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影視城靈異事件(24)
季錦里從人群中穿過來,見椅子上坐的的人是她,愣了一下,裂開嘴笑著打招呼:「嗨!吃飯呢!」
夏卿也看了他一樣,沒搭理。
季錦里有些尷尬,摸了摸鼻子,「那個……看見高導沒有?」
夏卿也下巴往一個方向抬了抬,季錦里看到要找的人,說了聲「謝謝」,跑著去找導演了。
另一邊,時墨站在樓梯口,單手插兜,另外一隻手拿著手機,拇指靈活地點著屏幕,似乎在回信息。
那個位置光線有些暗,手機屏幕光映射在他俊美的臉上,彷彿添加了一層濾鏡,五官輪廓都變得柔和起來,甚至能看出眉眼中蘊含的一絲溫柔,不像之前表現出來的那樣冷淡漠然。
可能聊天的對象是他心上人?
夏卿也心想,怪不得對她的投懷送抱無動於衷,原來是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因為看不穿時墨的想法,她只能自行做出猜測,要是他已經結婚或者有了女朋友,色誘這招不見得有用。
說來也奇怪,時家人見慣生死,性情涼薄,偏偏總出痴情種。
要麼不愛,要麼愛了轟轟烈烈生死不棄,簡直像是一種家族遺傳性的情感詛咒。
而詛咒,下場總是不好的。
看著人群那頭的年輕人,監察使神情有些恍惚,似乎回想起什麼,又因為時間久遠記不太清楚……
「啊!」
一聲大叫將她思緒拉回。
屋內的人也被嚇了一跳,紛紛轉頭看去。
只見馮頭抬手指著門外,面色驚恐,身子不斷往後退,似乎看見了什麼可怕的畫面。
現在天色已經黑了,在門口燈光的照射下,只能看見樓前不斷下落的雨線,發出嘩啦啦的聲響,遠處則陷入漆黑。
「怎麼了?」
有人看著外面問道,一臉莫名其妙。
「有人!外面站著人!」
馮頭臉色煞白,額頭上全是被嚇出來的汗水,上下嘴唇不住哆嗦,「是個女人!白衣服、黑頭髮……就站在那兒!啊她在喊我——」
他猛地捂住耳朵,跌跌撞撞往後退,腳後跟踩到地上的電線,被絆得整個坐倒在地,依舊不斷往後挪動,想要離門遠一些。
現場的人看看外面又看看馮頭,面面相覷,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這是什麼惡作劇嗎?
外面明明什麼都沒有啊!
夏卿也放下筷子,看著外面輕輕「嘖」了一聲。
在她眼裡,外面的確站著個「人」。
如馮頭說說,那「人」穿著古代樣式的褻衣,看不清五官,只能看見一張慘白的面孔,黑色頭髮長及大腿,與背後的夜色幾乎融為一體。
從身形上看,是個女人。
夏卿也立即確定,她或者說它便是一米二口中的白衣厲鬼。
居然還真敢找上門,看來馮頭對它來說很重要。
夏卿也眼裡閃出幾分興趣,沒有去看嚇得魂不附體的馮頭,轉而看向最裡面的時墨。
他還保持著打字的姿勢,手機屏幕已經暗下來,沒有了柔光濾鏡,那張俊美得過分的臉又恢復了之前的冷漠,靜靜看著外面雨中的白衣身影。
就在夏卿也以為他要行動時,時墨收回視線,繼續看他的手機。
夏卿也:「!」
什麼情況?
外面站著的可是個沾過人命的厲鬼!斬殺惡鬼不是時家人自以為是的替天行道嗎?
去啊,杵著幹嘛!
然而時墨彷彿腳下生了根,繼續回著信息,對於外面的厲鬼連眼神都吝嗇給半分。
馮頭還在歇斯底里地大叫:「是誰?是誰在叫我!不要過來,啊——」
夏卿也將視線移向他,馮頭之前說過,這幾天總有人在耳邊叫他名字,說明白衣厲鬼已經纏了他好幾天。
比起之前死去的三個演員,他的情況倒是比較像真正的厲鬼復仇,先用幻聽製造緊張,讓他產生自我懷疑,沒法好好休息,眼下的烏青就能看出來人很疲憊,白天差點被砸死,晚上又看見了可怕的情景,緊張、驚嚇、恐懼齊齊迸發,一般人很難承受住這樣步步緊逼的精神壓力,崩潰不過是早晚的事。
不過夏卿也不打算插手,甚至期待起白衣厲鬼的下步行動,她倒要看看,涉及人命的話,那個人還會不會無動於衷。
空氣中的氣氛有些凝滯。
片刻后,終於有人把馮頭扶了起來,遞上熱水,開玩笑地說他可能是沒休息好,受了那三起命案的影響才會產生幻覺,別多想,睡一覺就好了。
馮頭蒼白的臉上全是冷汗,嘴唇哆嗦,僵著脖子盡量不去看外面。
但人有時候就是這樣,越害怕越是控制不住去看,被人扶著往裡走時,他沒忍住往外看了一眼。
漆黑的夜色中,除了被燈光照射顯形的飛雨,並無他人。
走了?
馮頭緊繃的神經稍微放鬆下來,這才覺得腿軟無力,重重一歪差點癱倒,扶著他的人趕緊托住,費了好大勁兒才把人帶到邊上坐下。
導演過去詢問情況,眼看著就要殺青了,可不能再弄出什麼幺蛾子來。
其他人捧著飯盒,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交頭接耳地議論起來。
「看他的樣子嚇的不輕啊,會不會真的看見什麼人了?」
「會不會是眼花,我沒看什麼人啊?」
「那也可能不是人啊!」
「……」
幾人倒吸口涼氣,突然覺得飯菜變得難以下咽起來。
自從影視城找來道士作法,隔了兩天沒出事,他們還以為事情平息了,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之前鋼架梯翻倒時我在現場,沒有人碰,也沒有風,不存在螺絲鬆動,然而架子就這麼倒了……」一個場工緊張的咽了口唾液,壓低聲音道:「就像有隻看不見的手,拉著梯子上面一個角生生拽倒的。」
「啊!」旁邊的女同事捂住嘴,「如果是……那個的東西……」
她不敢說出來,用了「那個東西」代替,左右看了看,滿屋子的人和明亮的燈光讓她跳動的心稍安,這才繼續道:「是不是沖馮頭來的啊?」
鋼架梯若是砸中腦袋,人必死無疑。
也只有他看見了外面的「人」,因為夏卿也和時墨都沒吭聲,其他人並不清楚他們也能看見。
「這可不好說。」場工語氣僵硬地說道:「如果是那種……嗯,不能按常理看待的,誰知下個會是誰!」
「那被它盯上,我們豈不是很危險!」旁邊的人寒毛都豎了起來。
恐懼的情緒是會傳染的,很快就產生各種質疑、不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