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入主焚閣,血雨腥風(1)
第一捲入主焚閣,血雨腥風(1)
「你說什麼,少主在焚閣門前。」風淺驚疑的出聲問道。
回頭看了看軟榻上本閉目休憩的久夯軒,此刻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瞥向房中間恭敬垂首,但神色略有些慌亂的小侍衛。
「閣主,這才一晚上的功夫,就踏入焚閣,恐是來者不善。」風淺凝眉說道。
久夯軒嘴角掛起一絲笑意,嘲弄的說道:「這下就有意思了,看看這齣戲怎麼開場。」說完便起身,理了理衣衫,向外走去。
風淺也緊隨其後,她心中也對這位少主極為好奇,但更多的是女人對女人之間天生的敏感,她的直覺告訴她,閣主對這位少主極為感興趣,而這是她不能夠容忍的,正好藉此機會,一覽這位少主風貌。
「少主,他們了來了。」華清靠近久怵瀟耳邊,出聲提醒道。
久怵瀟順著腳步聲看過去,只見一前一後兩道身影緩步朝她走來,走在前面的久夯軒,一身黑袍,眉目疏朗,面部稜角分明,乍看過去,並無驚艷之處,但他身上總是似有若無的透露出一股霸氣,這種氣質襯的他愈看愈有味道。
身後緊隨的那抹倩影,因為被久夯軒的身形遮住了,久怵瀟一時間尚未看清真實容貌,但隱約中,也能察覺出是一位美貌的年輕女子。
「這焚閣閣主倒也是個風流主,閣內藏嬌。」久怵瀟心中不由的打趣道。
若是久夯軒知道她心中會這樣想他,定會一記凌厲的眼神飛過去。
「閣主初次上任,新人不知情,久等了。」久夯軒恭敬地垂首說道。
「不礙事,我今天是來為晚宴上的二人而來。」久怵瀟簡潔明了,直接道出此行目的,這讓久夯軒和身後的風淺頓了一下。萬沒想到,這麼直截了當,乾脆利落。
風淺慢慢的往右側移了移腳步,沒了久夯軒身形的遮擋,她此刻看清了五步之外的久怵瀟。
眼神滯了滯,一身樣式極為簡單的紅色裙衫,質地柔軟的貼服在那人身上,袖口處金色的絲線綉至的鳳凰,仰天長嘯,噴薄欲出,昭告著主人尊貴的身份。
再往上,則是一張讓人驚艷到窒息的臉龐,雖然淡笑,卻有著一種拒人千里之外的疏離感,渾身透著一股神秘莫測,誘人身陷的魔力。
她終於明白,為什麼閣主會對這位少主有著莫大的興趣。就連同樣身為女人的她,也不禁被迷惑,更勿說旁人了。
想到這,風淺的眸子黯了黯,藏在袖中的玉手悄悄地握緊。
久夯軒勾起嘴角,扯出一抹笑意,靜靜地開口道:「少主初到焚閣,要不先讓我帶你參觀一番,熟悉一下閣內環境,以便少主後面上手快一點。」
「這久夯軒開始和她玩起了太極,打著讓她熟悉焚閣的環境和事物,避重就輕,不想讓她接手此事。」久怵瀟心裡想道,面上則放淡了笑意,擺出一副,我今天來只為此事,其他一概不論的霸道氣勢,淡淡的開口道:「軒閣主,閣內事物暫緩不急,我受父上之命,徹查晚宴之事,此事亟不可待,久弦的局勢,想必不用我多說,你也明白吧!」
久夯軒怎麼會不明白,這少主這般強勢,擺明了就是告訴他,這事她管定了,識相的就儘快協助她徹查此事,再搬出久弦大局,壓制住他其它借口,不給他迴旋的餘地,若再說其它,便倒顯得他不知輕重,分不清輕重緩急。
一旁的風淺也沒想到這少主竟這般霸道凌厲,面上處處禮貌周到,大氣之至,實則不給人喘息的機會,不容反駁,囂張至極。
「少主所言極是,是我糊塗了。」久夯軒恭敬的垂首道。
「那就有勞軒閣主了,帶個路。」久怵瀟收斂面上的那點笑意,清冷的開口道。
久夯軒前後聽出了久怵瀟態度的改變,心中想到,看來這位少主也是個心思難猜的主,垂首之下的雙眸更加深邃黝黑,這倒讓他愈發覺得有趣了。
「請。」
久怵瀟朝著久夯軒手示意的方向走去,華清也隨其後。
風淺湊上前,低聲問道:「閣主,這事要是交給少主,我們的處境就不妙了。」
「她勢在必得,眼下我們靜觀其變,見機行事吧!」
二人相視一眼,也快步跟了上去。
久怵瀟一踏進煉屍室,撲面而來的陰暗和死亡氣息,盈滿了整個鼻腔,一旁的華清急忙掏出懷中的錦帕,遞給久怵瀟。
久怵瀟只是瞥了一眼華清,淡淡的說道:「無礙,這不算什麼。」說罷便徑直走向更深處緊閉的一扇暗室。
華清默默地收起錦帕,強忍住鼻腔傳來的異樣感,緊隨其後。
身後的久夯軒則意味深長的看著那主僕二人一派從容的走向暗室,玩味的扯出一抹笑意,不過又很快消失在灰暗的光線之中。
風淺在焚閣呆了這麼久,還是頭回來到這裡,室內不斷傳來的腐肉,糜爛的氣味,讓她的喉間上湧出異物。
緊皺眉頭,迅速抽出袖間的絲帕,轉頭偏向一邊,嘔吐出來。
久夯軒見此狀,眉頭皺了皺,平靜的出聲道:「淺兒,你若是受不了這等環境,就先出去,去外頭候著。」說完便移動腳步走向暗室。
風淺聽出了久夯軒語氣里的不悅和不耐,便也顧不上喉間的異樣,迅速的扔掉手中的絲帕,整理了下情緒,快步跟了上去。
久怵瀟走進暗室后,不禁被裡面的各種刑具吸引住了眼球,這裡還真是如傳聞中般,比地獄更恐怖的存在,果然名不虛傳。
她的手拿起牆上懸挂的一根圓柱狀的鐵棍,大約手臂那般長,若不是拿在手裡,還以為那是一根再尋常不過的鐵棍。
感受到手心傳來的灼熱的氣息,隨著力度的加強,溫度愈發高。
久夯軒剛想提醒久怵瀟,勿要觸碰室內的器具,就見她已經執起了那根逼供用的鐵棍。急忙催動靈力,順著鐵棍繞了一圈,澆滅了其本身的溫度,又大步上前,查看她手部是否灼傷。
久怵瀟抬手示意,並無大礙,止住了久夯軒談看的慾望。
心中一片詫異,怎麼可能沒有灼傷,哪怕就是修靈靜的強者,觸之也會留下些紅痕,但她掌心皮膚竟無一絲絲異樣,她身上到底還隱藏著什麼秘密,愈發引起了久夯軒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