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7章 天咒
其實,赫連柒也是有幾分不明之意,剛剛的「我愛你」是楚煜殤代雲宸回答的。
誠然在她心裡有一個疑問呼之欲出,「那你呢?」
終究的,她沒有問出口,承認的,楚煜殤頂著和雲宸一樣的臉,說著和他一模一樣的話,不知道自己應該相信誰的?又或者,她才是那個最貪婪的人。
在涼風之中,赫連柒晃晃腦袋,果然戀愛中的人智商都是不在線。
眼下的事,是楚煜殤中了澹臺靖的計謀,不知是何種毒藥,只有三日的活命日子。
不對,今天已經過去。那麼,就只剩下兩天,二十四個時辰!
瞧著楚煜殤的模樣,儼然是已經接受,生死對於他來說好似不重要。他剛剛一番話,是在替自己打消疑慮?
有爹爹、哥哥,在加上蒙越和雲侯府的兵力,對付宊月自然是不在話下的,那?
京城呢?
回院子的一路上,赫連柒都在神神叨叨,當時在宊月大軍黑烏鴉的面前,她好像說當今聖上,也就是躺在養心殿的皇帝舅舅已經醒來。
還是千機老人救回來的!!
髮髻有點亂糟糟的,她當時是怎麼有勇氣說出來的?真是被楚煜殤忽悠迷了,說是千機老人治好,這下子就都把千機老人搬出來。
見木雩子的樣子,千機老人在江湖上似乎是個頂了不起的存在,好像比楚煜殤這個武林盟主還要厲害些。
他,千機老人,會不會什麼時候就找上門來。
不過,千機老人的醫術也是極好的,那麼......
「郡主,郡主......」
就在赫連柒想到一個治好楚煜殤的法子時,蘭溪和鳶月一高一低的聲音就從流水小院里傳出來。
「怎麼,怎麼了?」
白天才在兩軍交戰上費心思,再有楚煜殤一番擾亂心思的話,赫連柒面上已經疲憊不堪,已經是不想再多說些什麼口水話。
蘭溪鳶月應當是沒有聽到赫連柒弱弱的回話,於是乎,又一輪的呼喚開始。
這下,赫連柒是徹底累了,說不動話,也邁不開退,就順勢坐下來。
硃紅色的圍欄下是一群游來游去的紅色錦鯉,好不自在,只是有點可惜,悠閑日子短得很。
「宸王妃心中不樂,不是因為今日北商和宊月的戰事,是宸王爺。」
聲音有些熟悉,可累到不想抬眼皮的赫連柒實在是不想動腦子去回憶此聲音是誰的。
城主院子是楚煜殤讓千機樓的人來守著的,必定是不會進來什麼壞人,眼皮又蔫蔫的闔上。
「宸王妃是在為王爺的三...兩日之限而憂心。其實,王妃你不必太快回答在下,倒是可以聽在下先把話說完,再反駁也是不遲的。
王爺中的不是毒,也不是蠱。朱雀大陸上的人是救不活他的,想必王妃已經知道外川以及澹臺氏族的存在,在下就不多說。
宸王爺中的是咒!只有澹臺族人才知曉一二的咒。咒,說起來有些不可思議,但,它確確實實的存在。玄乎,卻又是有法、有規可尋。
王爺所中的咒是其中最普通,又最難的一種,天咒。「
赫連柒原本是有些瞌睡的,從對面人說到澹臺氏族時,她就已經清醒過來,默默聽著。
頭緒一團亂糟糟的,兩天日子,楚煜殤都任由了去,不如聽聽,死馬當活馬醫!
「天咒是因雀之聖靈而起的,換句話說,雀之聖靈就是這片大陸的使者,也就是你常常聽說的天定鳳命,得你者得天下。」
「咳咳,閣下言重了。我不過是一介女子,天下更換怎麼會因為我一個人而大變,閣下說笑說笑了,倒不如說說王爺的事,他到底還能不能活下去?」
最後的話,赫連柒問得很直白,也是目前她最想知曉的事。楚煜殤還能不能活下去,哪怕雲宸暫時不能出現也沒有關係,只要他還能活著。
因為只有活著,才有一切的希望,才有說說以後的事。
「王妃可以放寬心想,王爺的命除了王妃以外,沒有人能拿走。」
能活著就好,能活著就是最好的。不過那人的后一句話又是什麼意思?
楚煜殤的命在她手上,除了自己以外沒有人可以拿走?
「你的聲音聽起來很熟悉,卻又是好久好久以前聽見的,閣下是故人。能否讓赫連柒一見?」
如果說,剛開始是她不想睜開眼,那麼現在就是她不能睜開眼。
說明白,對方是不想讓自己見到他的。還是她認識的,是誰呢?
聲音聽起來很熟悉,有些特別,可她就是想不起來是在那裡聽見過。
「見或者不見的,王妃都會見到,也是不差現在這一刻鐘。在下今日想與王妃賣個關子,暫且還是不要見面的好。」
赫連柒總不能說不,她能夠感受得到對方的內力應是在自己之上,又或者是沒有。
要不然她怎麼一點也察覺不到他!
「在下想與王妃說個故事,這個故事不長不短,但是在下想王妃應該沒有心思聽。故事都在酒中,在夢裡,王妃與這個故事有緣,就算在下不說,王妃也會有一日遇上。
王爺所中的天咒,因王妃雀之聖靈的身份而起,最後應當與之而終。澹臺靖原本只是防患於未然,在王爺身上種下的咒,若王妃不是雀之聖靈,王爺也恰好不是那個人。
天咒在王爺身上就起不到任何用,幸運或是不幸。王爺王妃恰好都是對方找的人,因此才讓澹臺靖有機可尋。
要解咒,就要找到澹臺氏族的族長,澹臺念君,這個世上唯有他能解開此咒。」
風念君不緊不慢的倒好兩杯酒,兩隻酒杯通體是血紅色,酒色通明映照出一鳳一凰,栩栩如生。杯外的血色好似能流動一樣,上面還有花紋,和往生鏡上的一模一樣。
「那澹臺念君神龍見首不見尾,誰知道他在那裡,外川又離得遠。再者,王爺就只有不到三日,澹臺念君又不能自己送上門來.....」
赫連柒好不容易碰上她知道的,自然要說上一通,不能讓一個知道自己是誰,而自己不知道他是誰的人牽著鼻子走。
「王妃可是能飲酒的,這裡便是有一杯,在下心中有願,王妃可.....」
「不就是喝酒嘛!」
赫連柒微微睜開眼,拿著面前的一隻酒杯就昂頭喝盡。
酒杯上映照出來的鳳漸漸沒有,風念君面帶苦澀瞧著孤零零的凰,心中已經釋然。
就在赫連柒要放下酒杯的前一刻,風念君執手一揮,一杯好酒,便宜了一池的紅色錦鯉,血紅酒杯自然也沒能留下身影。
「宸王妃說得對了,澹臺念君不請自來!其實,我還有另外一個名字,澹臺念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