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1章 思維差異
「原初之屍」的加入，讓格納斯這邊增添了一個十分足夠的助力，同時也讓真理神教與魔法師們摸不著頭腦。
真理神教本來還在糾結著該怎麼對付「原初之屍」，結果人家就不知道跑去哪裡了，這個情況先是讓他們感到驚怒，畢竟這意味著他們很難掌握到對方的行蹤。
但很快地，他們就琢磨了起來，覺得不太對勁了。
這「原初之屍」的表現，該不會是在向他們「示弱」，或者是在表達自己的立場？
如果是以前，格里高一世與格里高二世的時期，真理神教那算產生了這種揣測，也肯定不會對這種「示弱」的行為表達自己的大度，只會趁機一擁而上，幹掉對方。
但是現在，因為局勢變化的緣故，他們反而衡量起這一點的好壞之分。
眾所周知，「原初之屍」一向獨來獨往，一心沉迷於研究之中，不可自拔，所以在梅爾塔羅斯魔法帝國之中，他也算得上一個獨特的存在。
不，哪怕放在三大魔法帝國之中，他也是一個特立獨行的傢伙。
所以真理神教在面對他的時候，會不自覺地把他的行為想象成「不在意」，「不要擔憂他的存在會影響到他們」的方向。
再加上南北兩派的對立情況，他們最後決定先旁觀再說其他的。
於是，他們派出了一些特別的黑夜行者，或者是通過貴族那邊，探知一下魔法師群體對此的表現。
真理神教這邊摸不著頭腦的時候，魔法師們也在狂喜之後，同樣陷入摸不清頭腦的地步。
本來他們以為「原初之屍」回來了，他們也就可以挺直腰板，站起來繼續做人了。
別的不用多想，至少把海外七島變成新的魔法師國度那是沒有一點問題的，魔法師們也在殷切盼望著「原初之屍」的到來。
哪怕有個別的人不願意將自己到手的權力交出去，但時勢比人強，他們縱使不願意，在面對下面群情鼎沸，上面「原初之屍」又強過他們的情況，他們也只能夠認了這一點，無法改變這樣的現狀。
但是事情總是曲折的，在萬眾矚目期待之中，「原初之屍」根本沒有回歸，他直接消失不見！
要不是「原初之屍」回歸的消息已經經過多方查證，可以證明是真的，恐怕大法師們都覺得這是被人耍了，其他魔法師們也會覺得這是真理神教卑鄙的心理攻擊。
可現實卻是他們被「拋棄」，所以在摸不著頭腦之後，他們恐慌了起來。
本來因為這個消息，魔法師們又開始表現得趾高氣揚起來，雖然不至於像以前那樣直接招搖過市，但也是精氣神面貌為之一變。
特別是海外七島這邊的魔法師，本來還需要看貴族們臉色的他們，直接將尾巴翹上了天，開始反過來給貴族們臉色。
這裡的貴族們也很慌，因為他們擔心「原初之屍」會針對他們，雖然這裡也有樞機主教坐鎮，但不夠，完全不足以平息這種慌亂。
這促使了貴族們暗中又朝著真理神教靠攏，開始出賣魔法師們的情報給真理神教那邊。
由此，讓真理神教那邊不用太多力氣地得到了第一手情報。
不過很快地，魔法師們明白自己的處境其實沒有變化，於是態度又變回去了，然後恐慌的人群就變成了他們。
這個時候，貴族們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依舊給真理神教傳遞情報，但很快他們就反應過來了，然後發現局勢壓根就沒有變，於是就像是牆頭草一樣，他們又倒回去了。
貴族們又跑回去與魔法師們狼狽為奸，這一點真理神教這邊心知肚明，但因為七島的情況不值一提，並且那裡也算是他們南北兩派爭論的重要地方，所以暫時不好動手。
不過魔法師們的現狀也已經被真理神教這邊知曉了，於是他們從魔法師們的表現中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原初之屍」好像真的不打算介入大陸的局勢變化！
得出這個結果后，有許多人鬆了一口氣，他們都是樂於見到現狀維持下去的人，也就是穩重派人物！
說真的，對於真理神教而言，只要這樣維持相對的穩定，不斷發展下去，遲早能夠靠著增長的實力，將其他被他們壓制著的勢力比下去的。
蒼溪山脈那邊的傳奇生物只剩下大貓小貓三兩隻，可以預見的，未來千年內不會是什麼大威脅。
海族那邊剛剛經歷過內戰，正在休養生息，近期也不會是威脅，就算真的捲土重來也不用擔心，因為海族的傳奇真的是普遍較弱，沒兩個四環的，五環更是在歷史上都看不到一個。
靜謐森林的精靈該怎麼說呢？雖然現在算是比較鼎盛的時期，但只要有點腦子就可以看出來，這邊也是內部矛盾深重，並且上下層割裂無比嚴重，就像是兩個種族一般。
所以其實精靈的威脅也不大。
至於魔法師們，打壓之下很難發展出新學說，而舊學說除了少數幾個方面，根本不會對真理神教有威脅，未來也可以預計，在幾百年內很難出現一個新的五環傳奇。
當然，「原初之屍」得除外，但因為他的立場其實比較特別，所以是特別拿出來論述的。
最後是地獄與深淵，地獄的領主們因為之前「地獄」的揮霍，已經死得差不多了，想要再變成足夠的威脅也需要一段很長的時間。
深淵這邊倒是比較值得重視，畢竟比起地獄那邊的惡魔領主一般都沒有多少腦子，只會直來直去的行為模式，深淵的魔鬼領主也是如同他們的創造者一般，是很狡猾的傢伙。
還有「深淵」，這個被真理神教視做最大的敵對分子，也需要一段時間來恢復自己的傷勢，暫時也不可能跑出來搞事情。
這一點穆納一世已經通過特別的方式確定了，同時他還確定了格里高二世的死亡原因。
當然，真理神教的上層哪怕已經明白那並不是魔法師們乾的，但這不妨礙他們扣黑鍋，以此對魔法師們喊打喊殺的。
所以穩重派的人認為，這種局面下，根本不用做什麼激進的行為，免得引發更大的問題。
這個問題大家都心照不宣，就是自家兩派的鬥爭。
本來他們以為這樣的鬥爭只是無稽之談，畢竟只要有一方真的是墮落者，那麼神術力量就會缺失，自然是翻不起什麼波浪的。
但沒想到，兩方依舊可以使用神術，這就證明了什麼？深究下去的話，兩方的上層其實都知道很有問題，所以現在都是默契不談這個。
當然了，有穩重派自然就有激進派了，他們的口號與目標一目了然，那就是把所有引發問題的傢伙全都幹掉！
可惜的是，現在激進派並沒有市場，因為穆納一世與伊凡都承受不了那種下場！
所以這一次也是順理成章地變成了穩重派的舞台了。
不要怪他們沒有給激進派機會，事實上，混亂荒野的事情就是讓激進派去發揮的，可結果呢？不一樣是因為意外地告吹了！
所以這個時候激進派之所以不肯罷休，也有趁機找回臉面，以及挽回他們在各自領導者面前的信賴的因素。
但這種做法本身就是一種錯誤，任何理智的領導者這個時候就應該思考一下新的途徑。
或者說，這種失敗本來就是他們的預料之中，他們只不過是趁勢而動，給激進派一個發泄的途徑后壓制住他們。
反正現在激進派的確是沒有市場就是了。
於是乎，真理神教最後決定，暫時不要做什麼，一切照舊。
沒錯，一切照舊，雖然對「原初之屍」的存在略有忌憚，同時對他表達出來的「態度」已經了解，但是他們可不會停下繼續壓榨魔法師生存空間的行為。
同時，這也是在側面驗證著「原初之屍」的態度，如果他反應激烈，那麼就可以說是他居心不良，到時候兩派就能夠在激進派的促進下，一起針對「原初之屍」。
雖然現在激進派的確沒有市場，但是最為最上面的人，壓制他們的同時繼續他們一個希望的操作自然是一種隨手拈來的舉動了。
而對於這一切，「原初之屍」完全不知道！
沒錯，他現在正沉浸在實驗之中，哪有什麼時間去關注這樣的小事情？
這種不同價值觀，是他與其他人想法不同的根源！
當然，格納斯覺得留著「原初之屍」在靜謐森林也是好事情。
他的出現太突兀了，有可能改變現在穩定下來的局面，不符合格納斯「破而後立」的大計劃，所以必須把他給「排除」出去！
同時，針對「深淵」與自然意志，都需要這麼一個強大的幫助者！
基於自然意志無比排斥原初這一點，格納斯可以輕易說服「原初之屍」，讓他與自己一起率先對自然意志下手，這是對他研究自然意志的計劃的補充。
然後是「深淵」，因為祂的特殊性，以及危害性，還有目的一系列的方面，想要說服已經有了合作過經歷的「原初之屍」，想必也可以成功。
畢竟一旦「原初之屍」踏足五環，開始試圖繼續前進，必定會引來對此虎視眈眈，任何能夠為自己提供靈感契機的「深淵」，只要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用先下手為強的方式說動「原初之屍」，格納斯覺得對方會願意和自己合作的。
這些都是對原有計劃的補充，接著就是第三個好處了。
那就是展開新的研究計劃！
「原初之屍」是在死靈系之中，對肉體，屍體等方面研究十分深入的存在，而正好格納斯現在面臨一個不怎麼好的情況，那就是身體對思考的影響好像有些大了，不得不服用藥物來壓制。
以格納斯的思維，那自然是不行的，他要治本，所以就只能夠暫且放下其他方面的研究，展開新的，對身體的進一步研究了。
所以有「原初之屍」這樣的「好老師，好助手」，自然是最好不過的。
畢竟每個魔法師的擅長方面都不同，特別是傳奇們，他們都在各自的領域上有著自己的成果！
雖然不一定都是有用的，都是對的，但格納斯也是這樣的情況，一進去傳奇之後，即是全才也是極端偏科。
面對普通的傳奇還沒有太明顯，面對「原初之屍」這樣非同一般的傳奇就很明顯了。
另一方面，「原初之屍」也不是個蠢材，他很快意識到格納斯的各種訴求。
但是他沒有在意，因為格納斯設計出來的那個魔紋衍生觀測實驗雖然粗糙，但卻給他提供了一種新的思路。
沒錯，格納斯提出的觀察形成的過程的確很重要，甚至讓他意識到，自己之前過分追求原初的開端這一點有一點點小錯誤。
他忽略了中間這個衍生的過程，包括那產生魔法紋路的瞬間，剛剛產生魔法紋路的階段，進一步生長的階段，在繁殖後代之中進化補足優化的階段，定型捨棄不需要者的階段等等，這些都是需要仔細剖析的過程！
「原初之屍」只是看了一下格納斯的設計，腦海之中就爆發出了一個大實驗的各種靈感，並且行動力極高，在格納斯秘密據點邊上開拓了一個新的秘密據點，然後布置好了實驗各種東西，迫不及待就開始自己的實驗了。
在他的身上，格納斯看到了老師羅蘭的特點，都是研究狂！
不過相對而言，「原初之屍」還有著更高的智慧——哪怕熱切卻也不會失了分寸，沒有貿然就開始實驗，而是考慮到安全性，私密性費力氣自己做出了一個秘密據點，或者說秘密實驗室。
換做是羅蘭，他大概已經拋下「多餘」的事情，直接投身實驗之中了。
那樣開展的實驗是很粗糙的，所以他只能夠在解剖台上開展實驗，沒有想過重新設計新的實驗方式，十分沒有效率。
「原初之屍」不同，他幾乎是瞬間吸收了格納斯設計實驗的關鍵之處，那就是開展實驗前的程序精細設計，並且願意付出時間去準備。
只是話又說回來，羅蘭現在在哪裡？又在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