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失心

那日之後，蕭素到真是病了，幾日下來，水米未進，高燒不退，躺在床上已是氣若遊絲的狀態。

而枕霞院的奴婢們，除了翠荷，那些丫頭見著蕭素如今當中薄了商瑂的面子，見風使舵慣也不再把蕭素當回事了。

如今，竟是連熱水都不肯去燒了。

翠荷去了紫竹閣給小郡主送禮物，沒辦法雪竹只能親自去燒水，又不敢離蕭素太遠，只得在門口廊下支起炭盆燒些熱水。幾個丫頭坐在廊邊嘰嘰喳喳的說著。

領頭的彩兒道「下個月就是王妃娘娘過門的正日子了，我已經跟管事徐亮打點好了，咱們到時候就去王妃娘娘那做事。」

小紅在一旁道「果然還是姐姐待我們好，以後我得了好，也要給彩兒姐姐。」

彩兒道「放心吧，就咱們現在這個破院子，留在這也沒什麼好出路。」

「你們不留在院子里就有好的出路了嗎？還不只是個奴才。」翠荷拎著幾包藥材走到廊下遞給雪竹說道「剛才直接去了藥店，這是這兩日的葯，快給側妃煎好服下。」

雪竹看著翠荷，點了點頭去了廚房。

彩兒嗤之以鼻的說道「翠荷妹妹到真的是忠心耿耿啊，這跟了這病懨懨主子才一個多月，便成了一條汪汪亂叫咬人的狗。」

翠荷冷笑著說道「會咬人的狗可從不會亂叫，彩兒姐姐，莫不如您今日就把書勤堂後院安排打掃乾淨吧，待到王妃進府的時候，您還落著個好。」

彩兒啐了一口道「以前沒看出來翠荷妹妹的嘴這麼厲害，我們的事可不牢你掛心。」

翠荷卻大步向前一把攥住彩兒的手道「彩兒姐姐如今呆在枕霞院如此屈了，咱們今日就去找殿下說清楚，枕霞院可容不下姐姐這尊大佛。」

彩兒被翠荷一把拽走，掙扎著說道「翠荷，你是吃錯了什麼什麼葯了，你快放開我。」

幾個丫頭見狀要上前要將彩兒搶回來。

「啪！」

翠荷轉身就給剛上前的小紅一個巴掌。

「這時候逞上英雄了？不一直都想伺候未過門的王妃嗎？別急啊，待我秉明了殿下，讓殿下派你們去尚書府里盡忠未過門的王妃才好呢！」

嚇得那兩個小丫頭也不敢在上前。翠荷拉著彩兒穿過迴廊跨院去了書勤堂。

書勤堂外，錦川剛從裡面出來，便看見翠荷拽著彩兒走了過來。

「怎麼了這是，翠荷姑娘？」錦川開口問道。

翠荷看著錦川說道「蘇先生先生，側妃身體抱恙，以至卧床不起好幾日了，彩兒姐姐不照料主子不說，到撿著便宜想要去伺候未過門的王妃，今天奴婢便來問問殿下，這樣忠心護主的好丫頭是不是該問問殿下，可得緊著王妃用了。」

說著翠荷把彩兒拽到了錦川面前。

彩兒連忙抓著錦川的腿說道「蘇先生，您可不要聽信翠荷這個賤婢的一面之詞，是賤婢為了在主子面前邀寵才故意陷害，奴婢只是替主子關心王府的事，這些，這些都是翠荷故意構陷於我的一面之詞。」

翠荷冷冷的說道「一面之詞？煩請先生進去通報一下殿下，殿下親自去枕霞院看了就知道是否是翠荷蓄意構陷了。」

錦川看向翠荷說道「李姨娘帶著盛霜郡主已經在裡面了，現在進去恐有不妥。」

翠荷看著錦川道「可是側妃病的很厲害，外面的大夫根本進不了王府的門，側妃幾日卧床水米未進，面容枯槁，現在這些丫頭，不僅不為主子分憂解難，反而吃裡扒外。蘇先生，無論如何，翠荷一定要跟殿下告知，側妃如今的情形。」

錦川看向地上的彩兒，已經是滿眼委屈和淚水，錦川說道「今日是小郡主周歲生日，所以這些事是斷斷不能擾了殿下的興緻的，你們雙方說的話是非真假，在下一時之間也不好推斷，不過你們吵成這個樣子，彩兒姑娘也是萬萬不能伺候側妃身邊了。」說著錦川拉起了地上的彩兒。

「剛才殿下托我全權辦理王妃入府的事，正好雲月館那裡還未整理好，彩兒姑娘不如先到雲月館替王妃收拾一下。喬總管，帶彩兒姑娘去雲月館收拾去吧。」

喬永康在一旁應道「好，奴婢這就帶這丫頭去雲月館。」

彩兒連忙扣頭道「奴婢謝過蘇先生。」起身之後臉上除卻剛才的幾滴淚痕，竟還有兩片紅暈。

翠荷看著彩兒得意的背影。

翠荷說道「原以為先生兩袖清風，卻不知先生只是不分是非的庸人。」

見彩兒走遠，錦川從袖中掏出了玉牌遞給翠荷。

翠荷有些驚訝。

「這是殿下的令牌，快去太醫署請太醫救蕭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