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劫掠商隊
「先生,前面有一支科尼亞人的商隊!」
這裡是以弗所和安塔利亞之間的濱海大道,本該是繁華富庶的濱海丘陵,但是由於新月教徒的入侵卻顯得有些荒涼——從1071的大崩潰開始,來自東方的新月教徒和來自西方的十字軍不斷地來而復去,去而復返,使得當地的希臘人遭受了難以忍受的深重苦難;即使自從君士坦丁堡的科穆寧皇帝保護了此地二十年的和平,濱海的小亞南部也沒有恢復到大崩潰之前的繁華和富庶,反而還由於各種原因一年又一年地衰落下去。
「一共有二十六人,有十人是騎馬的科尼亞人,只有一個人身上披甲,而步行的都是一些寒酸落魄的傭兵,只有一枝破木矛或者用破布裹著自己唯一的銹劍,甚至都沒有劍鞘!」來自達克霍姆的達維一臉鄙視的形容著那些寒酸的傭兵,全然已經忘了自己不久前也和他們一模一樣。
「而商隊一共有七輛馬車,裡面的貨物被亞麻布遮得嚴嚴實實,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聽完了來自偵察哨兵的報告,阿萊克修斯略一思捋,便對一旁的米哈伊爾說道:「野狼,選兩個忠誠可靠的護衛在這裡守著我們的隊伍,其他人,全部披甲,我們上了!」
「可是......」米哈伊爾本來欲言又止,想了想,覺得自己現在已經是正統羅馬皇帝的北歐衛隊的指揮官(自封)了,而作為斯堪的納維亞的恐怖武士(祖上的),不會劫掠簡直就是恥辱,而對面不過只是區區的科尼亞蠻族,便興高采烈的大吼一聲:「兄弟們,快快披甲,前面大生意來了!」
「喔喔!」不久之前才鳥槍換炮的護衛們皆是無比興奮,這可是他們成為格瓦拉大人的護衛之後的第一戰,一定要好好表現啊!於是大家抓鬮選出了兩個倒霉鬼守著行李順便看管(監視)著才加入隊伍有待考察的新幫閑,其餘的統統披甲,策馬奔騰朝著倒霉的科尼亞商隊而去。
「哈哈,想不到風水輪流轉,今天看那些科尼亞人還怎麼狂!」底層的護衛們對於搶劫科尼亞的商隊倒沒有什麼心裡壓力,反正天塌下來有大佬去頂,咱們只是按照吩咐辦事罷了。並且阿萊克修斯的護衛們對於能夠搶一把科尼亞人還是頗為期待的——平時都是他們遭到科尼亞人的搶劫,而不管是尼西亞還是士麥那,甚至君士坦丁堡的貴人們次次都是三令五申不得對科尼亞商隊下手——否則友邦驚詫便是大大的罪過了。故此這些出自底層的傭兵都沒有什麼心理壓力,只不過對於阿萊克修斯讓那些「炮灰」們居然守在後面而不是衝鋒在前頗有微詞罷了。
但是這些都不是問題,大家新近才得到了一套完全可以作為農兵在羅馬帝國服役的高級裝備,對「格瓦拉」老爺的慷慨都是十分感激的,現在內心甚至有著一股能夠洞穿科尼亞的橡木城門的豪情——老子也是頂盔摜甲的武士老爺了,你們這群連劍鞘都沒有的渣渣,嘗嘗來自希臘人的憤怒!
「我的弟兄們,現在,把野狼隊長發給你們的罩袍穿上。」行至半路,走在前列的阿萊克修斯突然命令全體停下,然後讓野狼給大家分發一些華麗的罩袍——天哪,這些都是用最細膩的亞麻布織就的,全都染成了華麗的紅色,而前胸的紋章,則是四個黃色的菱形組成的一個大菱形,每個小菱形中間還有一個振翅欲飛的天使。「果然,格瓦拉老爺果然是無可置疑的貴族老爺!」大部分底層的粗坯都在這樣想,心裡更為振奮:「咱也是貴族老爺的私兵了!」故而士氣也更為高漲;只不過米哈伊爾一臉古怪的表情——這個紋章他自然是認得的,這是安傑洛斯家的紋章,皇帝陛下,貌似想要搞個大新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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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騎著高頭大馬,頂盔摜甲全副武裝,甚至還披著華麗罩袍的精銳軍隊出現在了科尼亞的商隊之前。感覺到了來者不善,領頭的科尼亞商人連忙下馬行禮,態度無比謙卑:「尊敬的各位老爺,來自開塞利的瑪吉德向您問好。請問有什麼可以效勞的?」
用鏈甲頭巾遮面的米哈伊爾扭頭看了看一旁的阿萊克修斯,後者隱秘的點了點頭。而早就躍躍欲試的野狼策馬向前,手裡的羅馬長劍指著前面謙卑的科尼亞商人,一本正經的說道:「咳......異教徒,我懷疑你們的商隊裡面藏有違禁物品。現在,打開所有馬車接受檢查,不要試圖反抗,否則後果自負!」
「違......違禁物品?!」科尼亞的商人風中凌亂目瞪口呆,連忙試圖做著最後的努力,不過顯然是徒勞的。「我等來自羅姆的商旅......雖然我是小本生意,不過仍然願意給將軍獻上三百個第納爾的保護費,祈求將軍高抬貴手......」
「哼!」米哈伊爾雙眼一瞪,雖然已經用鏈甲頭巾遮住了面龐,但是依然把正在苦苦哀求的可憐商人嚇了一跳。「你這個不知好歹的賤民,把你爺爺看成是攔路搶劫的土匪了嗎?」他揮舞著手中的羅馬長劍,情緒無比激動,好似受到了奇恥大辱:「你這個該死的賤民,你侮辱了一個尊貴的武士!兄弟們,你們說該怎麼辦!」
「把他們的頭蓋骨當碗使!——」
隨著衝鋒的號角吹響,眾人紛紛下馬,開始朝著恐懼萬分的商隊衝鋒。那幾個騎馬的科尼亞人一看勢頭不對,馬上便調轉馬頭朝著來路狂奔,留下了絕望的科尼亞商人和驚恐萬分的貧窮傭兵們。而面如死灰的商人還兀自大聲用希臘語叫喊著:「不!你們這群希臘的強盜,我可是開塞利埃米爾......」
「噗!」一聲入肉的低沉聲音,科尼亞商人被一名長戟步兵刺穿了胸口,他口中吐著鮮血,還是一臉的不可置信:「不......你們......怎麼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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