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1章 故人之禮

四個月後

玄天權並沒有回到軍隊中，而是一直陪在顏疏雨身邊。

但也聽說了，遲遲攻不下京城的那道最重要的山脈防線。

直到今天，白止突然出現在王府里，手裡提著一個包裹，遞給玄天權，「故人之禮。」

玄天權接過，打開一看，赫然是駐守山脈防線的將軍的人頭。

「我用了一天的時間回到這裡，這會兒想必已經攻破了，」白止疏離說道，「當時他們亂作一團。」

玄天權帶著幾分無奈，「謝謝，不過你還是別去看她了，她好不容易才……」

已經遲了，顏疏雨就站在書房門外，愣愣地看了一會白止，「你回來了。」

「是啊，回來看看你。」

玄天權雖有抵觸，但現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也就暫時放下了。

「那……我命人給你做炸豬蹄和清蒸魚。」

「好。」其實他早就不喜歡吃魚乾了。

顏疏雨正準備叫人，忽然想起靈兒，她怎麼沒在？該不會歷劫沒過？「靈兒呢？沒回來？」

「她在山洞閉關，就沒打擾她。」

玄天權一直坐在書房，然後飯菜做好了，他也一起去，不讓他們單獨相處，他讓他們見面已經很大度了，大度得他自己很不開心。

可過了幾天，當遇見時，他們不約而同選擇了避而不見，玄天權與白止，明知道對方存在，卻又逼迫自己視而不見，互相地，默契地選擇維護對方。

一種奇妙的感覺。

他是她愛的人，白止如是想著，他便不能傷害他，她會難過，他一直的心愿，都是她能幸福啊。

他是她認為的很重要的人，玄天權如是想著，他便不能傷害他，她會難過，他們之間會有隔閡，他相信她愛他，也相信她的忠貞，就……不追究，不強行逼迫強讓她忘記了吧，彼此幸福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沒過多久，郁燕池回來了，發色像雪花一樣白的男子站在姐姐身邊，十分打眼。

「誰？」

「路上撿來的，」顏疏雨莞爾一笑，挽著郁燕池的手臂走進屋裡，「是隔壁嫻國的青樓花魁，不想當了，跑出來，然後，我就撿著了。」

這個理由……是不是有點隨便啊。

然而，郁燕池信了，這樣的姿色，確實擔得起女尊國的青樓花魁。

白止並沒有表示反對，跟隨他進屋。

今天晚上，他就要走了，靈兒還在等他幫忙抵擋天劫。

夜深時分。

白止化為一隻白貓坐在屋頂看月亮，獃獃的，明媚的月光落在他身上，好似一尊雕塑，如果當初不化人形會不會好一點。

做人好苦啊，他好想回到當年，做回當年那個什麼都不懂的自己。

藏在心裡的感情，越壓抑，越深刻。

顏疏雨走出院子，看到他，揚手。

白止從屋頂下來，走到她面前，化為人形，「我就要走了。」

「你還會回來看我嗎？」

「或許會，或許不會，通魂玉一定要時刻戴在身上以防不時之需，知道嗎？」

「知道。」

兩人沉默了。

白止望著她的眼睛，她的眼睛里映出他的身影。

他能交代的，只有這麼多了

……

「如果一開始相遇，我為人，你會不會屬於我。」白止忽然問道。

「不知，」顏疏雨長長嘆氣，「感情里哪有公平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