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提前遷址

…

Boss最後並沒有立刻同意留下亞夢。

因為他身為Azrael的領導者，他必須站在組織的立場看待這件事情。

雖然從嚴格意義上來講，這隻不過是留下一個女孩兒並且將她培養成殺手，看起來似乎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但是如果是站在Azrael的角度……這件事就得認真看待了。

Azrael的殺手大部分都是從組織的培訓基地走出來的，也就是——組織自己培養的。

基地每隔幾年就會招收一批學員，招收對象都是三四歲左右的孩童。他們有的是街頭的流浪兒，有的是福利院的孤兒，有的被父母賣了，有的被人販子拐了，還有的，是戰爭與天災之下的倖存者。

總之，因為各種原因，他們來到了Azrael的培訓基地，在此後的幾年裡，迅速成長為職業殺手。

——雖然，這些人之中能通過大廝殺順利進入Azrael的人，寥寥無幾。

Azrael作為最大、最強的殺手組織，底下的培訓基地卻只有五個，偶爾會有其他的殺手組織說他們每一次培養出來的殺手太少了，建議多建幾個培訓基地。Boss只是笑笑，說：「求精不求多」。

是的，求精不求多，這是Azrael一貫奉行的宗旨。

也就是因為這樣，所以Azrael每一次培訓出來的殺手，人數雖然少，但是綜合素質——特別是戰鬥力，卻是其他組織的人遠遠比不上的。

真正的「濃縮的都是精華」。

Azrael無愧為「第一」。

因為從小就在Azrael長大，所以那些殺手對組織的忠誠度是絲毫不用懷疑的。雖然偶爾也會有一些「異類」，不過……終究是組織一手培養起來的，再怎麼樣也翻不了這天。

抹殺總是格外容易。

不過，單靠暴力壓制自然是不行的，所以更多的時候，Azrael是選擇……讓學員對組織產生歸屬感。

這個也不用多麼刻意，對這些孩子好點就可以了。

人非草木，雖然Azrael的訓練的確是非常殘酷，但是……如果熬過了這些，其他還是很人性化的。比如，在結束了學員階段，成為Azrael的正式殺手之後，組織會給他們安排身份和學校，與同齡人一起上學。

——三四歲就到了基地，培訓幾年後一般就是十來歲，上小學的年紀。

一直到他們十八歲成人禮之前，組織不會強迫他們接單，並且還會負責他們所有的學費、生活費。

成人禮之後，需要完成接單任務，組織不再負責所有開銷（必要時可以予以資金幫助），也不再干預他們的生活。

當然，這一切自由的前提都是：

殺手對組織絕對忠誠，並且按時完成任務。

除了需要接單之外，Azrael的殺手們其實是可以像普通人那樣生活的。

雖然冥冥之中，總會有種不一樣的感覺。

但是Azrael，真的已經做得夠好了。

在這種情況之下，Azrael的殺手自然都是忠於組織，內部的和諧穩定還是很有保障的。

但如果是像亞夢這樣……像她這樣，十多歲才加入組織，而且還是在這種「不加人就得死」的情況下……

Boss會懷疑她以後的忠誠度也是情有可原。

這種「偷雞不成蝕把米」的事，Boss很不樂意做。

而且……跟他們組織的正常學員比起來，亞夢…實在是大了那麼一點兒，這個時候再培訓，難度會大很多。

就好比那些跳舞的，一般都要從小練，長大之後身體的柔韌性會相對差很多，很多動作就難以做到，這樣練習的難度也就相應的增大了。

——不過……長大之後再練習的，成功的案例也不是沒有。

……

Boss決定親自見一見那個女孩兒，再做打算。

所以他讓渡邊把人帶到了辦公室，和她談了很久。

最終，亞夢留下來了。

成為了Azrael第一個在總部培訓的學員，而且指導她的人，是Boss。

……

由於身上都是傷，特別小腿那裡還被槍打中了，亞夢的訓練並沒有立刻開始。

不過她休養了沒幾天，還是讓池田她們開始了其他不用動腿就可以完成的訓練。

比如現在正在做的這個：強記訓練。

在執行任務時，殺手被告知的所有資料都很重要，很有可能某個不起眼的信息點，就會成為完成任務的關鍵。

倘若你接到的一個任務需要潛伏在目標人物的身邊，你必須牢記目標人物的所有經歷、癖好等，在不引起目標人物懷疑的前提下，投其所好，避免觸犯目標人物的逆鱗以免任務失敗。

殺手的任務，可不僅僅只是把人殺掉那麼簡單，一不小心就會把自己的命給搭進去。

亞夢的身前擺著一張摺疊桌，上面是一副圍棋，有黑白兩種顏色的棋子，她現在正在用它們擺出一個圖案。

池田剛剛拿了一張圖給她看，是用黑白棋子擺出來的一個簡易棋局，黑子白子各佔一半，總共用子四十，她有十秒鐘的記憶時間，十秒過後，她要用桌上的棋子將那棋局還原出來。

一枚棋子的位置都不能弄錯。

……

第一次嘗試，顯然是失敗的。

這個訓練，看起來簡單，但真正做起來還是有點難度的。

四十枚棋子，黑白兩色，十秒的時間，記住每一枚棋子的擺放位置……亞夢擺了幾枚就懵了。

下一枚黑子是哪個位置來著？

中間這顆白子的下面是黑子吧？

這黑子的右邊有沒有棋子來著？

黑子……白子……黑子……白子……

亞夢華麗麗地繞暈了，棋局擺得一團亂。

「……講真，這個記十多枚棋子的位置倒是不難，但是一次性要記四十……就算給我四十秒我也不一定記得住。」她無奈地道。

在一旁計時的池田看了一眼，笑著說：「別灰心，慢慢來，我們一開始也記不住。」

這個倒不是她安慰亞夢，當初她第一次練這個的時候，也是一臉懵逼，好長一段時間做夢都夢見自己在擺這個，簡直就是「被棋子支配的恐懼」。

「嗯。」亞夢悶悶地點點頭，暗暗嘆了口氣。

而後又拿起圖紙看了十秒，繼續擺。

……

一個上午的時間，很快過去。

下午，就是鼻功訓練了。

渡邊拿來了十餘種不同氣味的香水，其中有氣味相差很大的，也不乏氣味非常相似的。

她用黑布蒙住了亞夢的眼睛，然後把香水舉到她的鼻子前，讓她聞氣味，每樣三秒鐘，然後告訴她，她剛剛聞的那個是什麼香水。

這樣聞了一遍，她就開始出題了。

一開始比較簡單，她讓她前後聞兩種香水，然後問她，這兩種之中，哪種是xx香水。

亞夢一一答了，只答錯了兩三個，表現相較於上午的強記訓練實在是好了太多。

然後後來開始加大難度，先讓她把所有的香水都聞一遍，同樣，也是每種三秒，而後，渡邊隨機拿出一種，讓她聞，再問她這香水的名字。

蒙著眼的亞夢開始慌了。

可這還不是最變態的。

後來的後來，渡邊讓她聞一種香水，然後隨手把那香水混到其他香水之中，讓她聞出那香水的位置。

亞夢：「……」

於是她患上了香水恐懼症，一聞到香水味，整個人都不好了。

但就算是這樣，有關香水的鼻功訓練照樣進行無誤。

香水這東西……嗯，就是這樣被玩壞的。

亞夢深深地覺得自己的嗅覺細胞遲早要被玩死。

就這樣，她練了幾天。

後來她不服，她覺得這兩種訓練不可能完成，結果池田和渡邊對視一眼，二話不說，直接開始動手。

池田讓她隨機選一個棋局，亞夢瞅了瞅，選了日本較為著名的「耳赤之局」（第127手），當然，她這個不懂圍棋的人是看不懂那棋局有什麼奧義的，只是單純覺得這個擺起來挺複雜的樣子……

因為棋子比較多，有127枚，所以記憶的時間給了30秒。

30秒之後，池田兀自擺了起來，落子速度非常之快。

不久之後，127枚棋子擺放完畢。

亞夢一一核對，發現只有四處錯誤。

「……」

要是再給她看一遍，應該是能全對了。

下一個是渡邊。

不用亞夢動手，她自覺地就蒙住了眼睛。

確定她看不到以後，亞夢按照她訓練自己時的方法，隨便拿了一瓶香水給她聞，然後把香水混到了其他香水裡。

渡邊很快就找到了正確的位置。

亞夢又試了幾次，渡邊次次都對了。

某夢：「……」

哇！不帶你們這樣欺負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