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被掃地出門，萬惡的黑中介（3）

顧唯安回到只有四十平的出租屋。在北京，很多像她一樣的同齡人。有體面的工作，每天出入CBD，外表光鮮亮麗……生活的房子大多卻是合租。甚至有人為了省去大筆的房租，去住非法隔斷。不被相關部門發現還好，一旦被查不來，隔斷一拆，沒處落腳不說房租都要不回來。這裡是首都三環，比較中心的位置，就算是幾平米的地方每個月也要兩千塊。對於那些到北京打拚的外地人來說，房屋中介和鐵路是他們開支「補貼」的兩個主要方面。

顧唯安是個喜歡清靜且孤僻的人，不喜歡和陌生人合租。因為是整租，所以她的薪水幾乎都補貼到了租房上。不是她不努力工作賺的不夠多，真的是漲工資的頻率遠遠趕不上漲房租的速度。

她還沒掏出鑰匙，發現房門居然是虛掩著的。她第一反映是，她家遭賊洗劫了！

躡手躡腳地進門，客廳亂的一塌糊塗。顧唯安是個略微潔癖和輕度強迫症的人，所有居家用品擺設都有固定的位置，而且再忙都有整理。

聽到卧房有動靜，她把茶几上的一支造型細長的白瓷花瓶悄悄拿在手裡，往卧室移動。

卧房裡的人是個身材發福的中年婦女，她正用一隻大紙箱子席捲著她衣櫃里的所有衣服。

她大步跨過去，舉起花瓶：「不許動！否則我砸死你！」

裡面的人淡淡看了她一眼：「你是這套房子的租客吧？別跟我這兒裝了，趕緊收拾東西，立馬給我騰房走人！」

「憑什麼！我房租都交了。你誰啊？」

「我是房東！」中年婦女雙手網腰上一插氣轟轟地說，「今兒我告訴你，房子不是有錢就能租的！再說了，你的房租我可沒瞧見！」

細問之下，事情是這個樣子的——

當時她們是通過一家地產中介租下的這套房子，現在地產中介因為和房東的一些糾紛，殃及了無辜的她，不得不儘快騰出房子。這種情況下，原本還承擔違約責任的中介，別說彌補賠償了，乾脆卷錢走人，連電話都不接，白白吃掉了她整整半年的房租和押金。

當她拖著巨大的行李箱站在車如流水馬如龍的大街上，她才知道這個城市有多小有多擁擠。小到無家可歸，擠到無處容身。

九月末的北京，晚風清涼。稍稍一吹，就能卷下兩三片枯黃乾癟的葉子。她吸了吸鼻子，彷彿聽到了凄涼的二胡獨奏給她做背景音樂。

算了！房子租多了，誰還沒遇見過幾個黑心中介？坊間有句傳言說得好，沒被中介坑過，都不好意思說自己在北京呆過！有朝一日，她顧唯安也能拍著胸脯說，姑奶奶也是被中介坑過的人，那滋味怎一個酸爽！

站在馬路邊感嘆人生終究於事無補，當下要緊的是找家附近的酒店住下。比較糟糕的是，恰逢中秋，來北京旅遊的人太多，附近的酒店預定已滿。這使她不得不打車去距離市中心比較遠的地方另找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