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來好不好
顧遙知離開重陽宮,感受到魏凌澤的契約越來越弱,心中更為慌亂。
「天狼。」心中擔心,只在天河處便喚了雪狼獸。
雪狼獸飛來,俯身而卧。
「去魔族,快!」
雪狼獸回頭看了一眼神族重陽宮的方向,心中有些擔心,慢慢轉身飛去,放慢的速度,直飛行了盡小半時辰,才行至神魔交界處。
魔族大門。
「不要。」魏凌澤化出虛弱靈力,想要阻止魏凌寒三人對念安的攻擊。
「凌澤,不要動氣。」魏凌芷按住了魏凌澤的手,阻止魏凌澤再次散發靈力。
「念安!」顧遙知看到了,看到魏凌寒同甘寧的劍刺入念安體內,看到了昔辰的手,刺入了念安心臟。
一瞬間,顧遙知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開始麻木,淚水無聲滑落,驚愕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遙知!」魏凌澤的瞳孔穆然放大,奮力推著魏凌芷,向要上前。
「念安,念安。」顧遙知癱軟在空中,看著魏凌寒同昔辰甘寧收回了攻擊,借著雪狼獸的靈力,幾乎是爬著,走向念安,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
「娘娘,娘娘。」靈姬流著淚,飛向顧遙知。
「念安!」顧遙知伸手,想要抓住念安,念安的身體,卻開始緩緩掉落。
「念安!」淚水洶湧,向地面奔去,緊緊抱起念安「念安!」
「遙知~」念安躺在顧遙知懷中,身體留著鮮血,唇角勾起笑意,緩緩伸出手撫向顧遙知容顏,輕輕呢喃「你無事便好,我沒事,你別哭,你一哭,我便不開心。」
「娘娘,念安。」靈姬上前,跪倒在地,流著淚看向念安。
「遙知。」魏凌澤被魏凌芷攙扶著走向顧遙知,神色更為蒼白,無力的攤開手,想將手中的血魔淚交於顧遙知。
「天狼!」顧遙知怒吼,淚水伴著怒意含在眼眶中。
雪狼獸飛來,顧遙知同靈姬奮力抱起念安,行至雪狼獸背上「走!」再無看魏凌澤一眼,任由雪狼獸飛去。
「遙知!」手中的血魔淚掉落,緩緩閉上雙眼,倒在魏凌芷懷中。
「二哥!」
「凌澤!」
神族。
青檸逐漸緩回了心神,依靠在床榻之上。
「你今日放走了顧遙知,如若天君怪罪下來,要如何是好?」雖不想提及青檸的傷心事,但心中的擔心,經久不息。
「她會回來的,自己回來。」青檸冷言,手指緊握著被子,目光透出了狠厲。
「你又想做什麼?」自來了神族之後,逸宣感到,青檸愈來愈讓自己看不懂了。
青檸狠狠瞪了逸宣一眼「怎麼?你心疼了?」
「莫要胡言。」逸宣起身,言語憤然。
「有江挽年的身體在,我偏不信她會不回來。」眉目透出了狠厲。
「你早便知道了你無法束縛顧遙知,所以才去偷取了那具身體,對嗎?」容顏透出了難以置信。
「你以為顧遙知修鍊這麼多年,只是練了靈力嗎?你未免也太天真了吧,如若我不得到那具身體,如何束縛顧遙知?」
「你怎變成了這幅模樣?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拜你們所賜。」那麼多次提醒顧遙知重建顧家,換來的依舊是顧遙知的滿不在乎,心中又怎能不氣。
佛寺。
念安被眾弟子擁進空山大師房間,顧遙知立在房間外,緩緩跪下。
「娘娘!」靈姬流著淚,上前攙扶顧遙知。
顧遙知躲開靈姬攙扶自己的手,任由淚水在容顏上肆虐。
「娘娘你快起來,你這樣會受不了的。」靈姬哭著言語,搖晃著顧遙知的手臂。
「是我對不起他!」淚水滑落,滴落在地面上。
顧遙知足足跪了一天,夜已過半時,天空下起大雨,空山大師走出房間,撐著傘走向顧遙知。
「師父!」顧遙知抬頭,容顏已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看到空山大師,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
「娘娘。」靈姬攙扶著顧遙知,身體已被打濕。
空山大師慢慢走至顧遙知身前,為顧遙知撐傘「進去看看他吧!」
房間內。
念安上身纏繞著紗布躺在床上昏迷著,許是因為疼痛,就連昏迷中,也皺著眉。
「念安!」顧遙知上前,握住了念安的手,無聲哭泣。
「娘娘別擔心,念安會沒事的。」靈姬哭著上前,安撫著顧遙知。
「這一切都是他的定數,你不必自責。」空山大師上前,緩言安慰。
「對不起!對不起!」淚水洶湧,滴落在念安手臂上「明明答應過要保護好他的,我明明答應過的!」
「阿彌陀佛,這是他命中注定的劫,縱使能躲得過一時,也躲不過一世,會沒事的」手指撫上顧遙知頭,輕輕安撫著。
「若不是跟著我,他本不必承受這些。」
「這是他的事,是他心甘情願,我們縱使做再多努力,也無法改變他的心意,起來吧。」空山大師看著顧遙知,心中不忍。
「再讓我陪陪他,我等他醒來。」
空山大師見此,長嘆一聲「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魔族。
「魔君大人,長公主殿下。」殿中的侍女侍衛齊齊下跪,迎接滿目怒意的魔君同藍田。
「父君,姑姑。」魏凌芷同魏凌寒拱手行禮。
「凌澤呢?情況如何?」自收到消息起,便已是滿腔怒意。
「回父君,藥王正在醫治。」魏凌芷微微低下頭。
「胡鬧,誰讓他進血魔洞的?」魔君發了怒,滿殿無人敢言。
「還不是因為那個念安,明明是他非要來尋血魔淚,結果卻讓二哥進入血魔洞,尋到后竟還想攻擊二哥。」魏凌寒憤然,江留年緊緊握著魏凌寒的手臂,壓抑著魏凌寒的怒意。
「為何不阻攔?」魔君被怒意沖了頭,對著魏凌芷魏凌寒發著火。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小澤的脾氣你是知道的,不是小芷和小寒能阻攔的住的,現在最重要的是等藥王出來,小澤安然無恙。」藍田上前開口,心中焦急萬分,卻扔保持著一貫的風範。
「二哥會沒事。」魏凌寒轉身,容顏仍帶著些許怒意。
「三爺。」江留年輕喚一聲,安撫魏凌寒。
「沒事。」看到江留年,心中怒意消減了大半。
「父君,兒臣斗膽,請求父君,加封血魔洞。」魏凌芷直言,正意凌然,透出了些許帝王威嚴。
「只是加封嗎?依我的意思,廢了血魔洞已是便宜了他們。」魏凌寒緊握著拳,怒氣沖沖。
「血魔洞自是要封印,不過現在封印血魔洞,可有些不妥。」藍田目光看向魔君,試探著魔君的意思。
「如若凌澤有事,本座定要將血魔洞踏為平地。」魔君憤然,滿目怒氣。
言語間,藥王走出。
「情況如何?」魏凌寒踏步上前,容顏滿是焦急與擔憂。
藥王拱手行禮「三殿下請放心,血流已經止住,只是二殿下失血過多,如今雖已清醒,但身體尚還盈弱。」
魏凌寒轉身,向房間走去。
「有勞了。」魏凌芷拱了拱手,隨著魏凌寒一同走去。
房間內。
「二哥。」魏凌寒率先跑來,跑至床榻處。
魏凌澤躺在床上,手腕處纏著加了封印的錦帶,側頭看向魏凌寒「沒事,不必擔心。」容顏仍透著蒼白。
「都成這幅樣子了,還說沒事。」魏凌寒不滿,卻又不敢言語過重。
「可有好些?」魏凌芷上前,身後跟著魔君同藍田。
「父君,姑姑。」看到魔君同藍田走來,魏凌澤掙扎著想要起身。
「躺下,不必起來。」魔君伸手,按住了魏凌澤。
「索性沒什麼大事,你好好休息,不必想其他,可想吃些東西?」藍田坐上床邊,將魏凌澤的被子向上拉了拉。
「不必麻煩了。」輕輕呢喃,目光有些空洞。
「你失血過多,應當好生修養,我派人去取槳果,在取些其他仙果,做成點心給你吃。」藍田輕言。
「已派人取過了。」魔君淡然開口,目光緊盯著魏凌澤。
「那便好生休息。」容顏透出了些許笑意。
「可有感覺身體不舒服?」明明是關心的話語,從魔君口中以威嚴的話語講出,倒覺甚為可愛。
「父君多慮了,好多了,只是甚為乏累。」魏凌澤躺在床上,想要起身,身體被藍田按著。
「那你便好生休息,我們不來打擾。」言語間,示意眾人走出。
「我留下!」魏凌寒開口,不放心魏凌澤一人在此。
「你會打擾你二哥。」
「無妨父君,我同凌寒一同留下,也好有個照應。」魏凌寒拱手言語。
魔君沉默了許久,點了點頭,喚了藍田,向房間外走去。
「大哥!」見魔君同藍田走出,魏凌澤掙扎著要起身。
「二哥你要什麼便言語一聲,不必起身。」魏凌寒鬆開了江留年,快步上前按住魏凌澤。
「你說,我聽著。」魏凌芷上前了兩步,聽魏凌澤言語。
魏凌澤攤開手掌,手心中仍懸浮著血魔淚「你同凌寒一起,將它交給念安。」有氣無力的聲音甚是惹人心疼。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著念安,你忘了他還要攻擊你,自己的命不要了是吧。」魏凌寒憤然,奪了魏凌澤手中的血魔淚。
「三爺。」江留年上前「別生氣,你先聽二爺把言語說完。」
「我覺得,凌寒說的,不無道理。」魏凌芷開口,想到念安攻擊魏凌澤,心中便湧現出怒意。
「此事日後再論,將血魔淚送至念安手中。」魏凌澤撐著身體,低聲呢喃。
「什麼叫日後再論?日後還想讓他不成?若不是我們都在你身邊,憑你現在的身體,怕是要被他殺了,我不送,大哥也不許去。」魏凌寒心中,甚是不滿。
「莫要胡鬧,你們不去,我自己去。」容顏透出了些許怒意,掙扎著要起身。
「好好好,我們送。」魏凌芷妥協。
「哼!」魏凌寒滿目傲嬌,轉過頭不看魏凌澤。
佛寺。
「娘娘,魔族的人來了。」靈姬上前,拍了拍一直跪在念安床前的顧遙知,看了眼扔在昏迷中的念安。
「不見。」言語冰冷,帶著怒意。
「他們既然能尋來此事,想是有重要的事,去見見吧!」空山大師立在房間一處,輕言開口。
「師父。」顧遙知看向空山大師,容顏帶著些許不滿。
「這是念安同他們的事,於你而言,並無過多關聯,況且,魔族之人久待我佛門之地,也會損耗他們的修為。」
顧遙知轉頭看向念安,猶豫許久,點了點頭。
佛寺外。
「顧姑娘。」魏凌芷率先開了口,對顧遙知輕輕點頭,魏凌寒仍是帶著怒意,轉頭不看顧遙知。
「大殿下,三殿下。」出於禮節,顧遙知欠了欠身。
魏凌寒攤手化出血魔淚,扔向顧遙知。
顧遙知接過「何物?」言語已不同於往日的平淡。
「此物名為血魔淚,是念安要尋的,但卻是凌澤拚命換來的。」魏凌芷淡然,將凌澤拚命換來的語氣加重了些。
「拚命?」顧遙知驚愕,皺起了眉。
「顧姑娘跟著凌澤已有些時日,想必定是知道了凌澤的血液不能相凝之事,為了這顆血魔淚,凌澤可是放了血。」魏凌芷心中雖有怒意,卻因念及魏凌澤,始終未對顧遙知發出。
「什麼?他現在如何?」腳步上前。
「顧姑娘還有心思關心我二哥,還真是稀奇。」魏凌寒冷言,冷嘲熱諷。
「胡言,我何時不關心他了,你們三人對付一個念安,可有想過念安是否能敵?」顧遙知怒了,手中的血魔淚險些被捏碎。
「如若不是他先攻擊我二哥,我們又怎會攻擊他?」魏凌寒看向顧遙知,滿目怒意。
「凌寒!」魏凌芷按住了魏凌寒,將魏凌寒拉至自己身後,直視著顧遙知,容顏有些怒意「魔族之人因為顧姑娘同凌澤,對念安向來敬重,從不曾怠慢於他,那日凌澤血流不止,身體虛弱,念安忽的發起攻擊,顧姑娘家覺得,凌寒同昔辰甘寧能不出手?」言語咄咄逼人。
「如若當真如此,又怎會飛要至他於死地?如若不是師父同佛寺的諸位師兄弟耗盡大量靈力,只怕你們今日在佛寺所見,便是滿寺白綾。」怒意凌然,有些許靈力在手心浮現。
「他如此,難道我二哥便不是嗎?如若我們不出手,只怕顧姑娘所見的,同樣是魔族的滿族白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