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張良之老師似乎把這事忘了 他打了個愣 …

9、張良之老師似乎把這事忘了 他打了個愣 …

忽然,我不由想起了朱金明和蔡錦濤,於是機靈一動就對張良之老師說,「張老師,你來北京一趟也不容易,難道你就不想見一見朱金明和蔡錦濤嗎?」

張良之老師一聽,突然間就站下了,「這樣說,海國鵬,這兩個壞小子還在你這裡?你們三個人還沒分開?可是,我早就聽人們說過好幾回了,你們三個狗小子為了爭權奪利,不是兩年之前就開始勾心鬥角,互相拆台了嗎。」

「張老師,你說得不錯。我們三個人之間是有矛盾,但是絕不象傳言中說得那麼厲害。」

見張良之老師站了下來,我就連忙挽著他在沙發上重新地坐了下來,「張老師,我這就打個電話把他們兩個壞小子給你叫過來?」

「好好好,你可甭說,我還真想見一見他們!」張良之老師有些激動起來,「海國鵬,想不到你們三個人在一起十幾年了還沒有分手,這可真是不容易呀!不過在卓州人們可是給你們三個人做下了小名。都說,當你們三個人算計完了別人之後,就要開始互相算計了,說你們這三個壞小子在一起待不長!可是沒有想到,你們三個壞小子這麼長時間以來還能捏和在一起。不容易呀,實在是不容易!不過,海國鵬,朱金明和蔡錦濤他們倆肚子里的壞水可要比你多得多。你可要時時刻刻地小心一點!」

我不由就笑了,真沒有想到張良之老師對我們三個人的評價是這樣一針見血。

於是我就告訴張良之老師說,「張老師,如果要是沒有我們三個人肚子里的壞水,也就沒有這三十六層高的卓州大廈了,也就更是沒有資產有兩三個億的順達公司。商場如戰場,不去拼搏,不去鬥智斗勇,哪能行?」

聽后,張良之老師若有所思的點著頭對我說,「海國鵬,今天你無論如何也要聽你老師我的一句衷告,你們現在在北京一定要本本分分地做人,老老實實來幹事,最好就別再去做那些昧良心的買賣了!」

我說,「你就放心吧張老師,我海國鵬永遠也忘不了二十三年前『六一』兒童節時你在信上對我的那些教誨。」

說著,我轉身就從書櫥子裡面找出了那封我珍藏已久的信,就恭恭敬敬遞給了他老人家。

張良之老師似乎把這事給忘記了,只見他打了一個愣,用顫抖的手接過,抽出信來展開,只見看著看著,他立即就激動了起來。

「好好好,海國鵬!只要是你還沒有迷失掉你做人的本分,我也就放心了。」

我忙藉機對張良之老師建議,我現在就把朱金明和蔡錦濤約過來,然後咱們在一塊吃頓飯,藉機好好地敘一敘舊,怎麼樣?

張良之老師點了點頭說,「唉!說起來也很慚愧,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和別人在一起吃頓飯了!」

張良之老師的話,使我的心裡一沉,立即就意識到,自從他的妻子和女兒先後出走之後,張良之老師的處境是可想而知的。

我本來想問一問,張良之老師的妻子肖思梅現在有沒有消息。因為這件事與我海國鵬有著直接的關係,所以我沒敢問,只是談了點別的話,就把這件事給混了過去。

張良之老師與自己妻子肖思梅是在他中年之後,兩個人這才結合在一起的。

他們兩人的這段姻緣既沒有羅曼蒂克的浪漫色彩,也不帶伯拉圖式的神奇情調,而是與中國當代史有著直接的淵源。

文化大革命后,張良之老師的右派帽子摘掉之後,又找了很大一筆錢,而且還當上了小學的校長。所以有許多好心人就一直想給他找上個老伴,和他一起過日子。

在人們的撮和下,一九八二年他就與帶有九歲冰冰的肖思梅相識了。

當時肖思梅雖說已經是三十二三歲了,但她仍舊氣質不凡,婉婉然有天恣之風韻。當時的張良之老師已有著四十五六歲,可是他畢竟出身名門,有知識,又有文化,蹁蹁然很有學者之風。所以兩個人見面之後,就情切切意綿綿,大有相見恨晚之勢,所以他們很快就結合起來,在黑旺山學校組成了一個新的家庭。

肖思梅是卓州縣老縣委書記的小女兒,憑著一腔的熱血,六三年她就報名到青海支邊。當時有很多卓州的熱血青年也與她一塊也去了青海,在建設兵團過開了軍隊般的生活。後來,當肖思梅深切地感悟到,由於自己一個任性的決定使自己走向了無邊無盡的痛苦時,已經是晚了,這時她已經成為了一名建設兵團的連隊指導員。

一九六五年的秋天,肖思梅回卓州探親,守著自己的父母她就痛快淋瀝地哭了一場。她的哥哥,當時任縣委組織部長的肖思松這才明白,妹妹終於是後悔了,但是已經晚了!他雖然握有人事調動的權力,但是卻無法將妹妹弄回卓州。

因為他的妹妹肖思梅走的時候寫下了血書,立志要札根邊疆建設邊疆,不把邊疆建設成江南一的花園,誓不回家!當時肖思梅的事迹登在報紙,而且還上了電台,也著實感動了整整一代人。

現在肖思梅要想調回卓州,老縣委書記不好出面,但是作為當哥哥的肖思松他不能不管,於是他就挖空心思地把自己的妹妹肖思梅介紹給了當時還較年輕的卓州縣的副縣長賀京堂。當年肖思梅年輕漂亮,凡是男人見了都會怦然心動。很快,兩個人就產生了深深的愛情,接下來肖思梅和賀京堂兩人便地在縣委的集體宿舍里結了婚。一年之後肖思梅就名正言順地從青海的建設兵團調回了卓州。

不久文化大革命開始了,賀京堂也就理所當然地成了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另外他還有兩大不可饒恕的罪行,一是死保卓州當時最大的走資派縣委書記趙時侃。二是破壞社會主義的邊疆建設,把走上革命道路的肖思梅給調回來,來當自己的老婆。賀京堂就是不服,死不認罪,結果被革命造反派給砸斷了一條腿,砸折了兩根肋骨,就連頭骨也有著輕微的裂縫。

為了躲避風險,肖思梅就在她哥哥的幫助下,帶上已近殘疾趙京堂悄悄地離開卓州,回到了他的老家,在福州附近的一個偏僻的農村裡藏了起來,好歹為賀京堂留下了一條性命。

一九七二年春,鄧小平同志主持國務院工作,國民經濟開始有序地恢復,當時卓州縣革委會懂工業的領導人少,賀京堂被招回卓州負責抓工業部門恢復生產的過度工作。

那段時間是賀京堂最輝煌的時期,他沒黑沒白地一門心思撲到工作上,想儘快恢復卓州被文化大革命衝擊壞的工業生產。也就在這個時候,他和肖思梅有了自己的女兒冰冰。

然而好景不長,兩三個月後全國就掀起了反擊右傾反案風的革命風暴。賀京堂成了卓州右傾反案風的急先鋒,不僅再次受到批判,而且造反派們還對他進行了更加殘忍的肢體摧殘。

舊傷加新創,使賀京堂住進了醫院后,就再也沒有起來。幾個月之後他就新疾舊病一塊複發了,最後他含著憂憂的悲憤一命嗚呼,就匆匆地離開了人間。

後來雖然黨中央和河北省委給賀京堂平了反,可是對於肖思梅來講,已經是人去樓空。無奈,肖思梅也只好帶著幼小的冰冰孤獨過日。

所以後來當人們給她介紹張良之老師的時候,她就非常體諒對方的苦憷,很快,她就和張良之老師兩個苦命人,就相依為命地帶著冰冰在黑旺山學校過開了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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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債必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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