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董卓多個屁
初春的早晨,天空飄著小清雪,大哥二哥幫劉璋開始準備行裝,讓比他大兩歲的三哥劉誕帶著他,坐馬車上街去買點隨身用的東西。坐在車裡劉璋什麼都感到新奇,他撩開車門帘,頂著料峭的寒風朝外張望著,他還是第一次上街,大哥說了,他楞楞地不知道怎麼辦好,只是急忙把那鋼珠槍揣進袖子里。古人藏槍真是方便,那肥大的袍袖裡面有個暗兜,往裡一塞,神不知,鬼不曉。
那時的京城洛陽雖然沒現在繁華,但也是人群熙熙攘攘,街上叫賣的,撂地攤賣吃的,打把勢賣藝的,喊叫聲不絕於耳。而且臨街的店鋪比比皆是,三哥趕著車,帶他走了幾條街,進了幾家店鋪,買了兩件換洗的衣服和大塊的黃黃的,黏黏的東西,用油紙包著。劉益奇怪地問:「三哥,買它幹啥?」
「你不洗手洗臉?衣服髒了不洗?這一出門就得走一個來月,能離開它嗎?」三哥小心翼翼地把東西裝進包里,他才知道這是肥皂,三哥叫豬胰子。
他們才走了幾家店鋪,馬車就被前面的人群給擋住了,車過不去了,劉璋好奇地下車擠了過去。
原來是一名十四五歲單細的小女孩,背上插著把稻草,跪在那裡正彈著把三弦在唱:「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
姑娘臉覆黑紗,看不清面容,但那清越的歌喉穿雲裂石,煞是動聽。旁邊有人低聲說著:「這麼點就自賣自身,也夠可憐的!」
「小姑娘看身條不錯,可惜要價太高了,比大姑娘都貴,誰能買呀?都跪一早晨了,人都凍篩糠了,唉,難為她了!」
劉璋這才看清姑娘胸前還掛著個紙牌,上面寫道:「民女霍氏秀兒,隨父乞討至京,家父病逝,欠下喪葬費和葯錢共壹拾五兩紋銀,望路過的君子慷慨施捨,民女願為奴為妾,以報大恩!」
三弦?在那個世界,劉益成天抱著它邊彈邊唱,雖然沒吉他時尚,但他喜歡,現在聽到,劉璋感到十分親切。可漢代中原地區有三弦嗎?看來這琴應該是她老爹留下的遺物。這琴只在胡人地區有,但藝人間也可能串用。
因為陰天,小風嗖嗖的,挺硬,劉璋看那小姑娘身著單衣,單細的身子在冷風裡瑟瑟發抖,心中不忍,脫下自己的灰布長衫披在了小姑娘的身上。小姑娘回頭看看劉璋,聲音哽咽地說:「謝謝先生!」
那顫抖的聲音,讓劉璋的眼淚不由得流了出來,他回頭看看一直站在旁邊的三哥,三哥淡然地站在那裡,臉扭向一邊,輕聲說:「季玉,走吧,去年北部大災,難民太多了,咱救不過來呀!」說完轉身欲走,劉璋拽住三哥說:「三、三、三哥,咱們還有錢吧,幫、幫、幫她吧,怪可憐的!」
三哥劉誕皺著眉頭道:「四弟,十五兩紋銀可以買三四個漂亮的大姑娘,你買這麼個瘦巴巴的小丫頭幹什麼?再說咱們就剩六兩了,也不夠呀!」
小姑娘旁邊的一個惡少聽說錢少,忙過來推了一把劉璋:「去去,想女人找個肥實一點的去,沒看見她沒屁股沒胸、還是個沒長開的小丫頭嗎,有什麼玩頭?快滾一邊去!」
偏偏這時,一個腆著肥大肚子的胖老頭,穿身錦繡的衣服,戴個官員高高的紗帽,一臉橫肉,掀開小姑娘的紗巾看了一眼,驚喜地喊道:「什麼霍秀兒,差點讓這小子給唬過去,她是貂蟬!」
劉璋渾身一顫:貂蟬?說笑話吧?貂蟬不是王允的養女嗎?怎麼跑這來了?哦,是不是王允還沒買走呀?
這時,那胖老頭已經拽住小姑娘的胳膊了,回頭對下人道:「給他十五兩,今天晚上就讓她陪我了!」
劉璋一看那張油膩膩的大臉和一把山羊鬍子就來氣,老燈官也來乘人之危呀?老牛還想吃嫩草,連這麼點的孩子都想糟蹋,什麼狗東西!劉璋上前一手摟住小姑娘的腰,另一手將那人胳膊一掐,掐得那人呲牙咧嘴,劉璋可不管他什麼表情,只要能讓他鬆手就行!那人倒挺犟,拽著小姑娘的手就是不肯鬆開,逼得劉璋只好加大了力度,那人罵道:「小兔崽子,想把本太守的胳膊掐斷啊?」但他的手還是終於鬆開了,劉璋狠狠地朝他胸前擊了一掌,那人一連倒退了七八步,撲通一個屁股蹲,跌坐在地上,捂著胸口咳咳地咳嗽了半天,吐出一大口鮮血……
劉璋說:「她是我的妹妹,你瞎摻乎什麼?想女人了,回家找你媽去,別打我妹妹的主意!」
那胖老頭坐到地上喘息了半天才喊道:「抓住他,敢打本太守,膽肥了!爺今天帶兵進京就先拿他開刀!」
胖豬帶來的兩個官員模樣的人撥開人群就撲過來,伸手就來抓劉璋。劉璋前世受過十四年魔鬼般的軍事訓練,講打架,十個二十個不是他的對手。在前世有軍隊紀律管著,他不敢動手,現在到漢朝了,自己也是平頭百姓,誰怕誰啊?他手一揮就打掉了那人的官帽,一把揪住他的頭髮,把他身子一扭,讓那人的屁股調過來,?的就是一腳,把那胖子踹得飛了出去,噗的砸在了正要爬起來的胖豬身上。倆豬哎呀哎喲地叫著。
周圍的人立刻連聲叫好,有人氣憤地說:「糟老頭子了,還想禍害小孩子,就是欠揍!」
劉璋剛想拽起那依然跪著的小姑娘,他的后腰就被另一個戴官帽的瘦子給摟住了,劉璋甩了兩下,沒甩開,看來這人會點武功,倆胳膊緊緊地抱著劉璋,想旱地拔蔥抱起劉璋,把劉璋摔倒。
劉璋來個千斤墜,回手拽住那瘦猴的倆后蹄子,猛地往旁邊一悠,劉璋就把瘦猴倒栽蔥甩到自己的側面,然後拎著那瘦猴把他頭朝地,在地上連杵了幾下,杵得那廝鬼哭狼叫,只幾下,那廝的脖子歪了,長發散開了,鼻子血淌了一地,劉璋才重新抬腳照他屁股踹去,嗖地一聲,那人也飛了出去,噗地砸在那倆豬身上,摔得那三個人又是一陣哀叫。
劉璋拍拍手,然後向哥哥要錢,三哥把手裡的銀子全塞給他:「就這些了,都給你,我趕車去了!」
霍秀兒剛才嚇了一跳,在來京路上跟爹賣唱,就遇到了這個胖老頭,他當時就要抓自己走,爹不讓,就是他一腳把爹踢成傷癆的。幸虧當時幾個年輕義士幫助,自己才逃脫了他的賊手,爹勉強支撐到京城,就一病不起了,雖然她把賣唱的錢全給爹買了葯,但爹被踢成了內傷,越來越厲害,不到半月就咽了氣。剛發送完爹就又撞上了他,倒霉到家了!她聽把衣服披在自己身上的小哥說要買她,心裡鬆了口氣,但馬上聽說錢又不夠,忙低聲說:「小哥哥,我只欠他五兩銀子,沒那麼多錢!買了我吧,洗衣做飯我都會,為婢為妾都可以,一定會伺候好哥的!」
惡漢伸手就朝小姑娘打去:「昨天欠五兩,今天老子在風口站了半天,就是十五兩了!」
那惡漢沒想到手已經快貼到姑娘臉上,卻突然動不了啦,他被劉璋捏住了手脖子。他掙扎了幾下,卻半點也動不了。
惡漢奇怪地看著面前這看似單細的年輕人,怒罵道:「要買就這個價,不買就滾蛋!」
小姑娘忙說:「我不就欠你家主子五兩嗎,我又沒賣給你們,你憑什麼加價?小哥哥,就給他五兩,多一文也別給!那麼個薄板壽材,人家說一兩銀子也不值,你要三兩,一套舊衣服,也就值幾個大錢,你要一兩,挖個坑也要一兩,你賺我那麼多,怎麼還這麼黑呀?你想在小孩子身上發大財呀?」
「發大財怎麼的,老子掙的就是黑心錢,你能怎麼著?」惡奴惡狠狠地說。
劉璋現在已經動了怒,攥著那惡漢的手脖子罵道:「想掙黑心錢賣你娘去!她、她、是我小妹妹,不就欠你、你五、五兩嗎,本、本少、少爺,多給你一兩已經不錯了!再黑就找踹了!」
那惡漢罵道:「小屁孩,你才多大,就想玩女人?你那東西夠大了嗎?別浪費爺的功夫,拿十五兩你就帶走,想睡,想玩你隨便,少一文,你別做夢!鬆手,再不鬆開我報官了!」
劉璋揪住惡漢的前襟,把他拎了起來:「夠不夠大讓你娘來試試,玩不死她!本少爺缺、缺、缺個小妹妹,就要她了!給,就這些銀子,多要一文,就把、把你扯到、到、到官府去,我就不、不、不信了,你還騙、騙到太常大、大人家、家、家裡來了!想挨板子啊?」
他現在已經知道自己的便宜老子過去是京城的太常大人,那可是相當宰相的大官,現在外放到益州了,外官唬不住這地癩子,還是拿京官好唬。
那惡奴聽說是京官的家人,只好軟了下來,一面從小丫頭脖子上摘下那紙牌,一面說:「六兩就六兩,今天遇到倆傻蛋,花六兩銀子買個小瘦丫頭,不怕硌得慌?」
劉璋伸手拉住抱琴小丫頭的手說:「小妹妹,跟哥走吧!」
「誰敢帶貂蟬走?她是我的女人!本刺史今天就給她開苞,快把那小子宰了!」那胖豬在地上掙扎著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