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八仙斗悟空
我走出水簾洞外發現,這裡的天是暗紅色的,一隻魔血鷹在天上飛翔,冷酷倨傲的俯瞰著大地。
我正憂慮著那隻可怕的魔血鷹,突一陣陰風襲來,我急閃,卻覺彷彿踏入了另一個時空,周圍的一切都變樣了。陰風止時,但見一個說書人站在案台之側,一手拿著扇子,一手拿著石頭,邊用石頭敲案台邊說道:
「噹啷個當,噹啷個當,話說天下有三分,一曰鬼怪一曰仙,鬼怪若把神仙治,神仙不知鬼怪仙……」
我左手一伸:「請讓一下。」
說書人一搖扇子,逼視我道:「怎麼讓?」
「你不是有腳嗎?地方那麼大。」
「哦——,需要地方」,說書人一低頭,對我看也不看,「那要是沒地方呢?」
「無聊。」我嘟囔了一句,轉身就走。這種搭訕女孩子的方法,我見得多了,什麼「書掉了」、「迷路了」「你跟我初中同桌很像」「咱倆好像在哪裡見過」等等。靠,你OUT了吧,老叔!
「楚若靈!」那說書人大喊一聲,起身飛到我的前面,攔住了我。
「你有病啊,」我怒道,「你在糾纏,我就報警啦!」說著話,我把口袋裡的手機拿了出來,只是不知道還有沒有信號。
「楚若靈……」
「什麼楚若靈,我叫趙穎,趙穎啊!」我真的打開了手機屏,卻見手機突然變成了石頭。
「哈哈哈哈」,說書人一抬手臂,一股輕煙冒出,已然換了一副模樣,活脫脫一個明朝官員模樣。他在我面前拱手言道:「俺乃是八仙中的曹國舅,特來見楚姑娘。」
「八仙?」我心道:「這世界里,還有八仙嗎?難道八仙過海,不是一個神話?」
「楚姑娘,這世界之強,非佛即道,姑娘既然得罪了佛門,就不要再絕了道家之路。」
我拱手道:「這位大叔說的話呢,小女子實在實在是聽不懂,不如這樣,小女子呢先回去,改天給你百度一下。」
「呵呵」,曹國舅笑道:「你既然不識好歹,那我就送你一程。撒豆成兵——」
曹國舅扔出一把豆來,立刻變出無數的魑魅魍魎出來,一個個齜牙咧嘴,窮凶極惡。曹國舅站在眾魑魅魍魎後面,暢言道:「你不好好地過你的安生日子,卻要攪和這西遊取經之事,好生不智!」
我早就聽不懂他說的話了,現在更是被莫名其妙陰森可怕的鬼怪給嚇住了,根本就挪不動步子。
「哼,小小狐妖,竟還不肯交出神梵杵,那就受死吧!」說罷,曹國舅再次消失不見,恍若無影無蹤。我正納悶他哪裡去了,突聽得他一聲大喊:「萬鬼朝陽!——」但見得地上開出無數口子,不斷地從各口子處,鑽出惡鬼。有的惡鬼已然纏在我的腳上,開始撕咬。
「啊!」猶如萬毒鑽心,我感覺生命精華在迅速流逝。
「難道……難道我就要死在這裡?」我悔不聽老師家長的忠告,心道:「看來逃學是錯的,還是乖乖地在教室里讀書的好。只是我……只是我已經來不及認錯了。」
正此時,突然一股澎湃肆虐到了極點的氣息湧來,在這股氣息之中,我明顯地感到身上的傷口在恢復,疼痛感也漸漸輕微。
「九天神壺,誅神盪魔!」
一把紫色大壺顯現於天地之間。無數紫芒從壺口射出,將那涌聚而來的萬千惡鬼直接沾染為紫色,一股驚天氣息轟然從中爆發。
轟!——
萬千惡鬼悉數覆滅,化為一團團紫色污泥。而後一金甲猴踏雲而來,尖嘴咨牙,怒目而視。
「孫悟空!」曹國舅驚道:「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我也一愣,隨即反問一句:「拜託——不要拿《大話西遊》的情景來糊弄我,好不?」
我面前的那個叫孫悟空的金甲猴也不答話,將手中九天神壺略一旋轉,所有的紫色污泥悉數被收入壺中。
眼見召喚出來的惡鬼盡皆死絕,曹國舅暴怒,手掌上翻,一時陰風呼嘯,戾雲翻滾,血雨飄灑。而後手掌下壓,一股凶煞磅礴氣息瞬間爆發,又召喚出無數的惡鬼,齜牙咧嘴而來。
這一次,孫悟空單手向天,梵雷訣由內而發,萬千雷電之中,暗紅色的天空被撕開一個大口,太陽顯現!
「聰明啊!」我心裡想:「那個叫曹國舅的老叔,說著什麼『萬鬼朝陽』,然後才放出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來,可這裡哪裡有陽光啊?想必他說是萬鬼朝陽,實是萬鬼怕陽!而這金甲猴很聰明地識破了。」
我是無神論者,不相信什麼鬼怪。想必我眼前的,要麼是夢,要麼是劇組在拍戲。對,好像《宮鎖心玉》里,就是楊冪闖進了劇組,鬧出了笑話。莫不是,我要成為趙冪冪?
想著想著,我反而不害怕了。
此時,那金甲猴用奇怪的手法刺開紅雲,顯現太陽,用陽光來攻擊曹國舅。
他的這一招,正擊要害。
那些剛剛召喚出來惡鬼正要進攻,卻突然有陽光照進來,一下子就將它們照得遍體鱗傷。
我坐在那裡,放鬆身心,觀看他們表演。
反正是演戲嘛,怎麼好玩怎麼演咯!
我看到那躲在暗處的曹國舅面色發紅,氣喘吁吁,正想逃跑時,被那金甲猴感應到蹤跡,忽地引天雷劈來。
我正想看看雷劈后的人是什麼樣兒,卻見曹國舅趕忙把手中的玉板扔出,擊向那撲來的天雷。但聽得「哐當——」一聲響,無數的天雷擊中在一處,將玉板打飛,繼續沖曹國舅而來。危急時,花籃和寶劍從曹國舅的身後飛出,一齊擊向那威震四方的梵雷訣,頃刻間湮滅了所有的雷電。
這時,藍采和與呂洞賓引漢鍾離、鐵拐李、何仙姑、韓湘子、張果老盡皆出現在曹國舅身邊,八仙已然湊齊。
我拍手道:「這麼多人啊,好玩好玩,太好玩了!」
漢鍾離搖搖手上的芭蕉扇,對金甲猴喊道:「如來既已判了你死罪,你難道還敢跟道家為敵不成?」
漢鍾離喊話停時,何仙姑的荷花早已飛出,直奔我來。但是一個奇怪的光圈卻突然出現在我的身上,隱藏了我所有的氣息。那荷花搜遍了每個角落,也發現不了近在眼前的我。
我看向那金甲猴,卻發現他已然慢慢隨風飄散。很明顯,眼前的金甲猴不是真人,不知道這是《幻城》中的幻術?還是《火影忍者》中的忍術?
此時,就聽到韓湘子放下口中之笛,道:「追!——」
「罷了,罷了」,鐵拐李喝了一口葫蘆中的酒,嘆道:「這猴頭本就厲害,騰雲駕霧,七十二般變化,此番更有九天神壺在手,縱然追上了,一時也拿他不下。我等還是回去向太上老君稟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