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安之and佳新

不知是不是因為自己遭受了家庭變故的原因，沈佳新對我比以前要好一百倍。

「哥，你是不是因為出於對我的同情才……對我這麼好的？」

「沒有啊，我對你好嗎？我覺得我做的還不夠多。」

「那我倒要看看你要怎麼樣對我才能讓自己滿意。」

下課的時候，他的鐵瓷遞給我一個桃，他剛往出伸就被沈佳新「pang」揍了一頓，而且大喊了一聲，「我老妹吃桃過敏不知道？把你的爪子縮回去。」我在旁邊笑得特別大聲，「你怎麼知道啊？」「我問的李婉秋，你現在的生活習慣我現在了如指掌，哈哈。」我特別欣慰地點了點頭。

當天晚上，他屁顛屁顛地坐到我旁邊，我們倆開始聊天。

「你周末的時候一般去哪？」我問他。

「和你舍友還有我老鐵一起出去玩。」

「呦，誰啊？」

「沈麗娟。」

「你怎麼不找我玩兒？」

「你不是回家么？」

「我不回家的時候也沒見你找我呀？」

「那你沒跟我說我怎麼知道你無聊呢？」

「不知道不能問問嘛？」我有點惱了。

他生氣了，走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脾氣，也不知道自己在作什麼，反正心裡彆扭就是了。突然胃疼得不行，我同桌回來了看我扭曲的表情，問我怎麼了，我當時已經快要虛脫了，「桌，我……胃疼，在你腿上蹶會兒。」「來吧。」感覺胃疼的汗都往下淌。

等我再抬頭時發現了一堆胃藥，我問我同桌，她說：「沈佳新在你趴下那一刻就來了，問你怎麼了你沒理他，我說你胃疼，這傢伙二話不說就跑出去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等他再回來就把葯放在你桌子上了。」我看了他一眼，他剛好在看我只是眼神有意的閃避了一下。

「桌，把葯吃了吧。」

「可是，沒搞明白怎麼來的我不敢吃呀。」我起身走到他面前，放在他桌上五十塊錢，「喏，拿著。錢不多了，下星期再給你。」

「不用，我借的。」

「那也不能白吃。」

「你拿我當什麼人了？」

「哥哥呀。」

「拿我當哥就把錢拿走。」想想這個為我付出了這麼多的男孩，就釋然了。「對不起。」我就把那五十拿走了。不知是不是真惹著他了，好久都不跟我說話。

一個月後，班主任進行了一次大規模的座位調動，我和沈佳新一排中間隔著個小過道。「你肯定會跟我說話的！」我心裡這麼想。果然，我還是了解他的。

上著生物課，老師打開課件，上面有一隻豬，他指著那頭豬說是我的肖像，給我氣的，往他身上扔了個紙團。我倆就這麼鬧了一節課，關係又恢復到了以前的狀態，只是他變得比以前要頑皮得多。

每次跑完操，我都渴得不行，都會去接一杯水。然而，每次還沒等我喝，他就跑過來一把把我的水杯搶走然後一飲而盡，連個丁也沒給我留下。我不生氣，也沒法生氣，只能就這麼默默地看著讓他喝了所有的水。遞給我的時候說出來的話根本就是氣死人，「挺懂事啊，知道孔融讓梨，妹妹讓水啊，好了，哥哥喝完了，你喝吧。」然後打著口哨就走了。我很無奈，但感覺也有一絲幸福，不嫌棄用我的東西，把我的當做是他的毫不吝嗇。慢慢地，我發現我也習慣了，就算不渴，我也會保證我的水杯里的水一直都是滿的。

夏天來了，天氣燥熱，開始上火。起初我感覺有些不適，後來連吃飯嘴都是疼痛難忍的。嘴裡起泡的第一天，我並沒有太當回事，忍幾天也就下去了。但是這次，嘴絲毫不給我面子。起了幾天，越來越多，連說話都費勁。

體育課的時候，我實在不舒服，當然班裡面還有同學，看到我這個樣子立馬給我貢獻出口腔潰瘍散的，抹完之後只是當時涼爽一絲，然後就越來越疼。他們一個個都看著我，「你瞅瞅你，都快變異了，趕緊去醫院！」「沒事啊，不要緊。」然後他們幾個人就把我推到班主任的辦公室，還幫我敲了個門他們就閃人了。班主任一看到我，立馬就把他嚇著了：「呀，這是怎麼了啊？」「老師，我嘴裡起泡了，現在吐字不清。」「趕緊的，去醫院，我給你開假條，找個人陪你去。」

我到班裡就去把孫怡揪了出來。到了診所的時候，大夫給我做了口腔檢查，給我量了體溫，當她拿出去體溫計的時候，嚇了一跳，說：「還好來得及時啊，要不然你的燒可就退不了了，你發燒了你不知道？」我也害怕了，沒想到會這樣。

「行了，先把今天的輸完了，明天再來吧！」

回到班裡，我看到沈佳新坐在我的座位上，「你還知道回來啊！」

「怎……怎麼了？我有說過我不回來了嗎？」

「怎麼回事啊你，去醫院我不知道還是聽咱們班同學說的，生病了就知道逞強，作死的節奏。」看他一副著急的樣子，我笑了，「沒事了，這不是回來了嗎？」

「到底是什麼病啊？」沒辦法，我就如實交代了，他聽我說完之後什麼也沒說，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了。

張雨文告訴我說：「Roman，他擔心了，上課的時候他就坐在你的座位上，然後還老念叨，『我老妹怎麼還不回來？』『我老妹怎麼還不回來？』剛才你又說你的病，我發現他抽搐了一下。」不知怎的，鼻子好酸，看了他一眼，莫名眼眶濕潤了。

上課的時候，我給他寫了個紙條，「從不後悔做你的妹妹，對不起，讓你擔心了。」他回了我，「以後只要脫離我的視線就告訴我你要幹什麼去，什麼時候回來。」我流下了眼淚。一個外表弔兒郎當的男生在遇到自己想要照顧的人，會成為另一個自己。

我的病好了以後，他又開始「犯病」了。每天不學習，成天不學無術，喪到爆。我問他怎麼了，他說他不想念了，還找過老班，但班主任不讓他走。當時我們都很吃驚，「你有病啊！這麼聰明的腦瓜子，學習成績這麼好，說不念就不念，你腦袋被驢踢了吧？」

「就是不想念了。」

沈麗娟在前邊抹眼淚的動作讓我看到了，雖然不理解怎麼一回事，但自己不想讓他走也就沒管她。「行，你走吧，出了這個門，你就不是我哥，我沒有你這麼慫的哥，你也別拿我當妹妹。一拍兩散！」所有人都在吃驚的看我，當然沈佳新也不例外。他看我氣得滿臉通紅的樣子也就沉默了。

第二天，他開始學習了，作為他的妹妹我很是欣慰。但是我還是一副不開心的樣子對他，他怕了。「南肉蛋，開心點吧！我都學習了，你還不開心。」我氣急敗壞，潑婦似的嗓門喊，「你剛叫我啥？」然後看他跑了，我就開始追，「南……南安之啊！」

「我聽著了，肉蛋，你妹！」，我提高了我的分貝，「對啊，肉蛋，我妹！」氣得實在不想跟他說話，我也跑累了。他走到我跟前輕輕彈了我一個腦殼，笑了。班裡的人瞅著我倆也都笑了。

「好啦，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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