵被盯的略有些不自然,臉上的笑容也收斂了些,隔著幾重人,拱手低頭,以表尊敬。
懷烈看到女兒盯著久耽塵的方向有一會,心中瞭然了些,定是千柏和她講了些關於久弦的事,便開口道:「瀟兒,那位是久耽塵,晏閣的閣主,掌管著久弦的商貿,名副其實的豪貴。」
久怵瀟點了點頭,移開視線,轉向右側,那裡坐著一位渾身戾氣,獨自飲酒的青年男子,他的周圍有幾位青衣,遒勁剛強的的男子默默的站立,不發一聲。想必這位就是久夯軒了,她心中喃喃道。
這人倒和那位久耽塵大相徑庭,一舉一動都放在明面上,看似是個很好懂的人,卻不知為什麼,久怵瀟覺得他比那位久耽塵更危險。
懷烈又看女兒朝著久夯軒的方向注視,便繼續開口為其介紹道:「那位是焚閣的閣主,久夯軒,負責久弦的靈力修鍊者,也是久弦難得一見的天才,他的修為到什麼境界,沒一個人知道。」
久怵瀟點了點頭,移開視線,轉身看向懷烈,眼神示意她已經差不多了解了。
一旁剛被久怵瀟忽視的長白,長璟二人,心中此刻積滿了不滿,被三長老長威回身瞪了一眼,二人面上立刻恢復平靜,默默地站著。
久荇走上前來,拉著久怵瀟的手,柔聲說:「瀟兒才剛回來,一路奔波定會身體疲累,這些事不急,等到接風宴上再好好相敘。」
懷烈恍然大悟樣,大笑著說道:「對,對,對,這些事都不急,先安心歇息會。後天的接風宴再說。」
眾人也隨聲附和。
大長老千楚菁開口道:「少主一路奔波,著時辛苦,今天色也不早了,我們也就不叨擾了。」說完對著懷烈恭敬的拱手,帶著一旁站立的千煜先行退下,四長老和六長老也緊隨其後,紛紛撤下。
三長老長威等人見此,也對著懷烈說道:「宮主,接風宴一些籌備事宜,尚未解決完,我們也告退了。」說完一眾幹人等退卻了一大半。
久耽塵和久夯軒也點頭示意了下,便退出了天嘯宮。
此刻,宮內只剩下了久怵瀟和懷烈,久荇三人。
懷烈一掃剛才的笑容滿面,神色凝重的看著久怵瀟,嘆了口氣道:「瀟兒,你可知為父此次不得已喚你回來可為何事?」
久怵瀟面色一片平靜,語調平緩的開口道:「我會處理好的,父上寬心。」
懷烈靜靜地打量著自己的女兒,一時間竟然看不懂自己的女兒。
她的身上有一種不屬於她這個年紀的穩重與冷靜,開口說話,便讓人充滿信賴。
心中長嘆一聲,懷烈開口道:「是父上無能,讓你從小享受不到父母之愛,家庭之暖,流落在外,現臨危之際,還要讓你扛起久弦這份重擔。」說著說著眼眶竟有些泛紅。
久荇默默地走上前,伸手握了握男子的手,另一隻手拉起久怵瀟的手,柔聲開口說道:「瀟兒莫怪我和你父親,我們當初實在是迫不得已。此次回來,我們便再也不分離。」
感受到女子手中傳來的溫熱,久怵瀟心中莫名有些暖,鼻頭亦有些酸澀,強壓下這種不適感,她冷靜的開口說:「父上、母上也是為保全我,我豈會生出責怪之意,莫要擔心。」
停頓了下,久怵瀟繼續開口說道:「我此次回來,還有一件事。」說完看了看懷烈和久荇。
懷烈和久荇面上一片瞭然道:「可是為了帝宮的大選?」
久怵瀟簡潔利落的開口說道:「是的。」
懷烈有些疑惑的看向久怵瀟,開口問道:「瀟兒,為何我感受不到你身上的靈力波動,不應該啊!」說完又釋放靈力探測,依然平靜無波。
靜了會,懷烈詫異的看久怵瀟,有點難以置信的說道:「難道瀟兒已經到了靈啟境了?」話雖是疑問,語氣卻有些肯定。
久荇被這個消息震得一時也有些緩不過來。雖說瀟兒出生便天賦異稟,但萬沒料到這般快速,三百年的時間,便已經達到靈啟境,以後前途更不可限量,心中頓時喜憂參半。
久怵瀟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站著,默認了懷烈的猜測。
「一個月後便是帝宮初選,在烈焰城舉行,就在我們的靈泉聖地。到時四大陸各方人才都會齊聚久弦,包闊其它幾陸的宮主。」懷烈頓了頓,看向久怵瀟,發現她並無異樣后,又繼續語重心長的說道:「他們的人和我們族內的一些異己分子定會藉此機掀起一番動亂,我怕他們會從你身上著手,瀟兒,你行事萬事要小心,這裡再不比天竺谷了。」
久荇臉色擔憂的看著久怵瀟,也開口說:「更何況你現在修為又達靈啟,定會引起四方震動,他們不會任其你成長,阻礙他們,你在我們身邊還好,他們不敢輕舉妄動,若離開了我們,那……」。久荇欲言又止,神色一片迷茫。
久怵瀟看著眼前替她無限擔憂的父上,母上,氣定神閑的寬慰道:「鷹總要學會自己飛,不能躲在父母羽翼之下求全,況且我生在天嘯宮,註定我便與普通人不同,我的路我會自己走。」
懷烈滿懷欣慰的看著自己的女兒,開口說道:「是我的女兒。」
久荇沒再開口說話,只是加大了手中握緊的力度,暖流一瞬間傳進三人體內,這恐怕就是血脈傳承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