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 天詞的命令

他越說越氣，我笑得幾乎背過氣去，「哈哈哈哈......我就......哈哈哈哈......我就知道會這樣！你這小子落入人群里......哈哈哈......簡直就和隱形了一般，哪裡找得到？」

「什麼？」他瞪眼問。

我勉強穩住笑意，「哈......沒什麼，你繼續說。」

他白我一眼，繼續道：「後來，您竟不找我了！可您派來的人還是成日瞎轉悠著。我留心那些人的描述，發現他們在找天詞少爺和紅泥。那時我氣壞了，氣了大半日，氣您只找了一會兒便忘了我，便一個人買了壺酒消愁，卻發現實在辛辣，難喝得緊，於是想著所幸我跟蹤您派出來的那些人，或許就能見到天詞少爺。從此我只跟著他，再也不見您了。」

我急忙問道：「之後呢？你見到師兄了？」

「一群膿包睜眼瞎似的，連近在眼前的我都看不見，還想找到遠在天邊的天詞少爺？」

我想告訴他，你實在不如天詞耀眼，但忍住了。

「所以最後你也沒見著我師兄啊。」

他搖了搖頭，「見到了。」

「見到了？」

「嗯，見到了。您那麼吃驚做什麼？覺得您派了那麼多人都沒找到他，我怎麼可能找得到？」

我誠懇地點了點頭。

他頗為不滿地聳了聳鼻子，「您猜得不錯，我沒能找到他。是天詞少爺來找我的。那日我正坐在河邊犯愁，您知道的，我身上盤纏不多，在外晃了這麼久早就沒了。那條河早已封凍住了，我坐在冰面上，看見冰下游魚的影子，餓得不行，可身上沒刀沒劍，不知如何將河鑿開，急得團團轉。正此時，我無意間抬眼，見河岸邊站了一人，雖穿了一身白衣，但站在雪地里還是異常顯眼。您道那人是誰？」

我不耐煩地白他一眼，「如果那人不是天詞師兄的話，你方才那通想要破冰抓魚的廢話就實在太多餘了。」

他鼻孔出了聲氣，鼓起腮道：「正是天詞少爺。」

「他不會幫你抓魚了吧？」

「沒有沒有，抓什麼魚啊，天詞少爺一揮劍只怕整條河都要開化了。你猜他對我說什麼了？」

見我臉色不好，他不敢待我放出狠話，先填上了自己的問題，「他給我銀兩了，讓我路上用。」說著他從懷裡掏出一袋沉甸甸的銀子，「他告訴我您正在姜府，要我來找您。不對，是命我，他命我務必要來找您。」

我略感訝異，「師兄這人性子雖嚴肅，卻很少下什麼死命令。為何要你務必來找我？」

催眉撓了撓頭，「他的原話是『我現在沒辦法去見她，你替我照顧好她。』他說，不能讓您一個人。您怎麼一個人了？連屋裡都還有另一個人呢。」

「混小子舌頭長膩了要我替你拔下來么？原來是天詞師兄逼你回來的，看來若他不逼，你也不會回來了？」

他正色道：「我是想回來的。可是我不喜歡那些卧月教的人，也不喜歡天海閣的人。我不願眼睜睜看著您......與他們變成一丘之......變得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