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可擔心的
魔族。
魏凌芷同魏凌寒手足無措時,魔君來到了魏凌寒的殿閣。
「父君。」魏凌芷驚喜,拱手行禮。
「魔君大人。」昔辰同甘寧單膝下跪行禮。
魏凌寒轉身,看向魔君,面目表情,也未有行禮的動作。
「怎麼,如今見到你父君,都不願意行禮呼喚了?」魔君皺著眉,目光停留在魏凌寒身上。
魏凌寒皺著眉,一語不發。
「你們先退下,本座要同凌寒好好聊聊。」
「是。」魏凌芷再次拱手,目光看向昔辰同甘寧,示意他們二人同自己先出去。
昔辰同甘寧會意,起身抱拳行禮「臣等告退。」
待魏凌芷三人離開殿中,魔君走向桌前坐下,這才開口「今日給你一個機會,把你心中的委屈全都說出來。」
「父君那麼厲害,兒臣怎會有委屈。」言語冰冷,帶著諷刺。
「哼,你不用在這裡諷刺我,我知道你是為了江留年,闖正殿,滅魔將,也虧你二人能做的出來。」言語間雖帶著指責,卻仍包含著些許慈祥。
「如若不是您率先囚我留年,您就算是借我十個膽子,我也斷不敢做出這些。」本愛笑的容顏,如今卻未見一絲笑意。
「你覺得我會傷害她?」
「無論您會不會,我現在都無可奈何,不是嗎?」
「你倒是懂得如何給我添堵,我只是關她一陣子,神魔之戰過後,自會歸還,那時你若仍執意不登儲君之位,你想做什麼,我都不會攔你。」手中握了一隻杯盞,輕輕轉動著。
「您可真會哄人,說的像真的似的。」魏凌寒不屑。
「你父君何時欺瞞過你?」魔君有些惱怒,猛然將杯盞摔在桌上。
「父君是沒有欺瞞過我,一個由不入流女人生的庶出孩子,父君連在意都不曾在意,又何談欺瞞?」許是氣過了頭,什麼話都敢說。
「胡言亂語。」魔君憤然起身「本座何時對你們三人有過偏袒。」
「是啊,父君最好了,怎會有偏袒。」漫不經心的對著魔君的言語,心中甚是煩悶。
「我看你是不想要江留年了。」怒拍桌子,發出響聲。
魏凌澤被尚在昏睡中,硬生生的被二人的爭吵吵醒,掙扎著要起身。
「二哥。」魏凌寒側眼,看到魏凌澤醒來,慌忙迎上前「感覺如何?」伸出手臂攙扶魏凌澤。
魏凌澤握上魏凌寒的手臂,半躺在床上,身體還有些盈弱,神色蒼白,目光看向魔君「父君,遙知她,在何處?」
魔君上前了兩步,確定了魏凌澤沒什麼大礙,便收起了關心的目光,容顏透著清冷「你好生養身子,不必擔心她。」
「她在何處?我要見她。」魏凌澤執著著想要起身,被魏凌寒按住。
「又不是什麼重要的人,二哥不必起身。」魏凌寒不滿,按著魏凌澤不讓他起身。
魔君聽到魏凌寒的言語,容顏有些怒意「你再說一遍。」
「再說一遍又如何?還不是一樣。」白了魔君一眼,繼續看向魏凌澤。
「你倒是有本事。」魔君有些怒意,卻是忍了下來,未有發作。
「父君,告訴我她在何處。」魏凌澤握著拳,撐著身子言著。
魔君收回目光看向魏凌澤「你便如此關心她?她只是一個女人。」
「她是我的人。」同魔君四目相對,目光中透著倔強。
「所以你便可以為了她拋棄魔族?」
「我們何時說過要拋棄魔族了?父君可真是厲害,莫須有的罪名也可以放在我同二哥身上。」魏凌寒十分不滿,言語透著陣陣諷刺。
「父君此次囚禁遙知同江留年,實在是過分。」魏凌澤有些怒了,身體因為生氣而有些顫抖。
「過分?呵!」魔君冷哼「我何處過分?你們可知,神族大軍已然集結,大戰一觸即發,你二人卻同神族之人動了心,我囚禁她們,又有何過分之說?」唇角勾出冷笑。
「遙知同神族的關係早便破裂,江留年現在又是凡人之軀,父君以這些為理由,是否太過於牽強了。」如今的形式,魏凌澤已然顧不得魔君會不會動怒了。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魔族不可能會允許兩個可能會危害魔族的人留在魔族。」平穩了情緒,壓抑著心中的怒火。
「區區兩個女人,便讓父君怕成這樣嗎?」魏凌澤冷笑,心中滿是怒意。
「等你坐到我這個位置,你自會明白,她們的背後,可不止他們一個人。」
「父君許是年紀大了,連顧姑娘的顧家同留年的江家別滅門之事都忘了。」魏凌寒側頭,看向魔君。
「滅門不假,可如若她們心中還有神族,與神族狼狽為奸,我魔族要如何應對?更何況,你二人自結識了顧遙知同江留年,對魔族政事的關心又還有多少?如若不是凌澤還能抽時間彌補人間的缺口,怕是人間便真被神族收回去了。」魔君怒言,盡量壓抑著心中的怒意。
「如若我沒有記錯,我從小到大,便從未參與過政事,父君如今說我未關心政事,可有考慮過這一點。」魏凌寒憤然起身,怒視著魔君「還有二哥,二哥縱使同顧姑娘在一起后,魔族的政事,二哥又有哪一件事當誤了?出了事還不是要我二哥去填補。」
魏凌澤皺著眉,看著魏凌寒,忽然間有種感覺,覺得魏凌寒,已然不是那個只會躲在自己身後的公子。
「魔族的事情,難道只有你們表面看起來的那般少嗎?你未免也太天真了,你們心心念念的,只有顧遙知同江留年,可有注意到魔族兵力的日益凝集和人間神族之人的增多?」
魏凌寒盯著魔君,明知自己理虧,仍是爭辯著「您說的這些,我同二哥都已然處理妥當了,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魏凌澤掙扎著起身,微微低著頭,頭髮散落在肩上「父君不妨說說,要如何才肯放過遙知同江留年。」神色因為起身有些用力而更為蒼白。
「你們便那麼想救她二人,至魔族於不顧?」魔君是真的怒了,言語雖未表達出來,神色已滿是怒意。
「父君誤會了,縱使遙知同江留年二人回來,我們也不會放棄魔族。」魏凌澤輕握上魏凌寒的手臂,制止著魏凌寒再次發火。
「只要她們二人一直在你們身邊,你們便永遠不可能真正成為統領一方的君主,這樣的女人,你認為我會安心讓她們陪在你們身邊?」
「所以你囚禁了她們?」魏凌寒手握成拳,壓抑著心中的怒意。
「不囚禁她們,怎會讓你們得到教訓,你們雖有過人之能,但別忘了,沒經過情關,不懂情為何物,便永遠不會成為真正的統率。」怒言出口,想要喚醒魏凌澤魏凌寒二人。
「你想要的,究竟是兒子,還是你掌管魔族的棋子?」魏凌澤有些怒了,握著魏凌寒的手臂,目光中透出陣陣寒意。
「你們既是我的兒子,也是未來魔族的統領者,無論是為了魔族還是為了你們自己,我都應該這樣做。」意氣凌然,散發著帝王威嚴。
「你這樣做,只能讓我們重蹈你的覆轍。」魏凌澤直言,明知舊事重提無異於揭魔君傷疤,但如今,他已經被魔君傷到了。
「你們與我不同,我早便告知過你們,娶了正室,顧遙知同江留年可為妾。」
「妾侍地位低微,父君覺得,我和二哥捨得讓她們為妾?」魏凌寒開口怒道。
「但有些人,連妾侍的地位都無法坐到。」
魏凌澤同魏凌寒沉默了,魔君此番話語,分明是在說他們的生母。
「無論如何,若想要讓她們二人安然無恙,便等到神魔之戰結束,凌澤娶了青青。」魔君的目光,逐漸便的冰冷。
「不可能!」冷言出口,又一次拒絕了魔君。
「父君你這是在強人所難。」魏凌寒皺起了眉。
「反正選擇我已經交給了你們,至於你們如何選,同我無關,如若你們為了她們二人放棄魔族,如若凌澤不娶青青,我便不能保證她二人的安全。」
「你這是在威脅我們。」魏凌澤的怒意,已瀕臨噴發。
「凌寒同江留年,只要凌寒等待神魔之戰結束,我尚可接受,但對於顧遙知,如若你不娶青青,顧遙知,便不知要面臨何種危險。」
「你敢!」魏凌澤怒了,渾身靈力開始聚集。
「我只給你三天時間,三天之後,如若我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和你們的承諾,顧遙知同江留年會發生什麼,我也不能保證。」言語間,身體逐漸消失。
「你!」魏凌澤震驚,怒火攻心,生生吐出一口鮮血。
神族。
顧遙知立在窗前,看著窗外的風景,神色透著憂傷,腦海中想起魏凌澤,在碧水連年之時,每每立在窗前,魏凌澤總會前來擁住自己,一同看風景,如今分隔兩地,竟連看風景都覺得奢望。
想起魏凌澤,顧遙知容顏泛起笑意,遇到魏凌澤之前,顧遙知從未想過未來這件事,以為自己會孤獨一生,準備一間殿閣,一片茶園,尋一處僻靜之處,安安靜靜度過餘生。
魏凌澤出現后,顧遙知第一次對未來有了幻想,她想,或許多年以後,她同魏凌澤,會同普羅大眾一樣,慢慢的走在街上,看天空雲捲雲舒,看花開並蒂。
顧遙知未想過孩子,她不知道如何同孩子相處,不知道如何做一個娘親,不曾想突然之間,有了孩子,但想到有魏凌澤,惶恐不安的心如同尋到了落腳的地方,安安穩穩的停留在魏凌澤身上。
顧遙知想起初遇魏凌澤之時,看到魏凌澤一本正經的樣子,心中確實被魏凌澤的容顏驚嘆了一下,本想閑來無事調侃調侃魏凌澤也好解悶,不曾想,竟被魏凌澤掠了去。
「你在想什麼?」青檸上前,立在顧遙知身邊,打斷了顧遙知的思緒。
聽到青檸的聲音,顧遙知容顏的笑意逐漸收斂「沒什麼。」
「你如今在神族,不擔心自己?」自顧遙知此次來神族起,便未見顧遙知有過擔心之舉,如同此處是九宮翎般,她過得倒是甚為自在。
「擔心什麼?」
「你不怕神族對你做什麼?如今二殿下可是還不知道你被送來了神族。」目光看向窗外風景,滿目清冷。
顧遙知容顏浮現出了輕笑「沒什麼好怕的,神族還不至於現在對我動手。」
「你怎能斷定?」
「朱雀。」
青檸的眉頭微微皺起「你可知,朱雀神獸究竟在你我誰身上?」
「你都不知道,我又怎會知道。」手指撫過窗台上的花朵,飄出點點花粉。
「所以你想利用這一點,牽制神族,以讓你更好的重生江挽年?」容顏逐漸恢復淡然。
「你不也是在利用這一點牽制神族,重生族長嗎。」有花粉落在顧遙知手上,顧遙知皺眉,撫去。
「你為何如此執著於江挽年?」
「你為何如此執著於顧族長?」
「罷了,你不說我也不想聽。」憤然轉身,倚靠在窗台上。
顧遙知看著窗外,沒有心思哄青檸,便索性不再言語。
「你還未教我如何養靈。」青檸未回身,背對著顧遙知言道。
「我已經讓你看了。」
「看了又能如何?聚魂燈神族自是會有,總不能讓我去掠來兩隻像空靈同哲哲那般的靈獸回來。」青檸有些不滿。
「養靈重要的不是靈獸為何物,你若時機選的得當,縱使再弱小的靈獸,對被養的靈魂也是最純粹的。」
「難怪我用了那麼多靈力,還是毫無起色,何時才是時機?」
「被養靈魂不同,時機自是不同,你取來被養靈魂的生辰八字,同天罡放在一起,細細算來便是了。」
「如若算不出呢?」
「算不出,那便是靈魂出了問題。」顧遙知倒是絲毫不給青檸留面子。
「我會試試,如若真如你所說,你便是我顧家的功臣。」
「不必,顧家的名諱,我擔待不起。」顧遙知冷笑著,轉身向殿中走去。
「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你還是沒辦法原諒顧家?」
「顧家能原諒我嗎?就像你,你能保證,你現在對我,沒有一點狠意嗎?」唇角勾勒著淡淡的冷笑。
青檸猶豫了,微微低下了頭。
「你們自己尚做不到的事情,憑什麼要求我要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