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萬物皆是我

「當然可以。」小猴子想也沒有就回答方圓了，「不過，你真的確定事情如你所推測的那樣嗎？」

「應該吧……」方圓對自己推理能力也不是很自信，畢竟他表現的機會並不多，能夠被驗證的次數就更少了。

沒有大量的事實來證明他的推理能力，眼下也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證據可以證明他的推測是正確的，也便是說，儘管他說得頭頭是道，但他所得出的這些結論卻還並不能這樣輕易的定論，因此當小猴子問起來的時候，方圓也開始產生自我懷疑了，

「有什麼辦法可以驗證嗎？」方圓一邊和小猴子商量，一邊苦苦思索著，「比如……你們妖族之內有什麼可以用來偵查的妖術嗎？」

若是方圓的坐照觀練至大成了，想要用神念穿透這個世界也不是什麼難題，只可惜他的神念坐照觀還處於初級初段，連天眼第一變都趕不上，更別說是什麼用來偵查這個怪異的空間了。

「有倒是有，天眼第三變，就可以意念顯化了，轉眼便可到千里之外，用來偵查再合適不過了，只可惜……我還差得遠了。」小猴子無奈的向著方圓搖了搖頭。

「轉眼千里之外？」方圓若有所思的道，「有點像神念修鍊法門中的神遊，看來你此前所說的萬法歸宗是真的，你們妖族中的天眼通，修鍊到後面就和神念法門差不多了。」

「不是這樣的。」小猴子傳音向方圓解釋，「我們妖族中的天眼第三變，並非指的神魂遊走外界，神魂是有形的，而意志是無形的，天眼第三遍之所以可說轉眼意志可轉移千里之外，是在於一旦達到這個境界以後，便等同於『世間萬物』皆是我，萬事萬物皆可化為自己，天底下又有哪裡去不得？」

「世間萬物皆是我？」方圓還是第一次聽說這樣的說法，難免會有些驚奇，「這不就是說，現在我和你在這裡交流，我是我，你也是我，這豈不是說，我和我在交流？」

「是可以這樣理解的。」小猴子自己也不太理解這個高深的境界，要他來給方圓解釋這些也不太現實，他也只是道聽途說，一知半解罷了。

「這個世界上有無數個我，我在吃飯，我在睡覺，我在升級打怪，我在和我打架，那麼……我又是誰？」方圓越想越覺得糊塗。

「那是我們妖族中最為一個高深的境界，別說是你了，就算是我老大，也未必能理解。」小猴子心中最敬仰的還是至尊寶，但他並不覺得至尊寶能夠理解這個境界，不過他相信總有一天他能成功領悟到這其中的訣竅。

「嗯，挺有意思的。」方圓心中對妖族的好感度又增加了許多，在這以前，他還以為妖族是近乎「邪魔」的，直到如今他才知道——原來妖族不光有自己的修鍊體系，還有自己的哲學體系，這些都來源於他們對這個世界的認知方式。

「有一個問題，你認為這世上真的有人能達到那個境界嗎？」方圓問道。

小猴子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對這一點，他從來都是深信不疑的。

「這就有些說不通了，你看，既然在那個達到那個境界的人的眼裡，我就是他，那麼我能不能也說，他就是我？」

小猴子一時回答不上來，在一旁發著怵。

「既然我就是他，他就是我，那麼又能能說，其實我現在就達到那個境界了？」方圓陷入了邏輯怪圈之中，一時之間有些難以理清自己的思路了，「如果真有這個境界，豈不是說，在這個世上，他已經沒有敵人和仇人了，也沒有親人和朋友，更不會有愛人，因為萬事萬物皆是他……這得多孤獨啊？」

「我們達不到那個境界便永遠不可能理解的了他的，而且你們人族的體系和我們妖族完全不同，要你們理解我們的世界觀，的確有點勉強了。」小猴子想了許久，才相出了這樣一套說辭，他也知道，這番話根本不可能讓方圓放棄自己心中的想法。

「也是。」方圓嘆道，「說到底，還是我們現在的境界太低了，眼界完全達不到那個境界，自然不能理解這其中的含義，而且……這是修鍊境界，我把他理解為思想境界了，這是我的失誤。」

方圓之所以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是因為他突然發現是自己理解的方向錯了，把修鍊體系和哲學體系給混淆了。

小猴子點了點頭，並沒有再說什麼。

「那你們這個境界提升跨度也太大了吧，從第二變到第三變，有了質的飛躍，這太恐怖了吧。」

「天眼通只是總綱罷了。」小猴子傳音向方圓解釋，「我們妖族真的修鍊境界並不是這樣的，如果你有我，你有興趣的話，我以後再給你慢慢介紹。」

「那還是算了。」方圓急忙擺手搖頭拒絕，「我現在的修鍊法門已經夠多了，你也知道，從內到外整整三套法門，我已經忙不過來了，我此前還想過要修鍊武道，現在一想也只有算了，不管是練皮還是練筋或者練髓，都太難了，我應該只會練練拳腳功夫，然後專心修鍊我所學的那三道法門，再多也就顧不過來了。你們妖族的修鍊之法，雖然很奇妙，但我體驗過也就算了，並沒有打算真的要修鍊。」

「也好。」小猴子覺得方圓此番話說得頗有道理，便沒有反駁他。

之所以會放棄修鍊武道，是因為方圓發現就算是在沒有靈氣的羅剎鬼市之中，他也可以完成靈氣修鍊，這就很致命了。

不管怎麼說，偷取靈氣這個技能還是很給力的。

既然選擇了徹底的放棄修鍊武道，方圓自然就要把鍊氣提上日程了。不過，這些都要建立在他能平安從這裡出去的前提下，如果一輩子都被困在了這裡，那就算是修鍊得再厲害也是白搭。

方圓之所以會放棄修鍊妖族的法門，是因為他覺得妖族法門中的那個最高境界雖然無敵，但是太過於孤獨了，儘管他也知道自己並不可能修鍊到那個境界，但是他還是忍不住做好了這方面的打算。

如果一條路通往的終點是孤獨，那麼方圓寧願不去有這條修鍊之路，哪怕這條修鍊之路再簡單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