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命是什麼

命是什麼？對於不同的人答案各不相同，無非是機會，是責任，是無法擺脫的懲罰。

而對於李重來說，命是消耗品，從來不珍貴。

手機接通，電話傳來一個陰沉的男聲：「你不應該來趟這灘渾水。給你500萬，30天內不要離開土市，否則死。」李重回答道：「好的，謝謝。」之後就掛斷了電話，因為，公交車來了。粉紅色的車身，擠滿了一水老年人，司機是一個很和氣的青年男人，溫和的對上車的老年人說：「大爺大媽扶好了，千萬小心。千萬小心。」

一個大媽說：「好心的小夥子，這樣的年輕人不錯。」另大媽卻不領情，嘀咕到：「心好有什麼用，一個打工的，沒有鈔票，沒前途。我女兒就不一樣了，我家寶貝可是748畢業，金市的高級白領，職位可是高級經理，高級經理知道吧。小小的公交車司機月收入怕沒有5000吧，我家寶貝年薪50萬，那可是世界100強的高層領導，是天下少有的人才。」說完揚起了驕傲的頭顱。旁邊的大姨大叔或讚揚搖頭，公交車成為歡樂的海洋。

李重走向公交車後部，看著窗外，心中沒有思緒，只是靜靜的看著公交車行駛在五顏六色的馬路上。

高層偉大管理者的母親指點江山，批判了年輕公交車司機的渺小失誤，又善意的指點起公交車裡唯二的年輕人：「你們看那個小夥子，長相是帥氣漂亮，但是沒用啊，沒用啊。現在的年輕人就知道耍帥，一點也不上進，一定是上學的時候不努力成績不行沒有考上748高等學府，畢業了找不到好工作，都這個點了才下班，待遇能好才怪。依我看最多2000，還不如開公交車的。光有個好看的樣子，有什麼用。我女兒的男朋友，可是真正的富二代，家裡資產過億。。。。。。」邊說邊對李重指指點點。旁邊的大爺大媽們，連聲肯定。

李重的手機又一次歡快的響起，金色的光芒與黑色環繞的公交車中形成了強烈的對比。李重看了眼公交車司機，白色的光芒從公交車司機身上散發出來。雖然這光芒被四周濃郁的黑色光芒不斷的消磨，但是白光卻十分倔強，消磨多少生成多少，不屈服的戰鬥著。

李重打開手機，新的簡訊顯示：您的賬戶當前餘額15000032.68元，您是我行vip客戶，美女銀行，服務您生活的方方面面。

公交車進站，李重走下車門，隔著粉紅色車身，還能聽到大媽的喊叫：「我女兒就是命好，就是命好，他們都比不了，都比不了！」

李重抬頭看了看，漆黑一片的車廂內，白色的光芒依然閃耀。

無人的街道上，環衛工人依然在清掃著地面，樹上的落葉已經歸根，在可遇見的未來，清掃工作就會做完，環衛工看看手上年邁的手錶，趕快的清掃，家裡還有老伴兒和白菜燉豆腐粉絲在等著自己，在喝上二兩白酒，能睡一宿好覺。幾十年前的拒絕使自己沒有成為人上人，老伴年輕時候沒少埋怨自己，不過都過去了。問心無愧才最重要，白菜豆腐就夠了。想到這，環衛工加緊清掃了起來。

李重走過環衛工，看著他身上的淡淡白光，因為這光，李重似乎高興了一點。

李重家樓下停著一輛黑色的車。車下站立著一個滿臉煞氣的戴墨鏡男子。墨鏡男看到李重，走過去揚起手中的皮箱，仰起臉直直的看著李重。

李重沒有和他對視，接過皮箱，從他身邊走過。今天的晚飯，李重決定吃魚。所以，依魚而活，就是他的下一站目的地。

依魚而活，是一家小飯館，這家店沒有雞鴨牛豬羊肉，只有魚。飯館老闆人生第一次坐船就遇到了海難，丟了一隻腳，考著喝雨水吃生魚活了下來，於是發誓，一輩子只吃魚。

李重的財政狀況一直不理想，因此只能有三個選擇，自己做飯，快捷食品，依魚而活。於是李重選擇了後者。

小店不大，8張桌子，桌桌都坐著單身漢和單身漢的朋友單身漢們。因為菜色只有魚和蔬菜。因此情侶們是不來光顧的。每天的客人都是附近的單身漢，有家庭的一般都會選擇外賣。

李重拿著外賣，走上老久的樓道，3，4樓的感應燈昏暗的發著光，5樓以上一片黑暗。李重打開房門進到房間，將外賣放在紅色實木桌子上。這個桌子當初是李重母親的陪嫁，幾十年過去堅固依舊。皮箱則被放到門口的地上。

李重坐下來，一口口吃光了外賣。屋裡沒有開燈，家裡已經因欠費已經被停電。李重打開手機看到簡訊顯示：【動感電力】【費控預警】尊敬的電力用戶，您的用戶編號：05329855326，截至1021222電費帳戶實時餘額為負0.01元，電費已欠費，為避免影響您的正常用電，請您及時預存電費。每日滯納金15元，如已交費，請忽略此信息。請快速交費。

李重打開電力公司交費專用軟體，交費1000元。客戶端顯示交費成功，屋內還是一片黑暗。李重知道需要等一等。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李重走過去打開門，門外站著三個壯漢，領頭的壯漢身高2米，身上紋身滿動物，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裡游的都有，空白處還紋上了草地，不過是綠色的鮮草。

動男說：「你小子惹麻煩了！把箱子給我，我可以饒了你，不然死路一條。我出錢，箱子歸我。別墨跡，大爺我還有事。」李重看看他，想了想說：「多少錢？」動物男哈哈大笑：「算你小子識相，給你一萬塊，這可是不少錢，箱子拿來！」李重點點頭，關上了防盜門。

動物男在門口等了一會幾個人嘀咕了半天，開始砸門，污言穢語脫口而出，猶如海潮泛濫一發不可收拾，又猶如地震傳播搞得全樓人人得知。不過，全樓沒有一個人出來查看，更沒人報警。

李重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小三的電話，這個小三，不出賣色相。卻是賣命的。小三連著幾十個小團體，都是拿錢賣命的角色。他們的口號是：只要錢到位，地球都干碎。電話接通，一個溫順的聲音響起：「李爺，您老有事吩咐？」李重：「我有個活，內容是保護我。」小三：「您可別給我開玩笑了，您是要和全宇宙開戰嗎？」李重：「不用保護我這個人。我接了一個麻煩的活兒，你們負責保護我家的房子，有搗亂的驅逐即可。盡量別用傢伙。別傷到我家房子。」小三：「盡量不用傢伙？這個難度可以。我這就召集人。」李重：「年底了，我接的活大。保護範圍就算我這個小區，不怕人多。」小三：「李爺仗義！這活我收個底，這就招人。馬上就位。」李重：「我門口有客，你先送一下。」小三：「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