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相見方知恨見晚

第23章 相見方知恨見晚

【一】《卷珠簾.多情因甚相辜負》魏夫人.詞

多情因甚相辜負。

輕拆輕離,欲向誰分訴。

淚濕海棠花枝處,

東君空把奴分付。

這天下午,太陽快要下山了。柳好好的心情很糟糕,心中的苦悶無人訴說。她來到了後花園,徑直走向了那棵海棠樹……

那是他倆第一次相遇的地方,那曾經是一個多麼美好的傍晚啊!

夕陽西下,燦爛的海棠花映紅了天邊的晚霞。在這美好的時刻,一個英俊的少年撞進了她的情懷,讓她愛得死去活來。可是現在這一切都已成為過去,她不由得傷感起來。

她凝視著這棵海棠樹,輕聲地訴說著,「海棠樹啊,海棠樹!你是我倆真摯愛情的見證。明天他就要走了,進京趕考去了,我卻要背著他另嫁他人。不是我無情,是因為我多情,不是我愛得不夠真,是我愛他愛的比海深!海棠樹啊,海棠樹!你最了解我的痴心,為了他的前程,我不得不這麼做。這樣,他才能為他的父母報仇雪恨。」說著說著,柳好好流下了無奈的眼淚。

她不由得埋怨起東君[春之神]來:「當初是你輕易地把他送到我的身邊,讓我一下子就愛上了他,而且還要愛得那麼深,現在又讓我無情地離開他?是你最無情!」好好邊哭邊說,對自己的決定好像又後悔了。

好好在樹下跳起了那天和紀緒第一次相遇時跳的那段舞蹈。

秋風吹過,撒落一陣細雨……

【二】《玉樓春.尊前擬把歸期說-上闋》歐陽修.詞

尊前擬把歸期說,

未語春容先慘咽。

人生自是有情痴,

此恨不關風與月。

柳如煙去給紀緒送銀票回來了,她告訴柳好好說:「姐姐,紀公子說他不忙著去京城,要過兩天再走……」

柳好好一聽就急了,抓起桌子上裝滿紙鶴的錦袋,朝著紀緒的茅草屋徑直走去,柳如煙急忙拿了把雨傘跟了上去。

一路上,好好憋了一肚子火,本想見面先罵他一頓。但一見了紀緒的面,又不知從何罵起,只好坐在桌子旁,板著個臉。她看到桌子上的酒罈,自己倒了一杯,仰頭全喝了。

紀緒也不知她為何生氣,問:「你怎麼了?誰惹你生氣了?」

這一問,卻把柳好好問哭了。

紀緒更是不知所措起來,看著跟進屋來的柳如煙,便問道:「你姐姐,怎麼了?」

柳如煙埋怨道:「姐姐說,讓你明天走,你非不聽,這下好了吧,姐姐生氣了!」

紀緒趕緊說:「好啦~,我明天去給語蓉姐姐告個別,後天一早我就走……」

柳好好轉頭對身後的如煙說:「你去浣花溪語蓉姐姐那裡說一聲,紀公子明天動身去京城,讓她明天卯時到蓮花樓為紀公子送行。」

柳如煙應聲去了。

【三】《玉樓春.尊前擬把歸期說-下闋》歐陽修.詞

離歌且莫翻新闋,

一曲能教腸寸結。

直須看盡洛城花,

始共春風容易別。

小如煙走後,柳好好心想:我是不是該給他做頓飯,哪怕給他做一天的妻子也好!

她拿起桌子上的酒瓶晃了晃,說:「我們喝酒怎麼樣?」

「好啊~我去做倆菜。」

柳好好抬頭看著他,笑著問:「你會嗎?」

「當然會了,小雅教我的。」邊說邊想動手做飯。

「小雅是誰?」

「語蓉的女兒。」

「多大了?」

「十六還是十七……」

「她喜歡你?」柳好好拿過紀緒手中圍裙,說:「我是你的妻子,這飯該我來做!」

不一會兒,幾個精緻的小菜便擺在了桌上。

柳好好給紀緒倒滿了酒,和他碰了碰杯,說:「你喜歡她嗎?」

紀緒問:「誰?」

「小雅呀!」

「你想什麼呢,我是她小叔,你……嗨!」紀緒無可奈何地端起酒杯,「你呀,喝杯酒,壓壓醋。」

「只要你倆兩情相悅,我倒是並不反對,我吃哪門子醋?」

柳好好邊喝酒心裡邊琢磨:今晚,我要把自己的全部都交與他。只有這樣,人生才沒有遺憾;只有飽嘗愛戀的歡娛,分手才會有想念。正如:只有看盡洛陽牡丹,才容易送走那讓人眷戀的春風,將人生別離的傷痛推置流放。

柳好好看到牆角的古琴,便拿了過來,說:「讓我再……給你彈一隻曲吧!」

【四】《不可以太想我》穆真.詞曲菲兒.歌

[歌曲]「如果有一天,不能再將你陪伴,答應我,不可以太難過。不可以太失落,也不可以,太想我。如果有一天,不能再將你陪伴,答應我,微笑著看著我。不可以太傷感,也不可以太留戀。

任憑時光流轉,我捨不得走遠,遇著煩惱就跟我說我能聽見。就算時光流轉,我一定不會走遠,我怎能忍心將你一人留下了不管。任憑時光流轉,我可以放心走遠,我的承諾我會做到愛你不變。就算時光流轉,我一定不會走遠,照顧好自己天冷衣服多穿一點。

如果有一天,不能再將你陪伴,答應我,不可以太難過。不可以太失落,也不可以,太想我。如果有一天,不能再將你陪伴,希望你,微笑著看著我。不可以太傷感,也不可以太留戀……

我會把你的聲音你的溫柔,塵封起來默默享受。等風將悲傷都吹散的時候,揮揮手不作停留,揮揮手不作停留。」

幽怨的琴聲道盡了人間的清苦——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關風與月。誰為誰真情繾綣?誰為誰痴傻瘋狂?誰為誰望穿秋水?誰為誰痛徹心傷?

無緣此生相守,有情還能相思,成為了很多人生命里的一種自我安慰,在月圓的時候無盡思念,在月缺的時候無限惆悵,想念著歲月里和你有關的所有浪漫和瘋狂。

在愛情的世界里,我們一直帶著所有的希望前行,不管風和日麗,不管風雨阻擋。

【五】《醉春風.淺酒人前共-上闋》趙佶.詞

淺酒人前共,

軟玉燈邊擁。

回眸入抱總合情,

痛痛痛。

輕把郎推,

漸聞聲顫,微驚紅涌。

彈完了曲子,柳好好的眼睛里噙滿了淚花。

紀緒見她剛剛還好好的,怎麼轉眼又哭起來了,真是孩子的臉比六月天變得還快,「好好,又怎麼了?」

好好解釋道:「我想到我們剛見面,又要分開,心裡不好受。」其實好好根本不是為這事兒哭的,她真正的原因是:他倆明天這一分手,將永遠不再相見了。

但不知內情的紀緒,笨拙而又慌亂的替她拭著淚,想辦法哄她開心。紀緒的指腹從好好細嫩的臉頰上劃過,冰冷的手指沾染上她滾燙的淚珠,好像自己也燙了起來,慢慢地將指尖含進嘴裡,她的淚珠,淡淡的鹹味在他口裡慢慢散開。

好好看了他一眼,驚奇地問紀緒:「你吮我眼淚乾嘛?」

「我想嘗嘗思念的滋味!」紀緒又開始逗她。

他的話觸動好好的少女心,她禁不住背過身去,抽泣了起來。

片刻,柳好好轉過梨花帶雨的臉,嬌滴滴地說:「紀哥哥,抱抱我嘛~」她雙眼微紅,淚光瑩瑩,楚楚之狀惹人見憐。

紀緒溫柔的將她攬入懷中,她那嬌小的身軀仍在瑟瑟,羸弱的雙肩因哭泣而微微顫動,如一隻折翼的雛鳥,顯得那般的無助,紀緒的心碎了……

「紀哥哥,親親我~」她閉上雙眼,仰起下巴,俏臉酡紅,像喝過苦酒一樣,朱唇微啟,呼氣如蘭。

紀緒的指尖輕柔的滑過她的朱唇,它是那般的潤澤,那般的柔軟,如一顆鮮嫩欲滴的櫻桃,讓人迫不及待地想含進嘴裡。可他強捺住內心的衝動,他的雙唇在她光潔的額頭深深地吻了一下。

好好的心像一堆烈火遇上了冰水,責怪他:「哼!原來你根本就不喜歡我,還說什麼要娶我,都是在騙我。」她猛的將他推開,用一種近乎陌生的眼光冷冷地看著他。

「好好,你聽我說,我怎會不喜歡你呢?自從在海棠樹下初次見你,我的心便牢牢系在你的身上,可你現在還小,我怎麼能為了一己私慾而做出傷害你的事呢?好好,你放心,我的心會一直為你留著,等著,等你長大了,我一定會娶你做我的娘子,不!是大老婆……」

好好被逗笑了,小聲呢喃:「我想和你……睡覺。」

「你說什麼?」紀緒驚異地看著她。

好好大聲而又不要臉地說道:「我說,我想和你睡覺!」

紀緒被她這冷不丁的一句話怔住了。

柳好好也覺得自己有點失態,羞澀地低下了頭,不敢看他。其實好好想把自己的第一次留給自己心愛的人。但這句話在當時的年代是很「污」的,尤其出自一個小女孩之口。

這句話像是一點星火,瞬間點燃了少男少女心中那久儲的光火,他倆的身體瞬間便發燙起來……

柳好好感覺有些口乾舌燥,她不自覺伸出粉色的小舌舔了舔唇角,眸光閃動。但她完全沒有意識到她這樣的舉動對一個已經成熟的青年來說,有多大的誘惑。

紀緒頓感波濤洶湧,大有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架勢。

柔弱的東西總是能引起男人的征服欲:柔弱的女孩兒和其每一個柔軟部位或動作,都能刺激男人的慾望。紀緒此刻像被一種什麼力量吸引住一般。

他,不自覺地含上了好好的唇瓣,吮吸她的小舌頭,輕嘆:我的女孩,我已不等你長大了……

屋裡靜極了,只聽到輕輕淺淺地呼吸聲。

紀緒抱著她一步一步地往自己有床的房間走去。他粗糙溫熱地大掌包裹住她那圓潤的小屁股,掌心卻在滑膩地觸感著,紀緒的指尖不動聲色地往下滑,想要確認一件事,好好到底有沒有……?突然,喉頭一禁,覺得自己好自私,既然愛她,又何必計較她的一切?

好好屈膝仰躺在床上,露出雪白的小腿,小小的手掌在身側握成小拳,純真的大眼睛望著紀緒,帶著一絲的膽怯和不安。

紀緒的指尖輕撫著她面頰柔嫩的肌膚,低沉暗啞的嗓音傳來,「好好,後悔嗎?把自己,給我。」其實這樣的詢問不過是紀緒自以為是對身下女孩的尊重,他也篤定好好一定會點頭,即便好好現在後悔,他想他也停不下來了……

看著懸在自己上方的男人,好好輕輕地點了點頭,眼神格外地堅定,身子卻在瑟瑟發抖:「聽說第一次會很疼,但是為了你,我不怕。」

他是好好的第一個男人!紀緒的內心有了一絲的興奮,他並不認為自己是一個有處女情結的男人,但是這樣的認知還是讓他有一種難以言語的滿足與自豪......

「疼痛」使柳好好捶了他一下,怕他不悅,眯眼看了一眼,趕緊抱住他。抱他的指尖卻在用力,在他背上劃下一道一道的抓痕。

看到好好痛楚隱忍的模樣,紀緒關切地問:「疼嗎?」

「嗯~」好好微微睜開雙眼,聲音好像是從鼻子發出的。

紀緒趕緊用溫熱的大掌輕輕地撫摸著好好那略微蒼白的面頰,輕柔地把她額上的濕發勾到耳後,卻不再動作了。

過了片刻,紀緒起身坐了起來,把好好抱在腿上,讓她趴在自己懷裡。

好好感覺到他心跳得異常厲害,便用下巴作支點,把小臉又轉了過來,偷偷地瞄了瞄他的臉色。看到紀緒的臉上有些隱忍的艱難,不由地抬起頭來,伸手摸了摸他消瘦的臉頰,深深地凝望著他,眼裡帶有不安和疑惑,「為什麼不繼續?我做的不好嗎?」凄凄地望著他,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憐模樣。

紀緒語氣溫柔地像哄孩子一般地說:「你做得很好,不過我們得慢慢來。」手輕輕地拍著她的背。

「紀哥哥,你也是第一次嗎?」

「你說呢?」

「我問你~」

「我,以前,有過。」

「和誰?」

「如蘭」

「如蘭是誰?」

「我的婢女。」

「你壞~!」

「誰壞啦,是她教得我,好吧!那時我才十五歲,什麼也不懂。」

「那……我倆,誰好?」

「當然你好了。」

「那~,我們……再…好嗎~」

「你先下來,我去關上窗戶,疼得話,你就大聲叫!」紀緒撇腿下了床。

可是好好卻伸出兩節藕臂緊緊地環住他的脖子,羞澀的把頭靠在他的胸前,呢喃著:「你瞎說些什麼~」修長的小腿卻自然地勾住他精瘦的腰,緊緊地,緊緊地抱住他,不肯鬆開……

不知是風兒還是誰,悄悄地給他們關上了窗戶。

【六】《醉春風.淺酒人前共-下闋》趙佶.詞

試與更番縱,

全沒些兒縫。

這迴風味成顛狂,

動動動。

臂兒相兜,

唇兒相湊,舌兒相弄。

紀緒抱著她回到床上,吻住了她的唇,他的吻細密而綿長......

好好沉淪了,迷醉了,嘴裡發出又軟又細的呢喃,她就像那被愛撫的小貓,在耳邊柔柔地低吟。

紀緒好像要誠心折磨一下懷裡的小女孩,對她是又啃又咬。弄得她那白皙稚嫩的肌膚上紅紅的、一點一點的,全是自己刻下的愛痕。

看著好好柔軟的像水草一般在自己身下呻吟,扭動得纖腰欲折似斷一般,卻就是不給她——其實,紀緒是怕她疼,不敢「動」。

好好不由地叫了聲「哥哥~」那聲音又嬌又嫩,彷彿能擠出水來。

紀緒關心地問:「怎麼啦?」

好好輕輕推了他一下,想讓他「動」,但又不好意思說,只好躺在他的身下,迷迷地睜開眼,滿懷期待地低聲哼哼著……

紀緒明白了她的意思,便跪爬起來,坐在她的腿間,笑眯眯地看著她。看到她的小鼻尖上,有點點細密的汗珠,便伸手給她擦了擦,又不由得捏了捏她那粉嫩的、可愛的臉頰,邪魅地笑了笑,說:「別動了,你會痛的。」

「嗯~」心愛女孩那嬌嬌糯糯的嗓音,尤其是那軟軟的尾音,如融化拉長了的巧克力絲在心頭滑過,喊得他心裡暖暖的,彷彿要融化了一般。

紀緒溫和地笑了笑,柔柔地撫著她微微汗濕的臉頰,吻著她的嘴巴,含糊地叫她的名字:「好好,我好喜歡你……」

柳好好把雙腿繞在他的后腰上,雙腳緊緊地倒勾著;她又動情地抱著紀緒那毛茸茸的、也已凌亂的頭髮,躬著腰,把自己緊緊地貼向他。這樣,他倆的上半身就完全融合在了一起。

他,鼓足了勇氣,將所有的愛都融入在她的心裡。

柳好好身子一僵,感到一陣火辣辣的疼痛,雖然比第一次好多了,但仍是疼,她強忍著,牙齒咬著紅潤的嘴唇,手指不自覺地抓住了紀緒的頭髮。

紀緒便輕輕地往後退了退,卻被她緊緊地用小腿勾住了腰,將他壓向自己,因為她害怕紀緒又像上次一樣偷偷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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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鄉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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