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這個女人三年前已經死了
她下意識地掙了一下，歐向寧有些疑惑地回過頭來。
「怎麼？」那雙黑如墨染的眸子幽深而專註，每次對視的時候，都讓凌悠然想要躲閃，否則她很難控制自己不沉淪。
她微微低頭避開歐向寧的眼睛，說：「沒什麼，我們先上車吧。」
歐向寧敏銳地捕捉到了她的閃躲，沒有再多說，拉著她送到車上：「那回去再說。」
「嗯。」凌悠然順從地坐進車裡，看著他從另一側上車。
歐向寧沒有多說什麼，和往常一樣吩咐傅越回家，便打開了筆記本電腦忙碌起來，任務欄上開著的文件不止一個。
凌悠然心緒複雜地望著他線條英挺的側臉，怎麼也不能把眼前這個男人和傳言里說的聯繫到一起，那麼那張照片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歐向寧手上的動作頓了頓，抬起頭來：「有什麼話說吧。」
凌悠然猶豫了一下，把手機的照片調出來遞給他。
歐向寧明顯愣了一下，接過手機放大看了看，說：「這是誰發給你的？」
「不知道。」凌悠然搖了搖頭，「我回撥電話，對方早已關機，信息也沒有回我。」
「傅越，這個號碼去查一下，看看這張照片是從哪來的。」歐向寧皺了皺眉，把信息和手機號轉發給傅越。
「是！」傅越應了一聲沒有多問。
凌悠然接過歐向寧交還回來的手機，看著他說：「歐總，後面的那個男人是你，對嗎？」
「對。」歐向寧和她對視一眼，道，「照片上的人是我，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是嗎？」凌悠然低頭看著照片里男人飛揚的眉眼。
「是。」歐向寧合上筆記本，轉身面對她道，「這件事我沒有辦法也不能和你解釋，因為這其中牽涉的事情比你想象的複雜得多。我能告訴你的只有兩件事：一，這個女人三年前已經死了；二，除了你之外，我沒有任何女人。」
凌悠然怔了一下，慢慢抬起頭。歐向寧漆黑的眼睛望著她，神情專註而認真。
「悠然，有些東西，不是我不告訴你，是我不能告訴你。而有些東西，是我希望你這一輩子都不要知道的。」歐向寧扶著她的肩膀看著她說，「相信我，那些東西，你一輩子都不會想知道。」
凌悠然望著他的黑眼睛，那裡面總是深不見底，像是什麼東西都能藏進去，但是他說這些話的時候，那黑色的深處卻閃著令人想要靠近的光芒，凌悠然覺得自己陷入深深的矛盾之中，她一邊想要相信他，一邊又覺得不應該這樣。她被人騙怕了，這樣的照片和流言足夠她懷疑他。
在她長久的沉默中，凌悠然看到那雙眼中的光芒一點一點沉寂下去，莫名地就有點捨不得，於是她低聲道：「我試試，試試好嗎？」
「好。」凌悠然看到他揚起嘴角，雙手捧住她的臉頰，俯身輕輕在她的額前印下一個輕如鵝羽般的吻，那姿勢有種虔誠而珍重的味道在裡面，令她腦海中一片空白，直到他叫她下車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臉頰頓時熱得像火燒一樣。
吃過晚飯，送凌悠然上樓之後，歐向寧神色凝重地和傅越進了書房。
「這種照片是誰發給凌小姐的？」傅越打開手機看著之前歐向寧轉發給他照片說。
歐向寧搖了搖頭，問：「那個號碼，我看你下車時候已經讓人去查，有沒有什麼眉目？」
「沒有。」傅越說，「對方很狡猾，那個手機號碼沒有任何登記信息。」
「意料之中。」歐向寧蹙了蹙眉，說，「但還是盡量監視住那個號碼的任何動向。」
「是。」傅越應了一聲，道，「但是，Boss，這種照片會出現本身就太不正常了，更不要說發到了凌小姐那裡。」
「我知道。」歐向寧又掃了眼屏幕上面目模糊的女人，說，「所以這件事你親自去查，經手的人越少越好，最好不要驚動任何人。」
「是，我明白。」傅越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沒有再多說什麼，轉身出去。
歐向寧望著手機里照片微微眯了眯眼，這本來應該隨著這女人煙消雲散的東西，時隔三年被發送到凌悠然的手機里，到底是什麼人想借著
處理完手裡的工作，已經是夜裡十一點，歐向寧起身上樓，凌悠然早已睡下。他沒有開燈，匆匆洗漱之後，上床時在床頭柜上看到一個小東西，包的很精緻。
歐向寧拿起來，看了看睡在另一側的人，嘴角揚起一絲笑意。
……
顧光白看著屏幕上幾乎有些灰濛濛的播放的的監控畫面，嘴唇緊緊抿在一起。
桌邊的手機屏幕閃了一次又一次，他試圖無視那條信息，但那LED燈一直不知疲倦地閃爍不休。
顧光白幾乎惱怒地抄起手機一把扔了出去，彷彿這樣他就可以遠離那段駭人的經歷。
他痛苦地閉上眼，剛才監控里的畫面信息和曾經的那些經歷，一起交替出現在他的腦海里。
他以前始終不明白當初為什麼父親一定要將他送出國去，還是用那種決絕冷酷的方式，否則，他又怎麼會陷入今天這種兩難的境地。
用那樣簡單粗暴地方式撕裂了他和悠然的感情，到底為的是什麼？明明當初父親是有意讓他和悠然親近的，當初悠然的父母離世后他也沒有表現過強烈的反對，為什麼會突然強行將他送出國，並從此切斷了他和悠然的聯繫，但現在他似乎知道了其中的原因。
原來，除了歐向寧，他和凌悠然中間原來還橫亘了許多他們兩個都不知道的東西。
顧光白伸手撫過屏幕上蜷縮在角落裡呆坐了一天一夜的女孩，她原來真的只是遲到，並沒有食言，可是……
他現在要怎麼挽回，或者，他是否還有機會將她挽留回自己身邊？顧光白愣怔著盯著屏幕上近乎靜止的畫面，直到幾個一身黑衣的保鏢出現在監控里，用一種近乎蠻橫地姿態上前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