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妄想
「你可有證據?不然憑你口說無憑。」
「小人當然是有的。如今劉師爺的小妾就是我們拐賣來的。
不過她為劉師爺生下了孩子。人也享福了。也不會跑出來告他一狀。
當初劉師爺就是貪圖她的美貌。就擅自留下了人。那女子,是常青縣的姑娘。當初我們想著如此,貌美的姑奶奶,肯定能賣個好價錢。
沒想到劉師爺也是個中愛好。把人留下了,此女在十里八鄉的相貌可是出了名的。只要去那處稍微一打聽。便知道小人說的是不是真的。」
「我的那個小妾,可是我真金白銀買下來的。你莫要中傷我。」劉師爺一臉惡相指著男子道。要不是能把他當場滅口,他早就這般幹了。
只是如今眾人看著,要是他如此做了,還不是坐實了男子指責他的事情。
「劉師爺是這個拐賣生意的主要人物。小人還乘機見到那個頭頭的模樣。只要給小人看見,小人必定能認得出來。」
「說了那麼多,你完全沒有證據。」劉師爺一臉蔑視之意。
他做事向來小心的很。
今日。估計此人也未能有確鑿證據。不過家中的那個,確實是自己疏漏了。回去就處理罷了,左右這麼幾年,也都玩膩了。
王蘊涵也看著男子,他大費周章,手裡居然沒有確鑿證據。
她不可能聽他片面之詞。
「對了,還有個人呢,他是和小人一塊搬動那些女子的。他就是城西街上開雜貨鋪子的。」
「你要知道,你已經攀扯出了劉師爺,還讓景先生前來聽審。要是此人來到此處,無法證明劉師爺有份參與此案。你該知道後果,就算今日景先生在此,也救不了你。」
王蘊涵說此話的時候,景先生看來她一眼。
景先生並不知道王蘊涵的身份。
不過能在府衙中,審問犯人,想來身份不低。
所以他一直忍著耐性,沒有發脾氣,不過是想著看情況。
不過劉師爺居然喊這位姑娘表姑娘。
他也捉摸不定。究竟是那處的表姑娘。
「小人。。。小人。。。」男子也不確定,他說的那人能親口指證劉師爺。
他手頭裡,確實沒有確鑿的證據。只是這證據,不該是眼前的姑娘去尋嗎?
怎麼還要他提供。
見男子支支吾吾的,王蘊涵眼裡閃過失望。
男子做了怎麼多的事情,就是個空口說白話的人。
「小人想起來了,何夫子,手裡頭肯定記有賬冊的。每次我們在附近的城鎮里拐賣的女子。何夫子那麼小心的人,把每個女子的從何處得來。到了何人的手裡,他哪裡肯定記有的。他是這檔生意的老成員了,估計記下的事情,肯定是非常多的。」
「你這麼說,只能是把失蹤的姑娘找回來。但又如何證明劉師爺參與了此事?」
「姑娘,您如今不是想要找碎屍案的線索嗎?又不是找失蹤姑娘的線索,小人真的只知道衙門裡頭是劉師爺做內應的。其餘參與的人,就要問劉師爺的。雖然沒有證據。但是,小人相信姑娘肯定是有法子的。」
男子說的。。。。怎麼那麼有道理哦。
王蘊涵也想起了,她被代入了一個怪圈。
雖然男子說的劉師爺是參與拐賣人口的事情。這拐賣人口的案子。還不到她理會。自然有官府的人去處理。
如今最要緊的事情,是把碎屍案的兇手找出。
既然碎屍案的兇手是為了殺害拐賣女子的人。
如果劉師爺是其中參與者。他肯定是早被盯上了。只是,要是參與的人,有幾個
兇手下一個目標也未必是劉師爺。
除非,劉師爺把參與的人,都說出來。
不然,兇手如何能抓出。
「劉師爺,這事。只要你主動認罪,屆時我大可為你求情。」
「表姑娘,先不說我有沒有干此事,就算是幹了,也是要有證據的。更合何況我沒幹。我實在是不知為何此人會如此冤枉我。」
「劉師爺,你也知道近日裡,城裡發生了兩起駭人聽聞的案子。我也是心急找兇手。你可知道,其中一個案子,就是人彘案,裡頭死的人呢,都是犯下拐賣姑娘案子的人。要是劉師爺沒參與此事自然安然無恙。要是參與了此事,說不定下一個,死的如此恐怖的人,就是你了。」
被王蘊涵嚇了一下。劉師爺說不怕是假的。他早就發現被殺的人,都和拐賣人口有關。
只是。。他手底下就那麼幾個人呢。
說不定就是湊巧。
就算是兇手想殺他,如今他被困在府衙內,做事小心些。不出府衙,看兇手如何能把他殺了。
帶他被放出,說不定兇手都已經找到了。
好過主動承認拐賣女子的事情。
這事一旦承認,就是死罪呀。
何況,他們做下事情。哪裡能給外人道。
王蘊涵見劉師爺臉上絲毫不懼。
笑道:「如今城裡戒嚴。而且我也相信劉師爺的為人。被困再府衙裡頭也確實是委屈了劉師爺。所以,今日劉師爺就搬回宅子裡頭罷了。」
劉師爺豁然的看向王蘊涵。
怎麼。。。如此突然。
他們被莫名其妙的困在府衙。他本來就不高興。如今說被放出來。他更加的不高興。
要是被兇手抓了。
他們還有命?
王蘊涵也是那麼想,要是劉師爺不是幫凶,自然無礙。要是他是協助者。
哼,被人殺了,也不過是上天看不過眼了。恰巧能幫忙抓到兇手。
「姑娘,聽聞把我們請入府衙,是世子的命令,姑娘擅自做主,不太好吧。」劉師爺試探的問道。
他聽聞王蘊涵是和蘇世子關係不錯,如何不錯,他就不了解,不過,一個姑娘家,要是亂插手男子的事情,不怕蘇世子惱了她?
「有什麼不好,劉師爺不過就是我表叔身邊的一個師爺,也未太看得起自己了吧。」王蘊涵毫不客氣的應道。
劉師爺被王蘊涵噎的突然沒聲音了。
劉師爺確實是個微不足道的讓人物,只是他在廣福城,憑藉一個舉人身份。爬到師爺這個位置。
手段也不是沒有的。只要放了他出去,他大可逃之夭夭。相信兇手也難逮著他。
要認下這個案子,開什麼玩笑。不是自投羅網。既然王蘊涵敢放他出去,也罷,呆在城裡也無意思,早日回家,收拾行裝。逃之夭夭。
王蘊涵見劉師爺的神情,就知道要他認下案子,是不可能的事情。
「既然無事了。秋香,送劉師爺出去。」
劉師爺走後。
「你可還有什麼要交代的?」
男子搖頭,他把能說的都說了。還能說什麼。
他看向景先生,道:「今日多謝先生親自前來。」
景先生沒應他。
看他們二人的相處知道,估計是男子掌握了景先生的黑材料,使他不得不親自前來府衙一趟。
送走了二人,王蘊涵也沒在繼續案子。
而是領著玲瓏和秋香二人。到城裡的街上逛逛。
畢竟待在衙門裡頭,是想不出任何東西的。還是出來走動走動為妙。
時間又過了兩日。
這兩日,蘇逸夏也未曾有任何消息傳來。
刑部的人,還是被蘇逸夏困在礦上。
王蘊涵的外祖父,聽聞了王蘊涵在廣福城。
也喊了他過去談話。
無他,就是想要她放他們出去。
整日關著,也不是個事情。
這事,王蘊涵沒有應允。
蘇逸夏關著他們自然他的道理。
既然明知秦德風是他的外祖父。蘇逸夏也如此做的話。
王蘊涵這日,也領著兩個丫鬟出來散心。
恰巧,不遠處,看見個孩子哭泣著。
孩子約莫五歲大。
王蘊涵見狀,準備抬腳走的時候,忽然看見。
劉師爺?
劉師爺指著孩子一頓罵。之後下人就把孩子抱上了馬車。
「劉師爺那邊,是怎麼回事?」
「據盯著劉師爺的人稟報。劉師爺昨天夜裡,他的小妾忽然的了重病去世了。」
「重病?不定是他下的手吧?」
王蘊涵沒有懷疑男子的話。
男子那個不說,就說是劉師爺。
以男子的身份,劉師爺這種人物,哪裡是男子能接觸到的。
除非劉師爺真的做過此事。
所以,王蘊涵也派人盯著離師爺。果不其然,劉師爺居然按耐不住。昨天夜裡就下手了。
「他身邊可有出現可疑之人?」
「據觀察的人,這位劉師爺極其怕是。剛被我們放回去。他就顧了鏢局的人,日夜保護他。」
「要不是有問題,何須如此。」
王蘊涵冷笑。
秋香也覺得這位劉師爺可疑的很。
按男子的話,他們做的事情極其隱秘。
這幾年裡,都未曾被人發覺。
那麼,兇手是何人?為何會發現此事?
難道是因為家裡人同樣被拐賣,他就卧底?
如此這般,還是要從劉師爺嘴裡口中知曉,他們這個生意究竟有多少人。
只是,劉師爺估計是不肯說的了。
。。。。
「姑娘,剛世子派人來信。找到了厲害的工匠,如今正前往礦上,看能否把鎖打開。」秋香滿臉喜色的稟報道。
王蘊涵心裡一喜:「哦?他找到了?」
「來人說了,此次的找來的人呢,是如今要為聖上建陵墓的。手藝是沒的說。所以讓姑娘不要太擔心了。」
王蘊涵心裡頭祈禱,希望這次找到的工匠有用。
時間又充匆忙的過了幾日。
這日。
王蘊涵面前站著個看起來約莫九歲的孩子。
「說說你今年究竟多少歲了。」王蘊涵看著這個孩子。
自從男子說過馮維邦的孩子,居然會縮骨功。
她一早便派人盯著。
昨天夜裡,這個孩子,忽然從馮家的宅子,一出狹窄的縫裡頭。慢慢的爬了出來。
可把監視的人,都給下了一跳。
那個縫隙。
只有尋常人一個手臂大小。
這位姑娘,居然生生的就從裡頭爬了出來。
可想而知。深夜裡,想想那個情景,都要嚇哭了。
「既然被姑娘的人發現,我也無話可說。」這個孩子站在王蘊涵面前,臉上沒有懼色。
「我都還沒有發問,你為何要無話可說,還是你知道我要問的是什麼。」
王蘊涵都要暈。這位姑娘,是那麼喜歡自說自話的么?
「你是想問馮維邦是誰殺的吧。」這位貌似是馮維邦女兒的姑娘問道。
「確實是,不過,你如今,怕是我問你也不會說吧。」
「那個人渣,死了便是死了,居然還有人為他尋找兇手。可笑呀。」女子輕蔑一笑。
那笑容帶著絲絲苦澀。
又有些解脫。
「說說他做過的壞事吧,我特別想知道。」
女子抬起頭:「姑娘想知道?」
「看你樣子,是知道兇手是誰的。只是那夜,你卻又引我夜晚去尋你。這是何意?」
王蘊涵說的是哪天這位女子忽然給了張紙條給他。是想讓她轉移視線?
還是真的別有所求。
「我本是蒲桂兒的女兒。。馮維邦乘著我娘死了,說要照料我。我娘死的時候,我才九歲。如何能照顧自己。
爹又瘋了。索性,既然說有人能照顧我,雖然那時我年紀不大,我懂一個男子的心思。所謂的照顧,不過是做小的。這又如何。馮維邦家裡小有銀錢。比我家裡還太多了。這也不虧。沒有想到的事情。那個人渣,居然餵了我吃一種藥物,致使我終身不能長大。
而他所謂的照顧,不是請人讓我去學雜技。討好他那些客人。這樣的人渣,死不足惜。」
女子未詳細描敘,只是從她簡單的描述中,馮維邦確實是個人渣。
「你娘是如何死的?」
「哼。這事。。我在馮維邦身邊如此久,他也未曾告訴過我。不過,我娘的死,肯定和他有關係,不然為何我娘死了沒多少日,他就來接我走。
我娘生前,並未有提起這人。要不是他說了我娘的諸多習慣。我都以為他是騙我的。還把我娘的小名說了出來。」
「那麼墳墓跪屍案,死的人,還有墓碑的人呢,你都可認識?」
「我娘生前可從來沒提起過這事。」
「你可知道,你父親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