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找黃獵戶同行
「啥!你小姑去後山了?」胡老太太立即急眼了,拔高聲音叫道,「你怎麼不攔著她?」
這話說的!自己平白無故幹嘛攔著胡秀兒?不是找罵嗎?胡悠悠暗暗翻了個白眼。
羅氏捨不得女兒被罵,解釋道:「娘,悠悠也不知道後山有狼啊,況且秀兒平日也沒怎麼去摘過野菜……」
「我可憐的秀兒啊!為什麼這麼勤快啊!摘野菜讓那些黑心眼子的賠錢貨去就行了,你怎麼自己去了……」胡老太太越想越害怕,忍不住哭嚎起來。
勤快這個詞跟胡秀兒沾邊嗎?再說同為女人,怎麼自己是賠錢貨胡秀兒就不是呢?胡悠悠看著偏心偏的沒邊兒的胡老太太,恨不得讓她擔心難過一會兒,可再這麼拖延下去好戲就要收場了。
「奶奶,我看見小姑往後山的方向去,可也許小姑還沒上山呢!」胡悠悠提醒道。
「你趕緊去把秀兒找回來!」胡老太太立即伸手去拽羅氏的胳膊,說著她又扭頭朝大房的屋子喊道,「老大家的,趕緊出來!」
「娘,小西身體不舒服,好像發燒了。」胡家大兒媳婦兒張氏的聲音從屋裡傳了出來。
在胡老太太心目中,女兒雖然金貴,但是小孫子胡林西一樣寶貴。
「那你在家照顧小西。」胡老太太說著,推搡了羅氏幾把,「老二家的,你還傻站著幹嘛呢?還不趕緊去找人!」
羅氏是個善良老實的人,即便胡秀兒一直瞧不起她,和婆婆一起欺負她,她還是願意冒險去後山尋人。
「娘,我陪你去。」胡悠悠上前挎著羅氏的胳膊。
羅氏一邊快步往外走一邊掙了掙:「悠悠,你留在家……」
話未說完,身後已傳來胡老太太的罵聲:「留什麼留?讓她也去找!趕緊把我的秀兒找回來!找不到秀兒,你們娘倆也不要回來了,留在山上喂狼!」
「奶奶,如果真碰見狼,我和娘活不了,小姑也一樣活不了。您最好還是趕緊派人去找爺爺他們去救人。晚了,沒準骨頭都不剩了。」胡悠悠扭頭冷冷說道,拉著羅氏朝外走,「娘,我們還是叫上黃獵戶一起去吧!」
「對!去求黃大哥跟我們一起去。」羅氏連忙點頭。
黃獵戶的家住在村子最西邊,距離後山最近。他性格孤僻,不愛與人交際應酬,但胡悠悠知道他是個天冷心熱的人。而且,黃獵戶祖輩都是這裡的獵戶,父親更是為了救村裡的人被野豬所傷,最後不治身亡,所以,黃獵戶在村中的威望很高,甚至里正都很敬重他。
果然,羅氏一說明情況,黃獵戶立即答應同行,取了弓箭和匕首便跟她們出了家門。
「這個季節不應該有狼出沒,除非是有什麼其他的緣故。等會找到人你們先走,我進山看看,必須找到狼群下山的原因,不然村裡人會有危險。」黃獵戶對於狼下山的事十分重視,一邊走一邊緊皺眉頭分析原因。
胡悠悠聽得十分汗顏,心裡卻對黃獵戶更加敬佩。這樣高風亮節的人,在任何位面都應該受人尊敬!
走到山腳下,黃獵戶沿路並沒有發現狼的腳印,心中有些疑惑:「是誰看見狼群下山了?」
「當時就有人喊後山有狼,至於狼下沒下山就不知道了。」胡悠悠搶在羅氏之前答道。
黃獵戶點點頭:「悠悠,你看見你小姑從往哪個方向走了嗎?」
「我也沒太注意。」胡悠悠抿抿唇,神情有些懊惱,「要是我當時跟上去就好了。」
「你跟上去又能有什麼用?」黃獵戶好笑的看著她,問道,「碰見狼,你還能把狼嚇跑不成?」
「我奶說狼要吃也吃像我這樣的賠錢貨。」胡悠悠垂下頭小聲嘟囔,「我奶還說,要是找不到小姑,我和娘都別回去了,留在山上喂狼算了。」
胡老太太的偏心和對二房的不待見在村裡也不是新鮮事,只不過大家都各掃門前雪,誰也沒有那個閑工夫去管閑事。
黃獵戶嘆了口氣,沒有說話,心中卻覺得胡家老太太的做法有些欠妥。若真是有狼,讓一個女兒和一個孩子上山不是送死嗎?
「黃伯伯,你可一定要找到我小姑啊!」胡悠悠硬是在眼中擠出兩滴眼淚來,抬起頭可憐巴巴的望向黃獵戶。
「放心吧!」黃獵戶沒有多說什麼,彎下腰仔細的查看起來。
很快,他就找到了屬於胡秀兒的足跡,帶領著羅氏和胡悠悠兩人朝山林中走去。
進入山林沒一會兒,三人便聽到前方有動靜傳來。
黃獵戶將背上的弓取下,示意羅氏和胡悠悠原地等候,然後自己小心翼翼的朝前探去。
已是下午,日頭漸漸西落,山林中寒意漸重。胡悠悠裹緊了身上到處是補丁的衣服,貼在羅氏身上取暖,雙眸望向黃獵戶身影消失的方向。
看樣子,胡秀兒果然還沒有離開。熱情似火,驅走了秋天的寒意啊!
就在胡悠悠胡思亂想之時,山林中忽然傳來一聲高亢的尖叫。
「是小姑!」胡悠悠眼睛一亮,就要往山林里走,「娘,我們快去看看!」
羅氏一把拉住她:「悠悠,別亂跑!萬一山裡真是狼怎麼辦?」
「娘……」胡悠悠跺跺腳,沒法解釋自己怎麼知道山裡沒狼的問題,剛想編理由,卻見一群人呼啦啦的朝山上走來。
胡保田跑在最前面,胡老漢等人被他甩在了身後。
「桂芬,悠悠,你們沒事吧?」胡保田跑到羅氏和胡悠悠面前,緊張兮兮的打量著她倆,滿臉擔憂。一聽說自己的媳婦兒和女兒被老娘指使上山,他心裡便跟長了草一樣,慌得不得了。
「我們沒事。」羅氏搖搖頭。
觀眾終於到齊了!胡悠悠心中暗笑,口中說道:「爹,黃獵戶去找小姑了,剛才我聽到小姑的叫聲……」說著,她伸手指方向。
「好!我去看看!你們娘倆先回家去吧!」胡保田不放心她們娘倆留在山上,一邊走一邊叮囑。
胡悠悠乖巧的點頭,卻挽著羅氏的胳膊站著不動。
果然,胡保田沒走幾步,就見黃獵戶黑著臉返回來,弓箭已經重新背回了身後。
胡保田連忙迎了一步問道:「黃大哥,我妹妹……」
「傷風敗俗!」黃獵戶腳步不停,沒好氣的吐出四個字,看都不看后趕到的胡老漢等人就徑自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