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竟敢直呼王爺名諱
她顯得異常恬淡可人。
顏疏雨漠然看紀楚楚,心底冷笑,玄天權與此同時也借著餘光看她,心裡頗有微詞,不識好歹的女人,枉楚楚對她這麼好。
見顏疏雨遲遲不回答,紀楚楚又輕聲喚她:「妹妹?」
顏疏雨面上不動聲色,忍不住在心裡頻頻翻白眼,她一口一個妹妹真叫人噁心,不咸不淡回答之後,她不經意間看到玄天權皺了一下眉頭,斜睨香爐。
這香也不知是什麼香,實在太濃郁了,熏得鼻子直痒痒,不過——玄天權看了一眼紀楚楚,見她沒有什麼異樣,想著興許是喜歡這麼濃郁的吧,也就沒出聲了。
紀楚楚不著痕迹挑了一下眉頭,佯裝沒看見玄天權的一舉一動,轉身與顏疏雨強行搭話,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顏疏雨心裡覺得詭異,大多數情況下,都是紀楚楚問,自己回答,絕不肯多說一句,對自己的事情總是三緘其口,生怕被她抓住把柄,但是紀楚楚不管這些,仍然樂此不疲。
直到顏疏雨忍不住,打了個噴嚏,紀楚楚驀然停止說話,唇邊盪上詭幻笑意。
顏疏雨低著頭沒看到,卻意外地餘光看到甘棠拿著摺扇悄然退後,方才濃郁的香味定是她搞的鬼!
顏疏雨怒火飆升,還不等她說什麼,玄天權憑空說了一句:「累贅。」
她不由得暗自握緊拳頭,這個世界上最噁心的事情,莫過於她見到了一個人另一副蛇蠍面孔,可別人看不到,還以為是自己矯情和嫉妒。
顏疏雨緩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來,方才發生的事情,全當沒看見沒聽到,她現在還惹不起紀楚楚。
紀楚楚挑釁似的,故意抱住玄天權的手臂,憂愁地看了一眼王爺,「是姐姐不好,忘了妹妹身子骨弱,早該命人關緊窗戶,注意香爐才是。」
她嗲嗲的聲音再加上酥胸柔軟地磨蹭玄天權的手臂,玄天權感到渾身酥麻,徹底坐不住了,冷漠地看了一眼顏疏雨:「她活該。」
紀楚楚的舉動,盡落眼底,顏疏雨越發看不起玄天權,住進王府已經一個多月了,她除了見過玄天權好色,別的通通沒見過。
說什麼不近女色,可能只是個幌子。
玄天權敏銳地捕捉到顏疏雨眼裡一閃而過的譏諷,連帶著她的笑容也變得不屑,玄天權忽然明白了什麼,抽出手臂,「楚楚不可胡來。」
不能養成這個習慣,這種冶艷的舉動,不該在大庭廣眾之下出現,若是被人認為是好色之徒,他千百個不願意。
至於顏氏……就由她誤會吧,不重要的人,連解釋的心情都沒有。
紀楚楚狠狠地剮了一眼顏疏雨,眼神像刀一樣,顏疏雨立馬回瞪,她們之間沒有什麼好裝的。
玄天權一回首,看到紀楚楚紅了眼眶,淚水在眼睛里打轉,顯得楚楚可憐,委屈兮兮,不禁勃然大怒,站起來指著顏疏雨的鼻子呵斥:「你有什麼理由怨恨楚楚?既然知道自己身子骨弱,就別出來丟人現眼。」
「不是王爺請妾來此?」顏疏雨神情閃過幾分訝異,話音落下后,靈光一閃,瞥了一眼紀楚楚,很快明白了。
她恰好撞見紀楚楚打量的目光,兩人四目相對,如利劍在半空驚天動地一擊。
玄天權夾在無聲硝煙中仍不自知,重新坐下了,緊緊握著紀楚楚的手,柔聲寬慰,在轉身面向顏疏雨的一剎那,姿態冷漠,「本王真是有閑心,尋一個看不慣的人過來,就為了看著鬧心。」
顏疏雨聽出他話語里毫不掩飾的諷刺,卻早已習慣,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想儘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起身道了個萬福,「打擾了。」
說罷,轉身就走。
顏疏雨的冷酷出乎紀楚楚意料,她竟然沒有過多理論和糾纏,彷彿洒脫,可自己先前派人打聽,了解到顏疏雨並不是清冷的人。
顏疏雨走了幾步路,一名侍女急匆匆跑進來,徑自越過顏疏雨,氣都沒喘勻,跑到王爺王妃跟前先行禮,「見過王爺,見過王妃。」
顏疏雨搖頭嘆氣,她就那麼不招人待見嗎?枉她方才還救了她們一命,敢情都是些沒良心的東西。
玄天權抬手示意侍女起來,「何事?」
「二王爺來了,就在門口等著,奴婢實在攔不住,」侍女撲通下跪,連連磕頭,「請王爺王妃恕罪。」
玄天權面上一冷,立即端坐,「請他進來。」
紀楚楚挺直腰板,擺出王妃的架子,眺望門口,沒等到來者,卻不經意看到顏疏雨無奈的神情,心情大好。
要不是王爺在此,她可能就笑出聲了。
顏疏雨偷偷地看了一眼玄天權,看他一臉警惕地看著門口,當即咽下想說的話,她不敢在這個時候觸霉頭。
可是沒有他的命令,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好尷尬地倒退兩步,站到角落裡不出聲。
正當她猶豫時,門口走進來一個體態修長的男子,身著官服,甚是威嚴,顏疏雨直勾勾地看他,然後規規矩矩道了個萬福,想來他便是侍女口中的二王爺,玄天璇。
玄天璇彷彿沒聽到,大跨步走到玄天權跟前,喊了一聲:「阿顏。」
「阿顏?」顏疏雨迅速抬頭,疑惑地看著玄天權,紀楚楚可算逮著機會了,立即溫怒斥責:「竟敢直呼王爺名諱。」
「呵——」顏疏雨冷笑一聲,「妾自己的姓,如何叫不得?」
「你——」紀楚楚氣得小臉通紅,一跺腳,轉身找王爺,嗚嗚哭道:「王爺,你要替妾身做主,顏氏……顏氏她太過分了。」
玄天璇漠然後退,他不屑參與女人的事情。
玄天權拿起手帕為她抹眼淚,紀楚楚一直嗚嗚地哭泣,玄天權心疼極了,直接怒喝顏疏雨:「顏疏雨,你無視本王命令,擅自走出長情軒,更目無尊卑,以下犯上,該當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