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走不了與不想走
「唔,嗯」
坐在馬桶上,感覺可能是昨晚自己這具身體玩的有點嗨結果今天早上有些不舒服了的白。
一邊在心底暗暗埋怨自己沒有享受到昨晚的歡愉,卻還得承受它的後果,一邊很是期待今天晚上的到來。
「呼」
咽了咽口水使勁揉了揉自己的臉頰,將那中突然冒出來的想法勉強壓了下去后,白原本還很是期待的神色漸漸從臉上消失了。
「視覺,觸覺,聽覺,嗅覺,味覺甚至還有那種內心的感覺,都真的好真實啊。」
沒錯,白其實從一開始就知道著一切就都只是一個幻術,都只是自己的幻覺。
不知為什麼,那團黑霧並沒有絲毫想要混淆她的思維的意思。
之前的一切記憶都沒有被動過,她記得之前的一切。
可是當她從床上坐了起來,看到了自己的愛人慵懶的樣子,看到了她們結婚時的樣子的時候,她卻寧願這一切都是真的。
她卻寧願自己之前的一切才是幻覺,因為現在的一切,真的就是她最想要得到的。
「嘩」
抽出幾張紙擦了一下屁股,按下了抽水馬桶的按鈕,提起了褲子沖了水后,白仔仔細細洗了洗手和臉。
還順便將自己同樣亂糟糟頭髮草草的捋了捋。
來到了和自己想象中一模一樣的一件大大的廚房中,在處理可能是昨天已經買好的食材時,白的觀念不禁有點動搖了起來。
一直在問自己究竟真實和虛幻有什麼分別的她,差一點就切到了自己的手指。
「什麼是真實什麼又是虛幻?」
「你今天是怎麼了,怎麼感覺怪怪的先是在床上拿冰刀指著我,有時在嘀咕什麼真實虛幻的?你該不會是懷疑我是假的吧。」
「你起來了啊,不是想要在休息一會嗎?」
回過頭來,看到依然不修邊幅的從樓梯上走下來的楓,白努力將種種念頭暫時從自己的腦海中驅逐出去,笑著問道。
「上廁所。」
「呵」
像是有點無奈的搖了搖頭,白將平底鍋放到了灶台上,打著了火併將之調到了一個適合的大小后,從壁櫥中拿出了兩個雞蛋。
「滋滋滋滋」
帶之前到了油的平底鍋中煎著雞蛋與培根,還順便燒了壺咖啡,又烤了四片麵包。
等楓完事後,兩份香氣撲鼻三明治與兩杯熱氣騰騰的咖啡已經在桌子上擺好了。
「早上簡單了一點,你不要介意,還有我等下有點事情想跟你說。」
「沒關係,辛苦你了。」
咬一口三明治,喝一口熱咖啡,享受著早上的悠閑的白注視著坐在她對面吃的正香的楓,像是想要努力證明什麼似的,將她的樣子與之前楓的樣子做著對比。
「我記得你不是為了保持在近身戰的時候活動靈活,很是鄙視我這樣的嗎?」
「天天晚上被你揉來揉去的,就算是不想大也不行啊。」
正在專心對付自己面前早餐的楓抬眼看了看故意挺了挺自己胸膛的白,真的非常鄙視的說到。
「噗」
從沒想到會聽到她這麼豪放的回答的白當時就把嘴裡的咖啡噴了出來。
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切的楓雲淡風輕的一揮手,在淡棕色的液體即將接觸到她吃了一半的三明治的時候,一層淡紫色的光膜及時出現在了它們之間。
「咳咳咳」
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楓一口將剩下的三明治塞進了嘴裡,然後再將杯中剩下的那點咖啡一飲而盡,說道。
「淡定點,趕緊吃吧,等下跟我一起去我爸媽那裡。還有,別忘了換身衣服,你身上的有一半都是我的。」
「咳咳,好,咳咳。」
目送著她上樓,白半天都沒緩過勁來。
在從日向日足家回自己家的路上,回想著之前楓的父親和母親對自己的愛護,白的心裡就是一酸。
「怎麼沒有看到火花和雛田?」
「雛田嫁給鳴人了,花火則是作為上忍帶著自己的小隊出去做任務了。嗯,你之前想要跟我說什麼?」
聽到這個消息開始有點意外,再想了想后卻是又覺得很符合情理的白只感覺自己好像將要抓住了一點什麼,卻又總是拿不到。
非常流暢的挽住了楓的的她胳膊將自己心中的疑惑與經歷以一種假設的口吻說了出來。
雖然被這一切整的有點莫名其妙,但是楓在仔細想了想后,還是努力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我覺得,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的話,那麼如果將我帶入到施術者的角度上。
這個幻術很可能就是按照你最想得到的東西為基礎構建的。
無論是你身邊的一花一草,還是屋子裡的傢具陳設亦或是我。」
「有道理,那我又應該怎麼從這個幻術中走出去呢?」
「很簡單,親手殺死這個幻術的中心,我。」
說著,楓還伸出了大拇指點了點自己的心臟的位置。
「什麼?」
沒有理會白那不可思議的目光,楓就下一個問題繼續補充到。
「什麼事虛幻,什麼又是真實。我們通過感覺器官接受外界的刺激,將刺激轉換為電信號後傳輸到我們的大腦中,在大腦中構造出一個完整的外在世界。
而虛幻就是直接省略了第一步。所以說這個世界可以說是一個以你的意識與潛意識中一直想得到的東西為基礎構建的主觀世界。
這個答案你還滿意嗎?」
白有些慌亂的將手從楓的臂彎間抽了出來,此時的她倒反而有點害怕楓戳破那最後一層窗戶紙了。
「白,如果你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那麼你在這個世界呆的之間越長,就越難離開,就越會覺得這裡就是真是的世界。
當然,這也就是這個幻境真正的殺招所在了。
因為你對我的愛,所以構造這個幻境的傢伙篤定你根本就下不了這個手。」
「楓!」
「你幹嘛是那種生離死別一樣的表情,這不只是你的一個假設嗎?你不會真的想要幹掉我吧?」
本來以為這只是一個玩笑的楓見白臉上認真的神色,被嚇了一跳的她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
跟她生活了這麼久,她是不是認真的楓自然能看得出來。
「我......」
「白,今天早上明明是你先拔刀來嚇我得啊。」
「你這是在開玩笑?」
「不是。如果,我說是如果你說的是真的話,那這就是事實。行了,別犯傻了,趕緊回家吧。」
拉著臉色有點蒼白的白,楓的心中充滿了疑惑。
而此時此刻,處於另一個幻境中的真正的楓處境也同樣不容樂觀。
「沒有,沒有,還是沒有。真是一個惡毒到了極致的環境啊。
看樣子我在去別的地方也沒有什麼必要了,在這個完整的世界里,應該只有我一個人。」
在認識到了這一點后,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它會想用這種幻境來找自己的麻煩,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
這種被無盡的孤獨一直包裹著的感覺,真的會讓人發瘋的。
楓可以肯定,一天,兩天。一個月,兩個月她甚至一年兩年以她的心性都或許還能撐住。
但是總有一天自己會崩潰的。而崩潰的那一天,應該也就是自己完蛋的時候了。
「想要破解幻境要麼暴力破解。要麼找到幻境的關鍵點,將其擊破。
要麼就得生生的熬到施術者自己撐不住了。當然,要是白先擺脫了幻術,從外面將我喚醒也不是不行。
既然如此,那就先試試暴力破解好了。」
在外界,剛剛壓下了白靈魂深處的那個該死的鈴鐺后,楓的轉生眼又有了動靜。
「真是兩個麻煩的小鬼頭,尤其是這個紫眼睛的,長了這麼大,記憶竟然只有那麼一點點。
看樣子是不久之前徹底失憶過一次,還真是走運。
就是我得麻煩一點,給她找一個跑不出來的幻境跟她玩玩。」
一發力按下了楓轉生眼的波動,那團黑霧再次陷入了沉寂,靜靜的等待著最後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