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人情債
十貫錢是什麼概念呢?
一貫錢能換成一千錢,十貫錢就是一萬錢,蕭律去說書,每次平均下來大概能轉五十錢左右,這已經算是很高的收入了。
而且這些收入,是每隔三天收入一次,這代表著每四天蕭律才能賺五十錢。
這也是為什麼,之前蕭律帶回來一百二十錢的時候,蕭暖會這麼驚訝的原因了。
也就是現在沒有錢莊,否則蕭暖一定會懷疑蕭律去搶錢莊了。
「我果然沒看錯,這個秦先生果然是個有錢人。」
看著蕭暖手中的銅錢,蕭律再一次確信,這個人絕對不是一般人。
出手就是十貫錢,試問一下,什麼家庭能隨手扔出十貫錢,這簡直是聞所未聞!
「哥...我不是在做夢吧?」
蕭暖這個小財迷,眼睛里已經全是這些銅錢了,只不過心中還是有點不敢相信,她不知道這是不是在做夢。
蕭律笑了笑,兩隻手捏住蕭暖的臉蛋兒,用力的揉了揉。
手感不錯...
「哥,你幹嘛!」
蕭暖晃了晃頭,將蕭律的手晃了下去,她對蕭律這個習慣非常的不滿意。
兩個月前,不知道為什麼,蕭律突然有了這麼一個愛好。
雖然能看出蕭律很疼愛蕭暖,但是這麼捏下去,蕭暖的臉早晚會變成大餅臉。
作為一個女孩子,怎麼可能不愛美呢?
「疼不疼?」蕭律笑眯眯的問道。
「當然疼,而且你這麼捏,不好看了怎麼辦?」蕭暖白了蕭律一眼。
蕭律哈哈大笑,蕭暖雖然才十歲,但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蕭暖又是個小姑娘。
「疼就對了,疼代表著你沒做夢,這些都是真的。」
拎起地上的布袋,裡面是沉甸甸的銅錢,雖然沉重,但是蕭律的心裡更沉重。
雖然獲得了十貫錢是好事,但是蕭律的計劃卻被打亂了。
原本算是賣秦觀一個人情,以後說不定遇上,還能有這麼一份情在,更好辦事。
但是如今,秦觀用這十貫錢,算是了結了這個人情。
蕭律的這個人情,根本不值這十貫錢,甚至可以說是一文不值。
只不過秦觀卻給了蕭律十貫錢,而且還有一頭羊,意思很明顯,不想欠人情。
什麼債都容易還,但就這人情債,最難還。
「哥,有了這麼多錢,你為什麼看起來好像不開心的樣子?」
蕭暖有些疑惑的看著蕭律,她不知道為什麼蕭律的臉色看起來有些差。
有了這十貫錢,他們以後的生活肯定會越來越好,如果用這些錢再買兩畝地,以後的小日子更是美滋滋。
「沒事,我只是想到了一件事情。」蕭律笑了笑。
「放心吧哥,既然之前那麼難的日子我們都一起走過來了,那現在有了這十貫錢,我們的日子不是會更好嗎?」
「所以說只要我們肯吃苦,以後的日子絕對不會像之前那樣了。」
蕭暖小小年紀,但是特別會安慰人,這麼小就懂事,蕭律越來越覺得有些愧對蕭暖。
不過蕭暖說得對,既然他們那麼苦的日子都熬過來了,現在日子越來越好,還要患得患失,那不是矯情嗎?
就算是沒了這份人情,也不會對蕭律的生活產生什麼影響。
以後的路,還要自己走下去啊!
想到這裡,蕭律輕輕的吐出一口氣,原本失落的情緒也消失不見,重新回到了之前那個蕭律。
「哈哈哈哈,日子既然越過越好,那我又何必杞人憂天呢?」
「來吧暖暖,今天我們殺羊,晚上我們吃烤羊腿!」蕭律恢復了之前的洒脫。
「烤羊腿!太好了,我最愛吃烤羊腿了!」
......
太極宮,李世民的書房中。
此刻,已經是深夜時分,李世民手中正拿著一本奏摺,在挑燈夜讀。
這個時候,從門外走進來一個雍容華貴的婦人,手中端著一碗粥走了進來。
「陛下,夜深了,該休息了。」
李世民抬起頭,看了一眼來人,將手中的奏摺放下。
來人不是別人,是吳王李恪的生母楊妃,也是前隋隋煬帝的女兒。
「還有些政務要處理,這麼晚了,愛妃為何還不睡?」
李世民揉了揉太陽穴,風疾這種病症最忌諱熬夜,但是李世民卻不得不這麼做。
從長孫皇後去世后,李世民就感覺心中多多少少有了一點不同,尤其是在處理政務上。
以前被魏徵等人犯顏直諫,李世民雖然同樣暴怒,但是因為長孫皇后在,最終李世民也沒有對那些臣子做什麼。
但是從去年開始,李世民就感覺到有些力不從心了。
這種情況是十分難以接受的,這是人老了的標誌之一,人老了,有時候脾氣會更暴躁。
好在現在大唐的情況已經走上正軌,需要李世民操心的事情也沒有那麼多了。
看到李世民有些頭疼,楊妃將粥放在桌子上,然後將雙手放在李世民的太陽穴上,輕輕的給李世民揉著。
「臣妾原本是要睡的,可是聽宮女說陛下還沒睡,所以去做了碗粥,給陛下送來了。」
楊妃按壓的力度剛好,李世民也閉上眼睛,享受這種按摩服務。
以前這些事都是長孫皇后做的,現在慢慢變成了楊妃在做,這也是為什麼,現在朝中有一股流言,說楊妃會成為下一任的大唐皇后。
「愛妃有心了,處理完這點政務,朕就睡了。」李世民淡淡的說道。
「那臣妾便陪著陛下吧,陛下身邊有個人,能方便不少。」楊妃似是無意的說道。
李世民微微睜開眼,沒來由的,心中突然出現了長孫皇后的影子。
「算了,愛妃先去睡吧,朕還要處理一會兒。」
「粥放在這裡吧,等會兒朕就喝了它。」李世民重新睜開眼,拿起了手中的奏摺。
楊妃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失望,但是很快便隱去,笑著緩緩退下,沒有一絲猶豫。
李世民看了一眼遠去的楊妃,心中也不知到底在想著什麼,只不過手中的奏摺重新打開,視線重新回到了奏摺之上。
「蕭律...身世清白,只是其父親的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