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岳丈大人請放心
此時龍虎門正殿之內,一群被驅逐出去的弟子不時用的目光看著某處。
一個一身火紅的少女正站在那裡,在少女的面前,則是則是坐著一個面容陰沉的中年男人。
這中年男人身材健碩,一身華貴的雪白貂絨,坐在那裡不怒自威。
少女還是豆蔻年華,十四五歲出頭,身材高挑,容貌出眾,只是看著有些清冷高傲。
自然是龍虎門的掌門趙樂言她的女兒趙欣月,因為事情是家世,所以趙樂言才吩咐店內的弟子都離開,只留下趙欣月一人。
此時的趙欣月正皺著眉頭,掃視著大殿的入口處。
「爹,您為什麼要讓那個什麼楚家兄弟進來?他們來幹什麼的,您難道想不到?」趙欣月不滿的說道。
「你這孩子,那楚家兄弟畢竟算是我的世侄,此番前來不管他們打著什麼盤算,我若是不見,日後我的臉面還放在何處?世人只會說我薄情寡義。」趙樂言無奈的蹙了蹙眉,實際上他的內心對於楚文嘯也是半分好感都沒有的。
沒有好感,甚至是惱怒,不是因為旁的,正是當年自己大意之下給兩個孩子定下的婚約。
楚文嘯是他早年好友楚天一的大子,兩人因為關係要好,當年風雨樓和龍虎門實力也是相當,所以這娃娃親就定下了。
五年前,因為趙樂言得了一些機緣,突破到了凡境中期,龍虎門便逐漸的發展起來。
後來又有傳聞,楚天一的大子楚文嘯是修鍊的廢物,二子的資質也很是一般。
這個傳聞讓趙樂言對於當年的草率有些後悔,不過礙於面子,倒是不好說些什麼。
三年前,楚天一死後,風雨樓算是徹底完了,那個時候,趙樂言這才動起了心思。
自己的寶貝女兒無論如何,卻是不能嫁給楚文嘯那個廢物的。
梨花閣閣主之子李嘉木素來對女兒有好感,梨花閣閣主李業書也有撮合兩個孩子的意思,那女兒和楚文嘯的婚約,趙樂言更覺得做不得數。
不過,有些事情是放不到表面上的,現在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
面子,趙樂言還是極為看重的。
「欣月,這楚文嘯畢竟是我故友之子,等會進來之後你多注意下說話,你性格太直,說話沒輕沒重,他兄弟兩人這幾年過的也極為凄苦,既是來了,面子上倒是不能做不到。」趙樂言叮囑道,沉默一下,又說道:「婚約的事你放心,爹一定為你做主,爹就是死,也絕不會讓你嫁給楚文嘯。」
「好啦,我知道了,爹,您別再說了。」趙欣月嘆氣道,心中一陣煩躁。
若非是自己的爹當年給自己定下的娃娃親,如何會有這般的煩躁之事,今日本來約了和嘉木哥哥去賞雪,正是因為楚文嘯這個廢物泡湯了,她心中如何能不惱怒。
自己的爹是什麼人,她很清楚,實在是有些太好面子,若是這件事讓她去做,叫人亂棍直接把楚家兄弟打出去就好了,那楚文嘯廢名遠揚,有什麼可見的?
儘管,她還一次都沒有見過楚文嘯,對他也不抱好感。
前後大約一盞茶的功夫過去了。
這時,只聽殿門傳來一聲輕響。
「世伯,您久等了。」
一個少年帶著溫和的笑容很有禮數的在和趙樂言行禮,另外一個身材更加矮小的少年則是站在那少年的身後,一樣做著行禮的動作。
這就是楚文嘯?
趙欣月不動神色的掃視了一番。
個頭不高,皮膚黝黑,身形瘦弱,比起她也高不了多少。
相貌也是很普通,和瀟洒帥氣沒有一點點關係。
更重要的是,她早就聽說了,這楚文嘯在修鍊上也是毫無資質,這輩子恐怕都突破不到凡境,頂多算是個不入流的修為。
如果不是趙樂言在這裡,只怕趙欣月肯定直接讓他滾了。
趙欣月眼中不由閃過一絲不屑。
趙樂言也在打量著楚文嘯,說起來,他也只是在楚文嘯小的時候見過他,這一晃已有十餘年。
「這個楚文嘯看著就像是體弱多病,絲毫沒有一絲可取之處,莫要說和那李家公子去比,就是比我門中的博宇等人都差遠了。」趙樂言心中暗暗搖頭。
李家公子自然不要多說,絕對是這東河神州青蓮領之下的青年才俊。
孫博宇是他的親傳弟子,第眾多弟子中的第一人,更是這青蓮領四大世家孫家的人,在青蓮領一帶,也是個風雲人物。
這兩個人無論是長相還是家世能耐都是一等一的,同樣也是趙欣月的追求者,只不過,趙欣月對李嘉木的感覺更好一些,而且這李嘉木的身份確實比孫博宇要高。
可是這兩個人無論哪一個,都不是楚文嘯可以比擬的。
趙樂言心中失望厭煩,臉上卻笑眯眯的看著楚文嘯,開口道:「文嘯啊,你這麼多年沒來拜訪過我,是不是忘了你趙伯伯了。」
看似溫和,卻是提前發難,指責楚文嘯目無長輩,這麼多年都沒有來看過他,還指望來迎娶他的女兒?
實際上,楚文嘯卻是也沒有把趙樂言放在眼裡,甚至,內心還是極為惱怒他。
楚文嘯對於人情世故是不太懂,但是,畢竟也是活了千年的無上仙界至尊,閱歷還是有的。
若非是自己現在修為不在了,哪裡會去理會趙樂言什麼鬼話,直接一劍盪了你這龍虎門。
不過你趙樂言能噁心我,我楚文嘯不能噁心你?
「文嘯惶恐,岳丈大人可能有所不知,爹爹三年前就去世了,爹爹離開之後,風雨樓的諸多事宜都在侄兒身上,實在是抽不開身來,這不,今日一有空閑,侄兒便帶著弟弟前來拜會岳丈大人了。」
「而且今日文嘯已經年滿十六,完過了成人禮,也算是大人了。」楚文嘯點頭笑道:「岳丈大人請放心,以後欣月就是我的妻子,我會保護她的。」
楚文嘯說是惶恐,卻是半點沒有惶恐的樣子,對於趙樂言的指責全封不動的還了過去,斥責他在自己爹去世的時候都沒有前來祭奠,在爹離開之後對於自己和文吟也沒有盡到一絲長輩的關心。
「這……」趙樂言怔住了,他沒想到,楚文嘯的言辭如此犀利,竟是讓他不知道如何回答。
這個楚文嘯,不是都說他沉默寡言,不善於與人溝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