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7章 吃完飯再走
音樂震撼,舞池裡燈光搖曳,他們瘋狂的扭動著自己的身體,無所顧忌,無所期待。
蘇染的臉上寫滿了絕望,江一寒的臉上面無表情,命運的手,將他們輕而易舉的操控著,誰都不要妄想著能改變命運。
蘇染忘情的搖晃著身體,這裡,沒有什麼煩惱,只有跳舞,只有等燈光閃爍。
酒精開始在身體里作祟,蘇染一陣一陣的眩暈,看不清楚人。模糊中,她看到一個人,將她抱在了懷中,眼神關切的看著她,聲線輕柔:「染染,染染。」
屋子裡的煤氣味道越來越濃,莫千語緊張的腦門出汗,這裡是新開發的別墅,住在這裡的人根本就寥寥無幾。
她想要從繩索中掙脫出來,卻是越掙脫越弄不開,江一寒可真夠狠的,將她捆綁成那個樣子,而且,還將她的嘴給堵住了,她就算求救都不行。
樓道里,有腳步聲走過,莫千語極力的想要出聲,卻只能發出一些微弱的聲音。
她絕望的想要挪到門邊,屋子裡煤氣的味道越來越重,她的意識也開始漸漸的模糊起來,到了現在,莫千語才深深的體會到了那種害怕,那種對於死亡的害怕。
死神在招手,而她無能無力,莫千語驚恐的瞪著門口,眼神絕望。
宋磊接到容銘遠的時候,他身上一股濃重的酒味,宋磊擔心的看著他:「容總,要不要去醫院?」
容銘遠擺手:「不用,宋磊,告訴你做的事情,都做了嗎?」
宋磊點了點頭,眼神中有著異乎尋常的興奮。
終於不用在藏著掖著,也不用再鄭志遠的手下做事了。
宋磊甚至像容銘遠抱怨:「容總,你快把我叫回來吧,你都不知道,鄭志遠那老傢伙居然讓我入贅。」
鄭家是只有鄭佳人一個女兒沒錯,可是他們宋家也是只有他一個兒子啊。
這些日子,宋磊在鄭家呆的忍辱負重,等著盼著的想聽容銘遠的這句話。
容銘遠是天生的王者,運籌帷幄卻可以決勝千里。
短短几天,封家在法國的事業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響,先是他們的網上的官網被莫名其妙的黑掉,而且,在幾天的時間裡就虧損掉幾個億。
實體店裡的東西也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破損,衣服涉嫌抄襲,香水裡面也監測出了對人體不好的物質。
這些消息見諸報端,幾乎給了封家在法國的產業的毀滅性的打擊。
法國政府勒令封家銷往海外的產品急招回國,而且下令停業整頓。
法國是個浪漫的國家,更是一個執法必嚴的國家,封景墨甚至都來不及想出對策,就已經被打的落花流水。
法國的產業是他的根本,封景墨不可能會因為中國的市場而放棄了法國的產業。
他眉頭緊皺的吩咐老鍾:「這裡的產業先按兵不動,等我回去處理完了法國的事情再說。」
這次,針對他的企業的負面新聞來勢洶洶,絕對不可能只是一個巧合,他要查清楚,到底是誰在他的背後下黑手,也要知道,這些到底是怎麼回事。
法國的人脈封景墨都差不多疏通了,在飛機上,封景墨甚至都想不通,為什麼那些負面新聞會出現的那麼多,那麼狠。
封家在法國的產業不再佔領法國的市場,也影響了在中國的產業。資金鏈斷裂,原本在中國開始動工的產業紛紛停工,開始等著未知的命運。
這麼多年以來,老鐘的臉上第一次爬滿了無望。中國的市場雖然前景很好,但也是個大坑,前期工程都是需要往裡面投資才可以得到回報的。
現在,資金鏈斷裂,在中國的工廠和產業全部都受到了影響。
他還在等著封先生的決策,可是,直覺告訴他,中國的這些產業,肯定不能再要了。
庄清的手敷在了他的手上,拍著他的手背,溫聲寬慰:「給封家幹了快一輩子了,也該休息一下,你說呢?」
他們都已經是年過半百的人了,以前的人生都是為了別人,很少是為自己而活著的,這一次,就讓他們為自己活一次吧。
庄清不住的勸慰著老鍾,鍾勇臉上的眉頭終於慢慢的舒展開來,這麼多年以來,他對封家始終忠心耿耿,封先生確實也對他很好,可是,真的,從來沒有一天,他是完完全全為自己活著的,以前,他總是以為,庄清想要去喬家,就讓她去,他以為,愛就是給她自由。
可是現在,當他看到庄清眼睛里的那份對他的情愫的時候,老鍾才發現,自己虧欠了庄清太多太多。
都不再是少不經事的青春少年了,此刻,他們更需要的是對彼此的陪伴。
老鍾握緊了庄清的手,難得的扯出了一個微笑:「這麼多年,苦了你了。」
庄清笑著搖頭。
染染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她一睜眼睛就看到了天花板上的鐘錶。
這種奇怪的房間設置,她十分熟悉,因為這是她的主意。
當初,子牧的房間全部都交給她打理,她就曾經給子牧建議過,將鐘錶裝在天花板上面,這樣一睜眼睛就可以看到時間,也不會遲到了。
她只是這麼說,沒想到子牧真的這麼做了。
時針指在了十二點,蘇染下意識的坐起身,頭疼欲裂,她看著房間裡面熟悉的擺設,忽然一驚,等一下,這是子牧的家?
她仔細的想了一下,昨天晚上,好像是看到一個熟悉而模糊的影子來著,是子牧。
她掀開被子,衣服上面一股濃烈的酒精的味道,蘇染忍不住想要吐的感覺,下了床,走到了外面。
客廳裡面,放著已經做好的午餐和醒酒的藥劑。
子牧從廚房裡面出來,見蘇染醒了,綻開一抹如陽光般燦爛的微笑:「染染,醒了啊喝點醒酒的葯,吃飯吧。」
蘇染默默的走到了餐桌旁邊坐下,看著子牧腰間系著的大大的圍裙,忍不住問:「這些都是你做的。」
西芹百合,紅燒鯽魚,鹽焗雞,龍井蝦仁,還有一碗扇貝湯,這些菜,連她都不會做,會是子牧做的?
子牧不好意思的點點頭,笑著說:「染染,吃吃看啊,我怕你覺得不好吃,就各種菜系都做了一個,你要是不喜歡,我再重新做啊。」
蘇染急忙擺手:「行了行了,你別忙活了,我喜歡,我都喜歡。」
她拿起了筷子,有些不確定的將筷子伸向了鹽焗雞,雞肉鮮嫩又帶著一股子很香的味道,十分好吃。
蘇染忍不住誇讚:「子牧,你這個廚藝都可以去當廚師了。」
她毫不吝嗇她的誇讚,這些菜是真的好吃,子牧笑著說:「好吃你就多吃一些,頭還疼嗎?」
他擦了擦手,從廚房裡出來,端了兩碗米飯,一碗放到了蘇染的跟前。
蘇染吃了一會兒才忽然問:「你今天沒有通告嗎?」
「有啊,我推掉了。」
子牧淡然的說著。
蘇染剛想說他工作要認真,不過轉念一想,也覺得不用,就這個手藝,就算不當明星了,也是可以去開餐館的,看來以前在飯館裡面駐唱的時候,沒少學東西。
「昨天晚上,你怎麼去酒吧了?」
想了一下,蘇染還是問了出來,他是公眾人物,酒吧又是那麼龍蛇混雜的地方,人紅是非多,狗仔隊時刻準備著爆他的,他怎麼可以去那種地方呢?
而且,一寒呢?
她才想起來,昨天晚上,她是跟一寒去喝酒的,現在,她被子牧接回來,那一寒在哪裡?
「一寒呢?你有沒有看到一寒?」
子牧哭笑不得的看著蘇染:「染染,你想讓我先回答你哪個?」
「一個一個來,那,先告訴我一寒在哪裡?」
子牧聳肩,搖了搖頭,他只在舞池裡面看到了蘇染一個人,當然,昨天晚上酒吧的音樂震天,燈光又太過迷離,他能認出蘇染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蘇染放下了碗筷,想要掏出手機給一寒打電話,卻在摸到兜的時候才發現,手機早就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掉了,她也不記得一寒的電話號碼。
「子牧,你手機里有沒有你一寒姐的電話?」
「有啊。」
「給我。」
子牧將手機遞給了她,電話打通了,那邊卻遲遲都沒有人接聽,再打過去,卻是關機了。
蘇染想著,難道一寒的手機也被人給拿走了?
她不會有事吧蘇染擔憂的想著,再一想,那個酒吧是白元修的,再怎麼樣,他也不會讓江一寒有事的,蘇染才稍稍的放心。
吃完了飯,蘇染想要離開,子牧卻拉住了她:「染染,為什麼我不行?」
他執著的看著她,似乎非要得到一個答案。
蘇染垂下了眼睛,濃密的睫毛遮蓋住了她的心思,她的心中,始終都只有容銘遠一個人,其他人,在她心中雖然也有位置,但是,都無關愛情。
「子牧,你值得更好的人。」
沉默了良久,蘇染吐出了這樣一句話。她的心,已經千瘡百孔,傷痕纍纍,再也不想讓別人也體會這樣的感覺,尤其是子牧。
「可是,我只愛你一個人啊。」
子牧的眼神更加的熾烈,他甚至情不自禁的抓住了蘇染的手。
蘇染從他的手中掙脫了出來,站起身:「子牧,你再這樣,我就走了。」
子牧急忙拉下了蘇染:「別,吃完了飯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