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也離不開你啊！」

3月份我經歷了人生的最低谷，但慶幸的是身邊一直有愛我的人。那些不願再被翻開的回憶就讓它永遠留存在內心最深處吧，生活還要繼續。

父母離婚後，父親酗酒更加嚴重，給我和母親造成了生活上的阻礙，我在學校並沒有得到安寧，母親獨自一人在家也沒能逃避父親的干擾。我，根本無心去學習。

不知不覺，已是2015年的夏天……

周末我回到家，發現媽媽焦慮的樣子讓我再次擔心起來。

「怎麼啦？」

「沒事。」

「是爸爸又打擾您了嗎？」

「最近還好，你呢？」

「我也沒事。」

「陪媽媽出去走走吧。」

天空很藍，陽光很暖，我和母親聊我在學校的事，突然媽媽轉變了話風，「寶貝，媽媽跟你說件事。還記得媽媽跟你說過我初戀的事情嗎？」

「當然，一直記得。」

「他知道媽媽離婚了。」

「然後呢？」

「他衝動地把他的家庭也……」我啞然失色，媽媽也很惆悵地問我，「你說媽媽是不是個罪人？」

「叔叔是心甘情願的吧。」

「下個周末他要來，他想見見咱們。」

「好吧。」

上學后，我心裡像一直有個包袱一樣，但是我誰也沒說，只是自己會找個角落，尋個片刻安寧罷了。我來到了二樓的天台上享受一個人的清靜。

「喂！」我沒抬頭，因為這個聲音太有辨識度了。

「跟你說話呢！啞巴啦？班裡沒看到你，就知道你在這。」沈佳新看我不動聲色，坐到我旁邊，「事情不都過去了嗎？怎麼了？還跟自己過不去呢？」

「沒事，就是想自己靜一靜，你回去吧，我待一會兒就回了。」

「有什麼事不能跟我說，這麼長時間了，你什麼時候開心，什麼時候難過我心裡都是有數的，一個女孩子，有必要把自己搞成這樣嗎？再說了，你現在不是孤身一人在戰鬥幹嘛要逞強？」

「我可能會立刻進入到另一個家庭環境中……」我知道我什麼事都瞞不過沈佳新，所以就一五一十地都說了。當然，我的感受就是希望母親能夠珍惜這來之不易的緣分。

「我有一個懂事的好妹妹！走吧，回去吧。以後有事都跟我說，別瞞著。」到了班上發現我們倆遲到了幾分鐘，不過慶幸的是老師沒有來。過了一會兒，一個紙團飛過來了，上面寫著，「你一笑，世界就笑了。」我看向他的方向恰巧對視，前所未有的滿足，可是我卻感覺自己越來越卑微，越來越配不上他的世界。當然也就是那刻起我發現，我們，註定要走相反的路……

暑假來臨，母親在旅遊景點的一個飯店裡工作，正是旅遊旺季，所以我一放假就去那裡幫忙了。到那之後，老闆發現我能拉客人，所以就把我安排在飯店門口攔過往的車輛。每次一到飯點，我就會穿蒙古袍，頭頂炎炎烈日。熱得每天都會喝藿香正氣水，吃很多很多的雪糕。

一天中午我病倒了，媽媽特別著急就跟老闆說讓我在房間里休息。躺在床上的時候，世界靜悄悄。沒有人會打擾，也不擔心會發生什麼事情。好似最近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讓我無法喘息，生病時得來的輕鬆也只是虛無縹緲的世界而已，醒來仍要去面對重重事情。

「嗡……」手機發出了幾秒的振動，第一反應，是沈佳新。打開手機屏，果然……因為我把他的QQ設置成了特別關心，但是我實在不想讓聲音打擾到我，而我又怕會錯過什麼，所以就調成了振動。

「幹什麼呢？」

「躺著呢。」

「挺舒服呀！」

「那必須。」緊接著他給我打了電話，我沒接。「你怎麼不接我電話？」「沒事啊！」接著，他就像瘋了一樣，感覺快把我的手機打爆了，終於我按下了接聽鍵。

「你怎麼了？」聽的出來他要炸了。

「沒事啊。」

「以後能不能每次都拿我當三歲小孩兒？」

「怎麼了嘛？」

「按照慣例，跟你聊天的時間每天都是這會兒，偏偏就今天躺著？還有，你不是打工了嗎？這個點不應該上班了嘛？」

「我今天懶得動。」

「好好好，你不跟我說實話以後我不理你了。」

「別，我……我病了。」

「叫你平時不聽話，我讓你少想點事，偏不幹，你腦袋瓜子那麼大裝點有用的東西不好嗎？」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行了，好好休息吧，晚點聯繫你，拜拜。」

掛了電話之後，腦袋像是炸了一樣，吃了葯上了困勁，不知昏睡了多長時間。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媽媽在旁邊看著我，「醒啦，好點了嗎？」

「我睡了多長時間？」

「一天。孩子，你是不是心裡有什麼事啊？」

「沒有啊，媽媽。」

「那就再休息一會吧。」媽媽出去了。

「嗡……」又是他，「好點了嗎？」「還是困。」「那你休息吧。」短短的幾句話讓我再次陷入思考，這，不像他。我翻開了QQ的聯繫人，當我發現沈佳新和沈麗娟用的是情侶頭像后，我似乎明白了什麼。突然回想起那次沈佳新鬧著轉學的時候，沈麗娟泣不成聲的畫面了。回歸現實的我，竟然心裡在被挖著一樣疼。沒有了睡意的我，多麼希望現在只是個夢，還沒醒來。我把自己悶起來不知哭了多久，卻也無法釋懷。

本來我想先壓在心底，可是我還是沒忍住。當天晚上，我問沈佳新，「你是不是有對象了？」

「好吧，看來瞞不過你了。」

「為什麼要瞞著我？早點告訴我不好嗎？」

「是我的錯，我只是還沒想好要怎麼告訴你，畢竟你哥現在多了一個人照顧了，我就爭寵了，哈哈，是吧。」

「我不這麼認為。我也不想寵你。」

「哎喲喲，違心了昂，怎麼，給你找了個嫂子不開心？」

「不開心。」

「好啦，別小性子了，你知道了也好，以後我和你嫂子一起照顧你。」

「我只要你。」

「我妹妹可是很懂事的啊，別鬧了。」我再一次流下不爭氣的淚。

「沈佳新，我曾以為，有你，我不孤獨。但是我發現，你沒了我也可以會有別人照顧你，而我，只有你。」

「我不明白，你周圍也有很多人在愛著你啊。」

「佳新哥，你就是我的太陽曾無數次將我的心照亮，我沒有什麼好給你的，從始至終，我沒為你付出過什麼。而你一直在保護我。現在想想，自己還真的好自私。」

「我心甘情願的啊！跟你自不自私有什麼關係？」

「我喜歡你，我們，結束吧，好好愛她，不要再把你的溫暖帶給我，把全部溫暖給她吧。我的喜歡會給你們帶來阻礙，還有，我們。」發完消息，我關機了，欲哭無淚，那是埋藏在心裡的最大程度上的痛。

第二天，我下了床，打開手機，30多個未接來電，還有幾條消息。

「安之，你是一個好女孩，我想保護你，你很堅強，但是我知道你內心的脆弱，所以我不想讓你受到半點傷害。」

「安之，我對你的好謝謝你一直記得，雖然你覺得你沒為我做過什麼，但是我最困難的時候，是你在我身邊陪著我。」

「妹妹，跟你在一塊我很開心。」

「對不起，我們還是做兄妹好不好？」

「我不知道你喜歡我。我享受和你做兄妹的過程。」

「你是我的妹妹，家人般的存在，我一直都把你放在很重要的位置上，我不能沒有她，但是我也離不開你啊！」

「別離開我好不好？還做我的妹妹。」

「老妹？理我一下，求求你。我還會把你保護的很好，相信我。我倆談戀愛，並不影響我對你的感情。」

我哭了，泣不成聲。在他心裡，我一直是他的妹妹，他離不開我，我也離不開他，但是，到時給他造成心理壓力我會更後悔。最後，我還是選擇了離開，做了一系列讓他心寒的事情，甚至於在他的心中，現在的我還是個壞人，而我不知究竟哭了多久才釋懷了我對他的感情。但我們的回憶，久久不能釋懷……

我們曾是好到可以同穿一條褲子的兄妹，風雨同舟的日子沒齒難忘。佳新哥，你對我的疼愛我忘不了。然而，你對我的那份獨一無二的好我卻再也享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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