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煙雨中的風華(二)
且說出門迎敵的王錚,他一馬當先來到寨門,和寨前的陳頭領匯合以後,便觀察起寨外的動靜來。
「樓上的土匪聽著,你等殘殺無辜,天道難容,我黑山宗今日前來不為別的,只為了替天行道,剷除爾等惡賊!爾等還不快快投降,放開防護陣法,縛首出來,興許我黑山宗一高興還能放你們一條狗命!」
王錚剛一站定,寨外就有一人飛身而起,凌空而立的沖著山寨叫喊勸降。
寨外被圍得水泄不通,黑山宗的人穿著標誌性的朱黑衣裳,那些衣衫上都畫著一個獨特的巨山圖案。
「你爺爺個鳥蛋,誰人不知你們黑山宗是作惡多端的魔宗,你們竟然口口聲聲說『替天行道』,呸,無恥之極,真是天大的笑話!」
那人話音剛落,二當家勢如怒熊的聲音就在王錚身後響起,原來二當家早已帶著一眾頭領嘍啰來到了寨前。
王錚雖怒不可竭,但也知道黑山宗勢大不可與之爭鋒,這其中怕有什麼誤會,還需自己儘力周旋一下:「黑山宗的朋友,不知什麼風把你們吹來了,各位興師動眾來我黑風寨,不知有何貴幹?」
「你就是『奪命刀』王錚?」這時黑山宗群人中飛起一人,此人劍眉薄唇,相貌堂堂,不教其他黑山宗弟子那般一臉煞氣,面目可憎,那人凌空負劍而立,一股假丹的靈威瞬間肆虐八方。王錚見了,面色一凝,心想:事情不妙,這黑山宗弟子與自己修為相當,看來一場惡戰在所難免了!
王錚收回心神,便回道:「我就是這黑風寨的大當家『奪命刀』王錚,敢問朋友是誰?」
那人一臉不屑的說道:「我的名字你還不配知道!我只問你,降與不降?」
王錚聞言,瞬間大怒:「閣下未免欺人太甚!你黑山宗與我九龍山井水一向不犯河水,今日打上門來,不知我黑風寨有什麼地方得罪貴宗?煩教你說清楚也叫我王某明白!」
那人臉色陰狠:「就叫你死個明明白白,我們黑山宗今日上門只為討債,你自己做了什麼事你自己清楚!」
王錚一頭霧水:「我何處惹了你黑山宗,煩教你說清楚?「
那黑山宗假丹冷哼一聲,道:「你殺了張門主,奪了他的基業,是與不是?那飛龍派一向與我宗交好,你屠殺了飛龍派便是動了我黑山宗,所以今日我等只為尋仇,替飛龍派主持公道!」
二當家性情暴躁,卻也是一個聰明人,心想:我黑風寨自殺了張瘸子,攻下九龍山,盤踞此地已有三年,你們口口聲聲稱是為報仇,為何早不來,玩不來,偏偏挑在今日前來尋仇?我呸!這話也就騙的了三歲孩童,休想騙我黑牛!你們這幫龜孫攻打我山門分明是別有所圖,為的是飛龍派遺留的財寶,所言的尋仇不過是滋事的借口罷了!
王錚智慧教二當家要高,瞬間明白眼前的黑山宗眾人口中的尋仇只是借口,真正的目的恐怕還是為了九龍山不久前新發現的那座元礦,想的這裡,他譏笑道:「說是尋仇,只怕你等自己都不願相信,我看你們打上山門分明就是為了我黑風寨的財寶!哼,你們如此虛偽,也不怕西陸的同道們笑話!」
被王錚一語道破,那黑山宗假丹臉色一厲:「沒人會相信你等賊寇的話!任你胡言亂語,不過是垂死掙扎!還不快快束手就擒,興許我還能饒你一命!」
王錚冷笑:「你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想奪我王某財寶,只怕你還沒有這個本事!」
這一句話擲地,場面立時變得劍拔弩張,黑山宗的人紛紛祭出破陣法器,或劍,或錐,或符,一時間五光十色,好不熱鬧。
「給你們五個呼吸的時間考慮,降與不降?不然陣破之時,雞犬不留!」
那黑山宗假丹臉上紫光閃動,顯然開始提氣聚力,積蓄大招。王錚見他臉上紫氣滾滾,驚呼道:「『紫氣沖』斗紫霞地魔功?!你是劉瀚文,余觀主的弟子?」
那黑山宗假丹眼中流露驚色,冷笑道:「你倒有些見識,既然如此,你何不快想投降?」
王錚見那黑山宗假丹臉上的紫氣滾動,一眼便猜到了此人修行的功法是「紫霞地魔功」,更是猜出了此人身份。因為「紫霞地魔功」正是黑山宗紫霞觀觀主余千里的成名絕技,再看眼前這小子的年紀和修為,不難猜出他是余千里座下第五個徒弟劉瀚文。
劉瀚文本料王錚聽說自己的師承,一定會嚇的魂不附體,不曾想王錚臉上毫無恐懼之色,只見他格格冷笑:「我還道是誰,原來是威名遠揚的劉兄啊,兄台青檀山上的英雄事迹可真是讓小弟好生敬仰!」
劉瀚文一聽「青檀山」,腦海中瞬間浮現出一道恐怖至極的劍影,緊接著出現一道白衣勝雪的女子身影,他眼中出現恐懼之色,不自覺向四周看去,深怕那女子正好在這裡,突然間他回神過來,想來那女子不可能在這裡,便心稍安,隨後他明白自己的表現太過窩囊,臉皮不住抖動,萬分氣惱的沖著王錚怒吼道:「你找死!我要將你挫骨揚灰!」,說著他回身對黑山宗眾人歷聲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麼,快給我破開他的賊陣,雞犬不留!」
「是!」黑山宗弟子只得領命,各施手段,催動起破陣法器就向黑風寨的陣法攻去,霎時間靈光四起,如同鐵釘擊盆,聲如連珠,勢如雷霆。
黑風寨的防護法陣名叫「地煞護龍陣」,取地煞之泉為陣眼,生生不息,更兼經營多年,時時都在加固,黑山宗一時間竟然攻他不下,兩方人陷入了攻和守的死循環。
黑山宗一時間無法攻破陣法,二當家手下的一個心腹趁機詢問道:「二當家的,,為何大當家譏罵劉瀚文那龜孫不見他有怒色,大當家一提到青檀山那人就怒了?」
黑牛哈哈大笑:「你這沒見識的傢伙,那小子的事情你竟然不知道?」
心腹搖頭:「這其中難道還有什麼曲通不成?」
黑牛心想:我何不把這龜孫的糗事說給眾位兄弟聽聽,既可以激勵士氣,又可以好好噁心噁心劉瀚文這個龜孫!妙哉!妙哉!
想到這裡,他眼睛一轉,便指著陣外劉瀚文對著山寨眾匪朗聲叫道:「小的們,你們別看那傢伙修為高的嚇人,其實卻是一個外強中乾的無恥淫賊!」
眾人不解:「這是為何?」
黑牛嘿嘿一笑,添油加醋的解釋道:「你們聽我細細分說,兩年前紫陽劍宗在青檀山舉辦道法交流大會,各方群豪齊聚,外面那龜孫也隨宗門去了青檀山,誰知道這傢伙一到山中就離了隊伍,四處亂逛,正巧見到一個天仙似的少女,豈料這龜孫一照面就上前言語輕薄!若是換了別人還好,可是合該他倒霉,竟然遇到了紫陽劍宗的那個少女!結果不想便知,那龜孫便被少女狠狠地胖揍一通!哈哈哈,你們知道更離奇,更可笑的是什麼嗎?」
眾人好奇:「是什麼?」
黑牛嘿嘿笑道:「這龜孫那時候已是道基四層,而那少女聽說入門不到一年,修為不過凝氣九層,哈哈,一個道基四層的大漢,竟然被一個凝氣九層的少女打的抱頭鼠竄,狼狽不堪,既丟了男人的臉面又墮了我輩修行者的名頭,你們說荒唐不荒唐,可笑不可笑?」
眾人紛紛大笑:「夠荒唐,真可笑!」
黑牛抱著噁心劉瀚文的用意,所以特意用足了元氣,使得在場所有人都聽的仔仔細細,明明白白,一時間陣里眾匪格格嘲笑,陣外黑山宗眾修望著劉瀚文,臉色怪異,想笑卻不敢笑!
劉瀚文越聽越怒,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不免殺意四起:
「我要將你們挫骨揚灰,方泄我心頭之恨」
接著劉瀚文突地冷笑,揚袖一捻,手裡出現了一張紫色的符紙,口中隨即念念有詞,那紫色符紙漸漸流露出危險無比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