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欲靜,而風不止(三)

樹欲靜,而風不止(三)

()易冰打著號脈的口號步入房間,神情隱隱地透著幾分凝重。

奇怪地望著他,帶著幾分不解,她身子早好了,此刻他來號脈,是把得什麼脈,卻也是笑吟吟地看著他。

「還笑?」易冰冷冷地嘲弄地,臉上明顯諷刺的表情,「也對,現在不多笑一會兒,省的以後沒機會笑了。」

兩句話說得她如同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辨不清東西南北,這是哪跟哪啊!脾氣再好也因為他的這兩句話皺眉,卻也明了他不是喜歡冷嘲熱諷的人,若非有事,他也不會這般不說話。淡淡地問道:「你想說什麼?」隱隱地夾雜著一份急切。

「我問你,你是不是準備去救晚妃?」

思忖片刻,再點頭。

「這關你什麼事?值得你操這份心?有時間好好觀察觀察身邊的人,免得自己怎麼死得都不知道,白白地丟了條命,做了個冤死鬼。」易冰沒好氣地說,胸口起伏不定,透著怒意。真不明白這女人是真傻還是假傻,跟自己水火不相容的人也救,也不怕自己好心救了只白眼狼。

「我……」嘴唇張合,風隨著嘴唇的動作灌入口中,帶來絲絲冷意,吹散了一個個位元組,到嘴邊的話隨風飄散,沒吐出一個字來。

見她一副淡然不關己的樣子,他怒意更甚,帶著幾分無奈,皇帝不急太監急,她都不著急,愈發顯得自己著急得可笑。本就與他無關的,他這是操得那那份心吶,終究沒說什麼,無奈地走出房間。

漠然地望著漸行漸遠地背影,沒有猶來的蒙上一層薄薄地陰影,面無表情地坐在原來地位置任由著小環梳妝打扮。

小環孤疑地看了眼門口的方向,若有所思地看著眼心不在焉地小姐,手下的力道一個不準,沒把握好,扯得她齜牙咧嘴地一陣叫疼,拉回了她的思緒。

透過銅鏡的反射瞧見小環的表情,淡淡地應了一句:「等事情結束之後在告訴你!」

她與南宮墨攜手走了一段,他的手掌暖暖的,溫暖了她冰涼地手心,手掌上的疤痕磨砂著她細膩地膚,微微的刺癢。凝著手上地疤痕,驀地生出一種別樣的疼惜,心裡酸酸的。

腳步落在地面傳來細微窸窣地響聲,輕輕地,霎是好聽,兩人都是很有默契地沒說話,與身後侍從的距離愈來愈遠,低著頭,望著兩人相連在一起的手,倏地想到古書上說「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之偕老。」可惜的是他們兩人能走得路終究只是那麼點長,短的如同翩舞閣到未央殿的距離,今日這一去,有的東西也會跟著變化……

身後傳來一簇急促的腳步聲,不知說了些什麼,張飛急急忙忙地跑到南宮墨到跟前,躑躅地望了她一眼,蹙眉眉頭,湊在南宮墨耳邊說了幾句。南宮墨的臉色微變,黝黑地眸子深得如同黑暗地幽冥鬼蜮,自然而然地透出一股冷冽的氣息。

「有事的話,你先離開吧!我自己去好了!」淺淺地笑著說,神色淡漠,無喜無怒。

來得還真是時候,她剛才的想法被人生生打斷,或許一切就如同那個想法一般吧!藕斷絲連,於她以後的生活來說是痛苦的,他會成為高高在上的皇帝,擁有後宮佳麗三千;她會成為平凡地小市民,淹沒在人群中,一個眨眼的瞬間瞧不見身影。

「可是……」

「去吧!」說完,抽出被握著的洋蔥般的手,徑直轉身,離開。動作一氣呵成,沒有留給他和她絲毫的轉圜之地。

南宮墨望著漸漸遠去地身影直到消失不見也未曾移開半步角,總覺得她會離他越來越遠,張飛默然地望著主子的一切,心裡默默地嘆了口氣。

皇后高坐上方,一如往常的雍容華貴,臉上是柔和的笑意。

「參見母后!」俯身作勢要跪下去,皇後上前虛浮了她一把,笑眯眯地看著她,柔聲道:「這裡又沒什麼外人,都是自家人何需見外?!況且你身子還沒好,要管這些虛禮做什麼?」一襲話說得格外體諒人。

她盈盈一笑,說:「無規矩不成方圓,該遵守的規矩還是遵守得好,若是傳出拂兒不守規矩豈不辱沒了南宮家,也辱沒了自己。」

「你這孩子真是……」皇后親切地撫摸著她的腦袋,「罷了,也好,懂規矩對你將來也甚好,你可是桑朔國未來的皇后,一切都要大方得體才是!」

她但笑不語,能說什麼,別人眼裡這些都是事實,只有她自己明白她不曾想過要當皇后,很快很快就要離開了。

「母后,還記得晚妹妹被抓的那晚么?母后不覺得晚妹妹的行為很是奇怪么?」一邊喝茶,眼角的餘光凝視著皇后的神色,恨不得一雙眼睛都貼上去。

「是么?拂兒忘了么?那晚晚兒是在被抓住之後本宮才趕去的!」「唉!」皇后重重地嘆了口氣,非常惋惜地說了句,「晚歌那孩子平日驕縱貫了,可本宮怎麼也沒想到她竟會糊塗到那般地步,做出傷人的事來!」

一時間她竟有幾分分不清皇后此刻的心思,不明了她臉上此刻的表情是真心流露地多,還是做戲的成分居多。

卻了安慰著道:「兒臣想晚妹妹也不過是一時糊塗,才做出那等傻事,想必經過這麼長的時間她應該能明了自己的錯誤,古人不是常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嗎?晚妹妹必是想清楚自己的錯誤了。」

「但願如此,希望她以後能張個教訓!」說完,又是一陣感嘆。

她也是言不由衷的賠笑,思緒飄飛,愁雲滿布,照皇后的意思來看,似乎暫時還沒有放晚妃的意思,也不知道要推脫幾日。皇家的關係就是錯綜複雜,沒有絲毫信任可言,愈發懷念平淡的日子。

「那母后準備什麼時候放了晚妹妹?」故作漫不經心地隨口問了句。

皇后看她的眼神逐漸變深,臉上的笑容在風中搖擺,虛渺的不真實,讓人瞧不真切。聲音幽幽地道了句:「拂兒倒是大度,那等人竟然也能替她求情,還真是頗有大家閨秀的風範,日後定能母儀天下,成了一代明后!」嘴角掛著一抹淡淡地笑意,透著別樣的森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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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品錯嫁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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