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等到她反應過來,揚手就給鄭景志一巴掌,叫罵聲戛然而止。
林從菲退到一旁,讓人擋在前面,「鄭景志你倒是有出息了,還敢這樣跟我說話。」
鄭景志努著嘴巴,已經受過林從菲這樣高高在上,一副看不起他的眼神,他在別人那裡感受到她從未給過的崇拜和依賴感。
心裡明知道這些人對他只有一個目的,為了他的錢,努力討好,努力賠笑,可又怎麼樣。
他的心底是滿足的,得到一隻渴望的東西。
很可笑,要求就是那麼低,低得自己都在嘲笑自己。
「我出息?我如果沒娶你,我會更出息。」憤憤不平,啐口罵道。
如果沒有她,就算是被大哥壓制,就算自己的孩子被優秀過他的孩子,那又怎麼樣。
他自己的需要的妻子,她都滿足不了,其他再好也彌補不了。
再者,你自己做得不好,還不允許他在外面找尋安慰。
曾經有一次,他實在承受不住壓力,緊繃著神經偷偷找了個女人,那女人膽小懦弱,需要錢,說話溫柔細語。
短短時間,就讓他緊繃的神經得到緩解。
跟她聊天不會覺得有壓力,更不會讓他感到自卑。
而林從菲一直就讓他有壓力,有自卑感。
當初就是色上心頭,對她的外貌沉迷很久,著了魔要跟她結婚。
當初父親和母親都不喜歡林從菲,是他硬氣一把,執意要娶她,現在想想,後悔不已,只想抽著自己一個大嘴巴。
眼瞎到不行,娶了這麼一個強勢的女人回家。
「怎麼?後悔?要跟我離婚?」林從菲眼睛帶著不以為然,落在鄭景志眼裡就是瞧不起,自信他不敢說離婚,在她眼裡,心裡都是一個沒用的孬種。
氣上心頭,失去理智,「好啊,離就離啊,你以為我不敢啊,財產分一半又怎麼樣,大半是你賺來的,我也不虧!」
林從菲嘴角輕扯,「你腦子有水嗎?財富分一半,笑話,我辛苦賺來的錢怎麼會輕易給你,給你的小情人們。」拿出一支錄音筆,「聽好了,過錯方是沒有資格財產分一半,還是一樣沒腦子,想在小情人面前逞英雄可以,但也要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不然,英雄不成,成狗熊。」
鄭景志本來低廉的自尊心,被林從菲踩在腳底下,而那個柔柔虛著看他一眼。
那一眼本來沒什麼,但在鄭景志內心裡卻受到巨大的打擊,瞳孔劇烈收縮,整個人癲狂起來,向林從菲撲過去。
後者過度自信有人保護著,並沒有對鄭景志過多防範,卻不想發狂的人攻擊力有多強,躲過守在林從菲面前的人,直接掐住她的脖子。
狠狠的掐住。
「你要離婚是吧,你要搶走我所有錢財是吧,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但凡你有一絲絲像其他女人,其他妻子一樣對丈夫好一點,溫柔一點?我都不會這樣做,偏偏你沒有,我要掐死你,掐死你,掐死你!」
鄭景志眼眶猩紅,面目猙獰掐著林叢菲的脖子,癲狂大吼。
甲板上的人立馬圍過來,企圖把他們分開。
林從菲呼吸越來越短,意識越來越模糊,鄭景志急了眼,力氣打得很,拽著林從菲掃一圈,把他們隔離在林從菲後面,手還一直掐著她,沒有松下。
「鄭先生,夫人暈倒了,請您鬆手啊,殺人可是要被抓起來的。」
這樣的話更是激怒鄭景志,拖著她一步步往後退,他們也特別緊張,跟著向前。
準備伺機而動。
鄭景志退無可退,後背撞到欄杆一下,轉頭看過去,底下是茫茫大海,就在那一瞬間,大家一股腦往上沖,想要從他手中救下林叢菲。
這時,鄭景志已經回頭,見他們一窩蜂衝過來,手更加用力,掐著林從菲的脖子不放手,在雙方你來我往的過程中。
前者力量稍弱,處於下風,他在咬牙堅持著,對方又繼續加大力度。
突然間鄭景志發狠,猛然用力,那些人都抵不過他,但他身後就是茫茫大海,由於慣性,他拖著林從菲摔出船外。
噗通一聲,濺起一陣水花。
「不好了,快下快艇救人,快啊!」大家手忙腳亂去救人。
而那虛弱躺在地上的柔柔無人管,在大太陽底下繼續暴晒著。
歡樂小區,鄭高原和許悠悠自從和好之後,整天膩歪在一起,上班時,靠微信聊天,下班后吃完飯牽手散步。
感情升溫得極快。
夕陽西下,手拉手,濃情蜜意,眼裡只有對方,嘴角掛著甜蜜的笑。
兩個小跑路過的初中生,「快快,前面的點心快賣完了。」
許悠悠含笑的嘴角立馬收起來,「什麼,點心快賣完了?不行,我好不容易早下班一次,還給我賣完?」鬆開鄭高原的手,急匆匆跑過去,跟一幫初中生一起排隊買吃的。
鄭高原面露無奈,「悠悠~」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那麼快就鬆開他的手,就為了那碗點心。
他還不如一碗點心。
想想都心酸,還不想生氣,一鬧脾氣又要浪費時間,還不能見到她。
他太害怕不能見到她,也害怕他們兩個再次吵架,出現誤會。
那會花很多時間和精力去調節這不好的情緒。
許悠悠順利買到好吃的點心,雙手捧著,笑容燦爛對著他揮手。
鄭高原邁步過去,算了,那算什麼,她在他的心裡足夠分量就好。
抬手揉揉她細軟柔滑的髮絲,戲謔道,「買到了,開心了?」
許悠悠嘴裡嚼著點心,腮幫子鼓鼓的,眯著眼睛如同小貓咪一樣乖巧的點頭,「嗯嗯。」
「來給你吃一個。」許悠悠從碗里夾一個準備喂到鄭高原嘴裡,後者乖乖張嘴,然後點心沒到嘴裡,眼睜睜看著許悠悠把送到他嘴巴的點心轉個彎送到自己嘴裡,還在他面前開心的吃著。
鄭高原搖頭,「幼稚鬼。」
許悠悠鼻子哼哼,再夾起一個,「喏,這次是真的,不逗你。」
鄭高原抿著嘴角看她,後者眨巴水汪汪大眼睛,十分無辜,微嘆,乖乖張嘴,又是眼睜睜看著她送到自己的嘴巴里,開心的吃著。
語氣驟然一沉,神色跟著肅然,「悠悠~」
「恩?」許悠悠聳聳鼻子,似乎聞到好香的味道,轉頭看過去,激動跳起來,「哦哦哦,那個,那個羊肉串,我好久沒吃羊肉串了。」
於是乎,又邁著歡騰的步伐衝過去。
「哎,慢點,這次沒賣完~」鄭高原看她那歡騰的步伐,不由擔心,扯嗓子喊。
許悠悠依舊歡騰的跑過去,那邊人太多,大家都走來走去,她踮著腳尖移動,一個不注意,前面的人往後退,她被這突然而來的人嚇到,連忙後退,便撞到後面來的人,立馬轉身低頭看,「噢,抱歉,踩到你的鞋了。」
許悠悠頭頂感覺到一片溫熱,抬眸一看,是溫景瀾在對她淺笑,「景瀾哥,你怎麼會在這裡?」
「在附近有點事。」溫景瀾嘴角含笑溫柔的笑,溫和的瞳孔里映著許悠悠燦爛的笑臉,深深的看著,彷彿要把她這張臉刻在心底,就這樣好好的保存著。
許悠悠身體瞬間往後倒,落入一個懷抱,熟悉的煙草味,沒看到來人都知道他是誰。
鄭高原眼神防備,對溫景瀾沒有好臉色。
「好久不見,沒想到你那麼快就出現。」溫景瀾意有所指。
「哼,當然,想不到的事情多著呢。」鄭高原鼻子哼氣,手臂收攏。
溫景瀾不動神色看一眼他的動作,眼底劃過一抹黯然,是啊,確實很多事情都不能在他的意願掌控。
「悠悠,我還有事,下次再約你一起吃飯。」
「哦。」
溫景瀾一個臉色沒甩鄭高原,直接轉身離開,在燕京也就他敢這樣對待鄭高原。
不管是在明裡暗裡,鄭高原對他出手都是一個最壞的決定。
溫景瀾反咬的功力不是浪得虛名的。
鄭高原雙眸冒火,這小子居然當著他的面約他的女朋友,這是挑釁,囂張的挑釁。
「悠悠~」沉稟,壓著怒氣。
「.......」鄭高原等了半天沒等到回應,轉頭一看,那小妮子已經跑到燒烤攤去,眼睛冒光,口水掛在嘴上,盯著那羊肉串,跟個小狼崽一樣,想吃肉。
鄭高原捂臉,這人到底怎麼回事,還以為她從國外回來,經歷很多事情后變得不那麼愛吃,愛玩。
現在怎麼突然間就恢復到以前的性子。
眼看著那小妮子拿到一紮羊肉串時候,開心到爆炸,站在一邊開心的吃起來。
嘴角緩緩彎起,漆黑的深眸夾雜著濃濃的柔意,算了,不管變成什麼樣,都是他的人,他愛的人,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真正在一定人。
兩人逛了很久,明明是出來散步消食,出來后吃得更多,許悠悠肚子吃撐,還去藥店買了健胃消食片。
「你讓我說你什麼好。」鄭高原無奈撇她一眼。
許悠悠委屈嘟著嘴,「我也不想啊,可是你沒見到那些肉在向我招手嗎?它們那麼可愛,我不過去,它們很可憐的。」
「呵呵。」鄭高原哼了兩聲,第一次聽到這麼荒唐的解釋,那也不能夠原諒她這種暴飲暴食的方式,必須嚴厲批評,督促她改正。
吃壞肚子,引發胃病就不好了。
「真的,是那些肉先動的手,我才.....落入它們的圈套。」
「......」說得你能跟它們交流似的。
電梯門打開,走出來,準備各回各家,鄭高原立馬眼神哀怨,跟個深閨夫人一樣,拉著她的小手,「悠悠~」
負心許悠悠生氣他一路在教訓她,立馬甩開他的手,「放手,我們不適合!」敢說她胖,還讓她以後少吃點,說什麼對肚子不好。
要是少吃點,肚子是好了,命快沒了,她都是靠那些續命的人,讓她斷掉,死都不要。
鄭高原立馬拽回她的手,一臉急色的道,「怎麼不合適,我們合適得不得了,哪哪都合適。」
「放手!不要來糾纏我!」
「不放,我愛你!」鄭高原立馬深情款款的表白。
許悠悠嘴角抽搐,快壓不住甜蜜的心情,這時,電梯的門再次打開,兩人回頭一看,與電梯里的人對視。
那人抬頭一看,伸手點了一下樓層鍵,「呵呵,不好意思,按錯樓層,你們繼續,繼續哈,兩人很般.....」隨著門關上,也把後面的話給關上。
鄭高原:「.......」
許悠悠:「.......」
丟臉,丟臉丟打發了。
兩人立馬鬆開手,各自整理對自己的衣服。
鄭高原,怎麼回事,他的形象徹底毀了,在悠悠面前怎樣都可以,便陪她玩一下,索性這樓沒其他住戶,失策了,還會有人按錯樓層,那人是不是故意的,故意就故意,還選在這個時間點,這個樓層。
要不要去調查一下那個人,我懷疑他別有居心。
許悠悠面頰羞紅,手腳不利索整理自己的衣服,怎麼會被人看到呢,她懷疑那個人是故意的,怎麼能那麼巧這個時候按錯樓層。
兩人悄悄偷看對方,正好對方也轉頭偷看,同時乾笑,異口同聲道,「那個人一定是故意的。」
兩人皆是一愣,許悠悠紅著臉跑了。
「跑那麼快做什麼,我們還沒告別完,還沒親親呢?」
「討厭!」許悠悠在關門前,嬌嗔埋怨。
鄭高原嘴角彎起,低頭不好意思,甜蜜輕笑。
這樣的生活真好,以後他再也不想和她分開了。
也沒有任何事情值得他離開她的身邊。
手機震動,拿起一看,是江正言。
江正言為了躲奧黛麗,主動去調查母親的死因,還去審問當年出事的司機。
這是有結果了。
「喂。」
江正言嚴肅正經的嗓音,「爺,問出來了。」
鄭高原心臟驟然一抽,難受的捂住自己的心臟,艱難走回到自己的公寓,關上門后,咬著牙,「說。」
「您的母親不是出意外而出世,而是受到別人的陷害,當年出事的司機說,當年有人找到他,知道他急需用錢,給他一筆不菲的金錢,讓他把車子開到指定的路段就行,他沒想過那人為什麼要怎麼做,只想著只是把車子開到那條路上就能得到救命的錢,很划算,就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