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帳下弟兄(一)
「啪!」鄧國民走進帳篷,正在忙著收拾的兵卒們趕緊停下手頭上的事物行禮。.M
「收!」
「啪!」士兵們把貼胸的右手,放了下來。
「昨日我才到任,也沒跟大家親近親近,今天就認識一下,我叫鄧國民,草原獵戶出身有幾斤蠻力,現舔為你們伍長,以後大家就是兄弟了,坐下坐下別站著了,」鄧國民想盡量營造輕鬆地氛圍,顯然他的努力徒勞了。
「好了,我介紹完了,下面該你們自報家門了……」等了一會兒見諸人都沒有反應,都不想帶這個頭畢竟也不了解眼前長官脾性,伍長雖然是個不入流的小官,如果要整一個人還是很容易的,誰都不想冒這個險。
「那好,我就點名吧,」說完掏出放在胸口處的名冊,「白毛,你先來。」
「哧溜,哧溜,」人堆中走出一個還算健壯的年輕漢子,整個形象被他那豐富的表情給破壞了,本來就不大的單眼皮小眼眯成一條縫,諂笑地往前跨了一步,把流了老長的口水給吸了回去,「嘿嘿……嘿嘿……嘿嘿嘿,頭兒!小弟白毛,和您一個城地,家中父母早亡,自己養活自己,往後靠您老多多照應,小弟鞍前馬後必定報答您,嘿嘿……」
「那你為什麼參軍?以前是幹什麼地?」鄧國民皺了皺眉頭,看著眼前這個傢伙,沒多久又流出口水,見自己瞪了一眼,慌張地用掌心抹了抹嘴角,擦得半邊臉都是唾沫,只好別過臉繼續問道。
「不是我要來的,不來不行啊,要不就被砍頭。哎,你說我怎麼就那麼倒霉呢,在街上好好地走著就碰到城主新夫人了,嘿嘿……」白毛不好意思的笑了,「話說這小妞長的忒漂亮,那個水靈喲,嘖嘖,沒法兒比啊。」
「說重點,怎麼?你猥褻城主夫人了?」鄧國民腦海里閃過一副畫面,這小子流著口水悍不畏死地偷襲城主夫人的小PP,自己先打了給激靈,壓下這個邪惡的念頭,一臉笑意的問道。
彷彿想通了一般,我是死囚我怕誰,說就說的架勢,「嘿嘿,兄弟們吶!要說咱城主真是享福喲,小夫人那前凸后翹地身材就算了,最最迷人的是小妞的那雙桃花眼,那個勾魂喲,嘖嘖……」說到這兒一臉地陶醉,「哧溜,你們知道嗎?這小妞放著好好地城主不伺候,居然跑到客棧里會情郎。後來我又一想也怪不得她,城主都十七個夫人了,那裡能輪到她喲。」
「後來呢,後來呢?」旁邊一兄弟急地抓耳撓腮地,見場面一下靜了下來,不好意思的詫笑,小心翼翼地看了鄧國民一眼,「伍長,俺伍焰是個粗人,您別見怪。」
鄧國民沒說什麼,丟了一個,大家都是男人我懂的地表情過去,接著催促白毛繼續講下去,「既然咱們有兄弟這麼想聽,你就一併說了吧。」
「哧溜,」吸了口嘴角又流出的長腺,「嘿嘿……兄弟們!我當時就想跟著這個小妞好好看看養養眼,天鵝肉吃不著這看天鵝總可以吧,沒想到還看到了沒毛的天鵝,嘿嘿。就是這個小郎君也算是風流人物了,在咱們那一片兒都有名,據說是個秀才,文化銀。」
說到這兒,白毛跑到帳篷右下角,舀了一大瓢水灌了下去,吧唧吧唧嘴接著道:「這秀才啊,長的就像蘇凱和孫沛差不多,臉那個白哦,和那小妞有一比,」手指晃了晃帳篷內,鄧國民已經注意到的兩人,從一開始就靜靜地站在那兒,這兩人都非常的清秀,用鄧國民的話來講就是基本帥呆了的那種。
那個叫孫沛的臉上雖沒什麼變化,嘴角微翹了一下,就讓人如沐春風還真是長地帥沒法治了,不過給眾人印象最深刻地不是他的臉蛋,而是他那雙黑地深不見底的眼睛,一看就知道此人不簡單。
另一個被白毛點到的帥哥叫蘇凱,他是從始至終都是面無表情,弓著身子站在不起眼的角落裡,剛才的話就像沒聽見一樣,周圍透著一股詭異。
「繼續啊,老打什麼盹兒,」伍焰顯然是個急性子,在一旁抓耳撓腮要不是鄧國民這個伍長在這兒,估計已經把白毛按地上了。
「話說我前後腳跟著進了客棧,那對狗男女還真會享受包下了整個院子,我就趁他們在外面喝酒之機躲到廂房的床底下了,要說他倆也真墨跡,我在床底下等了兩時辰都快睡著了才進來,然後就悉悉索索滴,沒多久就傳來**的聲音,嘖嘖……哧溜,」白毛一臉地陶醉。
可惜陶醉沒多久,全身打了個激靈滿臉煞白驚恐地道:「他們辦完事兒,沒多久耳中就傳來竊竊私語,看來可能是什麼機密的事情,干那事兒都可以放聲**,商量事兒卻小聲的我躲床底下都沒聽清,只是一個勁兒的說了幾次人靈丸,也不知道是什麼寶物。後來沒多久就沒聲兒了,原本以為睡一會兒就會走地,沒成想半刻鐘不到屋裡就傳來血腥味兒,滴地我滿頭都是,我只好小心翼翼地探頭出來,」說到這兒,全身像打擺子一樣抖個不停。
「有話好好說,」旁邊一臉敦厚無害的人拍著他後背到,見白毛慢慢平復下來了又向鄧國民行禮,「大人,小的宮朱,也是書香世家出身,先祖曾封安逸侯奈何後輩無能致使家道中落,至吾輩僅剩茅屋一座丹青若干,近日聽聞公治國王遣兵犯邊,憤而投筆從戎即可保家衛國,若機遇造化向吾、重振祖上聲威亦無不可。」
「好,咱手下也有文化人了,軍中將令以後就由你宣讀保管吧,」鄧國民官不大,譜到不小,一個伍長都給自己配了傳令兵了,被梁立辰知道了不知作何感想。
「謝大人栽培,」宮朱大喜。
「白毛你接著說,」鄧國民轉過頭示意。
「我、我、我……我見著了斷頭女屍,那個嬌滴滴的小妞就這麼死了,好恐怖、好恐怖,那顆頭顱被拔了皮,頭骨也被劈成了兩瓣,」說到這兒,白毛直接暈倒了,顯然當時的場景非常嚇人。
「瞧他這點兒出息,」伍焰翻了個白眼道。
「伍兄,有話好好說嘛,在場誰碰到過這種事啊,可以理解,可以理解,」宮朱為白毛辯解道,其實他現在也有些后怕。
「大人,卑職李宏,鄉下人,兄弟二人皆從軍,」李宏簡潔地介紹完,轉頭向眾人,「吾等即將上陣殺敵,此等陣仗日後乃常用之事,既然吾等湊一塊兒,望爾等切勿膽怯害了他人。」
「誰膽怯了,誰膽怯了,」伍焰立馬不幹了,大聲嚷嚷。
不待鄧國民出聲阻止,在場最高大威猛的那人說話了,「哎喲……人家那裡會膽怯哦,殺人的事兒人家從七歲就幹了,不過儂滴聲音嚇地人家小心肝撲通撲通地跳,好壞壞喲,」說著還不忘擺動那比鄧國民大腿還粗的手臂,順帶擺了個蘭花指。
「噗!」
「噗噗……」
這下全場清凈了,都跑帳外嘔吐去了,就連一直淡定的孫沛,沉默又詭異的蘇凱,火爆地伍焰,甚至剛才暈倒的白毛及其他眾人,在鄧國民的領導下完成了第一件除一人以外的集體事件——嘔吐!
「幹啥呀,幹啥呀,你們這幫人也太沒公德心了,人家又沒說錯什麼,哼!不理你們了,」一個橫向近兩米縱向近三米個頭的大漢,跳著腳在帳篷門口捏著嗓子大聲撒嬌,把正巡邏路過的一隊官兵都給整嘔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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