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0章 粘甩
牛雨露看著手上拿著打包好的點心的穆亦漾,看出人家是打算離開,她趕緊提出來:「我們到外邊玩,你知道哪裡有好玩,帶我去唄。」
我也是第一次來市集,和你一樣,對這裡陌生的狠。穆亦漾覺得自己無法勝任導遊的角色:「我們在市集逛了一早上,玩得差不多,得回去了。」
別這麼早回去,才見面沒多久,牛雨露還想從她嘴裡知道一些他人的信息:「這才幾點你就著急走,不如這樣,午餐是你買單,晚上我來請客。我看你喜歡吃肉,咱們吃烤全羊吧,到時還有冓火晚會,包你好吃好玩,怎麼樣。」
晚上更不行,穆亦漾想都不想,直接拒絕:「謝謝你的好意,只是晚上我有其它安排。」
自己難得主動邀請別人,去被別人拒絕。牛雨露認為或許穆亦漾只是不好意思,故意找借口推託:「真的假的。」
「晚上和老爺子們一起吃。」
哦,那算什麼。牛雨露建議著:「你推了唄。咱們年輕人一起,不比和老人家更有話題。」
「那不行,答應長輩的事情不能反悔。」
即使晚上有時間,穆亦漾也不會答應牛雨露的邀請,她覺得自己與牛雨露不是一類人,不想與她有過多接觸。只是,她是這麼想的,牛雨露卻不這麼認為:「我陪你一起和老爺子們吃飯,這樣總行了吧。」
那更不行,營里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進的地方。牛雨冰覺得妹妹想的過於理所當然,馬上反對:「露露,別鬧。你要和囡囡玩,回京城之後再約。」
回京城,那得等到什麼時候。牛雨露等不了那麼久,她只是現在有興趣和穆亦漾聊天而已,過段時間,說不定她連穆亦漾是誰都不記得:「及時行樂,回京再約那是回京的事,我們要說的,是現在的事情。」
此時她腦子倒是轉得飛快:「我想到一個好主意,我們以探親的名義去營里。」
探親,牛家有人在舅姥爺的營里,她倒是頭一次聽說,這人是認誰呢。只見牛雨露得意地笑著:「宗哥此時就在營里,咱們去看宗哥。」
你以為這是到劇組裡探班某位當紅明星,牛家與楊家是舊識,卻沒有親戚關係。如果以探親的名號看楊宗,還不如你一個電話打給楊宗,讓他出來門口見你。
只要不來煩自己就好,管你用哪種借口和理由。穆亦漾在心裡為楊宗點亮一根同情的蠟燭,拉著大炮要離開:「我們先走了,拜拜。」
「喂,別走那麼快啊。」
穆亦漾走得太快,牛雨露只能伸手一位,卻只能拉到大炮的衣袖:「現在離晚上還有幾小時,陪我們去轉轉。」
非親非故的,不想和你走太近,穆亦漾下意識地想遠離這對兄妹:「玩累了,得回去午休。」
吃了睡,睡了吃,和小豬沒兩樣。牛雨露想不明白,就穆亦漾這種吃法,如此貪睡,怎能保持玲瓏有致的身材:「除了吃喝玩睡,你能不能做點別的?」
「我的人生樂趣就是吃飽穿暖睡好。」穆亦漾才不管別人怎麼看,反正這就是她的目標,她頭也不回地沖著後背揮手,「回頭見。」
牛家兄妹跟著走出來,牛雨冰看兩人像是步行的樣子,紳士地說:「這裡離營里不近,我們送你們回去。」
好主意,到時順便溜進營里看宗哥。牛雨露覺得自己的哥哥好歹說句正話:「好啊,囡囡,你們拿的東西不少,我們送你們回去。」
「真的不用,謝謝你們。」穆亦漾指著不遠處的兩匹驃狀結實的大馬,「我們騎馬回去。」
「你會騎馬?」
牛雨露甚是驚訝:「你不是從南方過來的嘛,沒聽說南方人善騎。」
你咋聽說我這麼多事,對我這麼感興趣,我是不是得謝謝你。穆亦漾似笑非似地回答:「地理環境的原因,我們不能在草原上馳騁,最多也只能在海邊溜噠兩圈。」
翻身上馬,坐在馬背上的穆亦漾沖著兩人揮揮手,輕夾馬腹,馬兒慢慢跑起來,漸跑漸遠。直到看不見兩人的背影之後,牛雨露突然覺得有點泄氣:「她會的挺多。」
「怎麼,羨慕?」
牛雨冰很少看到妹妹有服氣的時候,他抬頭望著蔚藍無雲的天空:「明天太陽從西邊出來。」
瞪了哥哥一眼,牛雨露恢復往日不可一世的表情:「會騎馬有什麼了不起的,我也會騎。」
不過,今天除了自己吃癟之外,好像某人也占不了什麼優勢。牛雨露沒好氣的又瞪哥哥一眼:「哥,你的男性魅力不行,小丫頭正眼都不瞧你兩眼。」
自己並非金山銀山,不是人見人愛。牛雨冰倒沒覺得什麼:「人家可不像你一樣花痴,看到帥哥就挪不開眼。」
如果不是雨露愛玩貪玩好玩的名聲遠揚,估計她今天追秦勖也不至於困難重重。女孩子,名聲比什麼都重要,偏偏雨露最不在乎的這點。
「哥,你還是不是我親哥。」牛雨露氣得直跺腳,「人家為你包打不平,你卻狗咬呂洞,不識好人心。我不理你了。」
生氣的女孩不好應付,得把她的怒氣給撫平。牛雨冰笑著求饒:「是是是,我的好妹妹。原諒哥哥小人之心。」
算了,我不和你計較。牛雨露始終覺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這招,或許是穆亦漾故意裝出來的:「哥,你說,丫頭她在欲擒故縱是吧。嗯,嫁過人的女人果然知道怎樣才能牢牢地抓住男人。」
「雨露,說話注意點。」牛雨冰及時制止她,不想聽她說些口無遮攔的混話,「嘴巴要積德,少學別人亂嚼舌根。」
「我沒嚼舌根,她嫁過人是事實,又不是編出來的。」牛雨露不認為自己說錯哪句話,「哥,你為人家說好話,她可不領情。說話的時候,看都不看你一眼。她至少和我在聊,你呢,你和她統共說過幾句?」
說實話,牛雨冰不想打擊妹妹,可是,牛雨露洋洋得意的表情令他忍不住開腔:「從頭到尾就你一個話多,你說十個字,人家最多回一兩個字,幾乎都是語氣助詞。也只有你自己感覺不到,整場不過是你的獨角戲。」
就算那樣又如何,牛雨露不服氣地嚷著:「我聽秦勖說的,她對外人很認生,不是我主動搭話,人家還不理我,更不用說和她坐一桌吃飯。我主動點怎麼了,還是給你創造一個與美人搭訕的機會。你非但不感謝我,還說我聒噪。有你這麼當哥哥的嘛,我可是你唯一的妹妹。」
蠻不講理是女生的特權,他一個大男人開罪不起,牛雨冰舉雙手投降:「行,我給你道歉,我認錯,行不。」
晚上九點,身穿迷彩服的楊宗才回到宿舍,看到客廳里擺著的珍饈佳肴,他胃口大開。只是,人哪去了?
他走到卧室,輕輕敲了一下,門是虛掩的:「小妹。」
卧室里空無一人,只是,衛生間的門是關著的,裡面依稀傳來水聲。楊宗提高聲音:「小妹。」
果然,衛生間里傳來穆亦漾的聲音:「我洗澡呢,有事嗎宗哥?」
「沒事,你吃晚飯了沒?」
「晚上和舅姥爺一起吃的,桌上留了好吃的。」
聽麻雀提起,楊宗跟著隊伍到外面拉練,晚上遲點才回來。於是,穆亦漾特意留些好吃的給他。
還是小妹貼心,知道好吃的分些給他吃。楊宗咧嘴一笑:「那我開動了,你動作快點,一起吃。」
「我晚上吃撐了,你自己吃唄,要不找大炮陪你一塊。」
一起吃不過是嘴巴上那麼一說而已,他可不希望有別人來搶的肉吃。楊宗回到客廳,果然看到大炮已經從他自己的房間里走出來,坐在沙發上。
看著楊宗高挑的右眉,大炮識趣地說:「宗哥,您慢用。晚上我們都吃得很飽。」
不錯,你小子不虧是阿穆調教出來的人,有三分眼色。楊宗一屁股坐在方凳上:「今天碰到什麼好玩的。」
好玩好看的不少,最重要的是,今天純粹是外出騎馬玩來著。大炮湊過去,坐到楊宗身邊:「宗哥,你絕對想不起,今天我們遇到誰。」
你小子也喜歡吊人胃口,楊宗咬了一口烤羊腿:「有屁快放。」
與小妹不對頭的曹之敏那小子在京城家裡養傷,其他人又不敢與小妹有明面上的衝突。
想到這裡,他頓了一下,看向大炮:「不會是碰到那四個小子里的任意一個吧。」
答案有點接近,大炮鼓勵他繼續往下猜:「雖然不是他們,但是和某一個有點關聯。」
「不說拉倒。」
楊宗懶得把心思放在這些與他無關的事情上面,他嚼著羊肉,嘴裡有點含糊不清:「肯定又是哪個色迷迷的色狼盯上小妹,還是你想跟我訴苦,今天一共趕走幾頭想圍攻小妹的蒼蠅。」
看來他不說答案,楊宗真不想知道。大炮給楊宗倒上一杯酒:「我們今天見到牛家兄妹,那家的妹妹主動粘上來,甩都甩不掉。」
什麼,牛家兄妹來西北,他們來幹什麼。牛家在西北沒有生意,也沒有人在西北任職,西北的風光更不是牛雨露喜歡的,兄妹兩人來這裡總不能想喝西北風。
喝了一口酒壓驚,楊宗覺得有股說不上的怪異:「雨露給小妹臉色看?」
喲,拉偏架也不偏心成這樣。大炮無法理解為何楊宗覺得他家的小祖宗是個誰都可以欺負的小可憐:「您覺得可能嗎?」
當然可能,也不看看來者是誰。楊宗數落起牛雨露的各種不是:「雨露自恃貌美,從小看其他漂亮女孩不順眼。她那模樣在小妹面前連頭都抬不起來,你說她心裡能不惱火。」
不會吧,那今天粘上來的話嘮且沒半點脾氣的大小姐是誰。大炮覺得楊宗說的與自己見到的可能是兩個人:「起碼,今天她的態度可以。反常必妖,她今天太熱忱,許是打著什麼鬼主意。」
還用說,肯定的。楊宗撂下筷子,一本正經地交待:「我跟你說,只要她出現在小妹面前,你得把小妹看好。雨露那丫頭喜歡得寸進尺,凡事得按她要求來。在耍心機方面,小妹不是她對手。」
牛雨露的名聲,大炮有所耳聞:「我感覺兩人好像是沖著小祖宗來的。」
怎麼說,楊宗才剛拿起筷子的手一頓:「男的女的?」
聽不明白的大炮一愣:「什麼意思?」
笨,這都聽不出來。楊宗鄙視地看著他:「合著我跟空氣說了半天的話。我問你,兄妹兩人,哪人沖著小妹來?」
吃飯的時候,小祖宗吃個不停,牛雨露說個不停,牛雨冰沉默是金。大炮想了半秒,覺得無法斷定意有所圖的是誰:「說不好。」
人都往你眼前擠,你還分不清好壞。楊宗覺得自己之前咋會認為大炮有眼色,這小子真不經誇:「眼神不好使,多吃點枸杞,補補眼。」
「誰要補眼?」
洗完澡之後,穿著一身咖啡貓休閑服的穆亦漾來到客廳,坐在凳子上好奇怪地問。楊宗看到人來了,馬上問她:「今天碰到牛家人?」
哦,說的是這對兄妹,穆亦漾忽然一笑,拉著凳子挨著楊宗坐:「宗哥,傳言說她非藍毛不嫁。可是,我覺得,她對你余情未了。」
嚇得楊宗雞皮疙瘩爬滿手臂:「還沒睡覺,睜大眼說夢話。」
「宗哥,我覺得小祖宗說的沒錯。」
一個穆亦漾在搞事還不夠,再加一個大炮,兩人一起向楊宗開炮,令楊宗有點招架不住:「我說你們兩個,那對兄妹給你們氣受,合著你倆人向我撒?」
「宗哥,我和大炮會這麼認為,是有理有據的。」
穆亦漾覺得自己和大炮的看法沒錯:「吃午飯的時候,美眉十個問題有六個是關於你的,另外四個才是問藍毛的。大家都知道,藍毛是她現在關注的對象,而你是她的前任......」
聽不下去的楊宗夾了一塊牛肉塞進穆亦漾的嘴裡:「我的小祖宗,她說是我的前任,你也信?」
不能這麼冤枉美女,穆亦漾替牛雨露分辯:「她沒說,這是你自個說的。」
我說天說地,牛皮吹到天上去,也不可能說牛雨露是我的前任。楊宗覺得自己被扣下的鍋特大了一點:「用你二大爺的名譽發誓,我從來沒說過那話。」
「你說以前她整天追著你屁股跑,以你女友身份自居。」
話我是說過,可是我沒承認她是我前任。楊宗恨不得雙手抗議:「我說的是,她覺得自己是我女友,可是我不承認。她粘她的,跟我半點關係都沒有,那段時間我見了她都繞路走。再說,我一大好青年,會看上一個小我10歲的乳嗅味乾的小丫頭,那叫喪盡天良。」
真瞧不出來,你還有點良知。穆亦漾懷疑的目光令楊宗特別不舒服:「咋的,覺得你哥沒下限?」
「嗯。」
穆亦漾的小腦袋剛點下來,立即被楊宗狠狠地點了一下:「小沒良心的,哥哥平時都白疼你了,對你哥這麼沒信心。你哥什麼人,你竟然不清楚。」
「宗哥,誰讓你花名在外。」大炮覺得楊宗一點也不冤,「楊家二少的大名,京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該死的大炮,看在老爹的面上,他得站在自己這邊才對,怎麼偏偏倒向小妹這邊。楊宗覺得自己日後是不是應該時不時給大炮穿小鞋,否則都對不起他牆頭草的行徑。
「宗哥,先不說這些。」
穆亦漾又把話題扯了回來:「我覺得雨露現在對你仍然有點意味,要不然,也不會纏著我問你的事情,害得我飯都不能好好吃。如果不是她哥反對,她還想跟著我回營里來,為的是和你見上一面。」
這不是她二爺爺的營,不是她想進就能進的。楊宗切了一聲:「算雨冰腦子清醒,沒讓她胡來。咦,不對,你倆沒見過,她怎麼認得你?」
「雨冰認得小祖宗,說之前見過面。」
看了一眼穆亦漾,大炮有點懷疑穆亦漾當時是假裝不認識人家:「小祖宗,以你過目不忘的本事,你當時是不想理睬人家吧。」
怪不得宗哥說大包得補補眼,穆亦漾覺得這話有道理:「大炮,看破不說破。」
有問題,小祖宗為何不待見牛家人。大炮饒有興趣地問:「他哪裡礙你眼,還是他妹妹礙你眼,或者他家人礙你眼?」
就你問題多,穆亦漾決定忽視大炮的三連問:「只是不想搭理不相關的人。見過面而已,話都沒說兩句,更不是朋友。」
兩個男人對望了一眼,楊宗揣測著:「雨冰那小子看上你了,要不然,以他平時的性格,不會主動找美女搭訕。」
雨冰可是京城最炙手可熱的鑽石王老五,小妹各方面的條件,的確能入牛家的臉。沒錯,肯定是這樣。上次吃飯的時候,牛雨露就問為何楊家人不帶小妹出席,現在想來,原來是想為牛雨冰搭線。要不然,那對兄妹為何這個時候跑來西北,醉翁之意不在酒。
只是,穆亦漾覺得楊宗才是說夢話的那個:「牛家娶媳,門當戶對是基本。我是有點小錢,然而還沒到富豪的程度;再說,我家沒權沒勢;你說牛家能看上我家的哪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